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败哉?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错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
——《孙子兵法》
人的特性是记仇,你今日若伤了我一分,即使等上一辈子,我也要还你十分。
枣庄,分属于三个小国,有薛国,滕国,南常。
枣庄东部为兰陵、南部为傅阳,西为齐之舒州,北部
为齐之滕国。滕国就是北庙会所在地,相传在若是这里祈福便能心想事成,而且很多老百姓,商贩,甚至达官贵人将这天看作是与新年同等的日子。
这日祀神、玩乐,做买卖皆不受约束,
滕国,属于周朝分封的诸侯国自,国君姬姓,世袭侯爵 ,而腾国国主滕悼公即位以来将城池扩建加固并发展商贸,重农桑,减赋税,使得腾国经济繁荣,国力强盛。
而说庙会最热闹,最繁华之地,当属峄县, 这些庙会、香会、骡马大会一般是一年一次,也有一年两次或数次的,会期三、五、七、十天以上不等, 峄县境内西北处“沧浪渊庙会”甚盛,每年三月初三前去焚香拜祷“苍老爷、苍奶奶”者络绎不绝,一直“香火甚旺”,而现在已离三月初三也只差了十天。
庙会亦称庙市,自然在市集里,人越多越有趣的地方。多由香火会发展而来。是庙就有神,有宗教神、自然神、民族神、地方神、英雄神等等。是神就有香火祭祀,祭祀的人多了,就。有好事者立香火会。其实这香火会大多都达官显贵的亲属,他们有人有钱有关系。而香火会规模扩大人数众多,这些人自是要吃、要喝、要住、要玩乐……
便有了很多百姓,商贾同来这里。
热闹的枣庄大街上,吆喝声,叫喊声,锣鼓唱戏……似乎所有的人都聚在了这里,真是人贴着人,若是想在里面找到何人,简直犹如大海捞针。从街口开始就有人注意到一个鹤立鸡群的男子,倒不是说长相有多英俊,他的英俊比不上枣庄二少,但神情却恁般阴鸶狠毒,眼底更是冷漠寡绝。而他身旁则跟着一个身着粉缎袄裤,体态窈窕却不瘦弱的女子,那双眼里充满了狡黠,而女子手边还牵这样一个小孩, 一张犹带天真气息的脸蛋与童稚可人的五官,皮肤白里透红像个粉妆玉琢的瓷娃娃,柔和的眉毛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圆溜溜地十分可爱,宛如扇子般的睫毛煽呀煽的好似在对人撒娇一般,端正挺秀的鼻梁配上一口姑娘家的樱桃小嘴,说有多甜 蜜诱人就有多甜蜜诱人。诱人去拍拍他苹果般的嫩红脸颊,再给他一支糖葫芦舔。
这小孩虽说与前面二人不特别相似,可是隐约却又能瞧出相同,敢情他与那女子定是头一回瞧见这种庙会,那双瞳眸睁得又大又圆,眼神中流露出那种很单纯的兴奋光芒,一副稀奇得要死的模样。而那男子却始终表情淡然。
他们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眼神皆十分冷冽,也是十分谨慎,他们在这庙会算是分外扎眼。
突然,那女子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拉着小孩和男子便向人更多的地方挤,男人却毫无半点不耐为她挡去了一切。
原来在海塘畔有一个斗牛场,斗牛对他们倒也是个解闷的好事,所这里总是涌入熙攘鼎沸的人群,在锣鼓喧天中,看几十头身披红绸、头戴凤冠、背扛令旗的斗牛,宛如戏台上的武将般威风凛凛,昂首阔步地由牵引者执鞭,前呼后拥地登场亮相。
半晌,在英勇威武地接受过众人的欢呼之后,斗牛即卸下装扮开始捉对儿上场角逐,但见每头牛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架、挂、撞、抽、顶等各种战术,闭实击虚地顶来角去。
直至两斗牛一方出现败迹之际,伫候一旁,三大五粗的“拆牛士”们立 刻勇敢地冲上前去,不要命地插入两牛之间,奋力将两牛分开……
“哇,太好了,冲啊!”
“上啊!他妈的,又害老子输了。”这自会有人捡着这发财的机会,由庄家开了个桌,看你压哪头牛赢。
“哇,小宝,你看那头牛真是威风啊!”可不是,不比先前的牛,这牛雄赳赳气昂昂的好不神气,它一出来便吓退了刚才还非常勇猛的斗牛。想必它就是所说的常胜将军了。
不过这斗牛场的东家可真是会做生意,将这斗牛场开在这湖塘旁,真是绝。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各具特色,朝暮昼夜的转变更赋予湖塘各种光彩与云霞烟霭的变化,使之更为迷人,因此在湖塘旁,自春而冬,管你是热得半死,还是冷得结冰,日日夜夜皆有赏景之人,特别是那些个千金小姐们,莫不打扮得花紫姹红,携婢带仆地来晃上两圈,赏景……嗯哼顺便让人赏。
索性,这个时期没有女人不能出闺房一说。
而对面的男人自是想矛足了劲,好好表现就想勾个女子回家。
“哐,哐,哐……”他们这边正看的起劲之时,却听对面传来锣鼓声,
不用问,必定是又有哪座祠堂庙宇要开光了,这是峄县这地儿的习俗,本地人都知道,可外地人就不一定知情了。他们寻着声找了过去,一看人也是多,只是这里的人应都是皇亲贵族之辈, 其中一人一身月白长袍外罩绛紫马挂,华贵而气派的穿着,又是金、又是玉、又是宝石的琳琅挂了满身,猜都不用猜,一见就知道必定是某处豪门权贵的公子哥儿,或自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大少爷。其余的人则也是气派的人,只是却没有前面那人这般亮眼,只是他们的表情皆是跋扈至极。
想来和贵族有所联系之事必没什么意思,倒还不如去胡同口见大汉光膀子摔跤。
“慢着!”好不容易,峄县来就几个扎眼的外乡人,怎会这般轻易放过。
“嗯?”是叫我们?
“几位初来乍到,还不知咱们这峄县的规矩是吧!”将他们拦住说话的人,一看便知是个巴结奉承之人,长的尖嘴猴腮的,定不是什么好人,好吧!原谅她以貌取人了,林雅青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是啊,不知这峄县有什么规矩?”
反正她家当家的怎的也不会说二话。
却见那人后面的人皆露出轻视的目光,“来我们峄县皆要拜神,而后带走神赐予的护身符保平安!”
一听果真是好事,可是他却留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有这么好的事?那我们一定要去看看了。”既然有人将他们比作傻子,那他们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卖的什么药。耳边这时却听见,“唉,又有人要上当了。”
“这上当还是好了,就怕他们不会这般轻易放过。”
“就是,要不还是去请了二少爷过来吧!”
“对,对,去请二少爷过来他们就不敢胆大妄为了。”
二少爷?
待看到侧面供台所供的神像后,一直未有表情的唐陆,黑白分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诮,若是有人注意,可能会发现神像额头似乎出了汗,当然,这是后话。
“这便是我们所请的神,地藏菩萨,拜了我们地藏菩萨后定能护你全家平安。”若是不拜那凡事就不好说了。
“哦,是吗?”谁人能听不出他的话中话,指向侧面的神像道,“那那个是哪位神仙?”
“哦,回夫人话,那位是文曲星君,您倒是可以为您家夫君和小公子求得功名,方能光宗耀祖。”看来今日会进大财了,瞧这夫人老实单纯的模样,可是男人的不言语总让他心中不安。
“听见了吗?大宝,赶紧去给自己求个好功名。”却没注意这二人眼底的不怀好意。
“知道了,娘亲!”当他叫她娘亲时,说明有人要遭殃了。径直跑向文曲星君神像前,后面的郎烈郎萍迅速跟上。
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神像,便问一旁的庙住,“老爷爷,他真能助我考上功名,光耀门楣吗?”
“那是自然,只要你的香火捐的越多,将来所做的官就越大。”老庙住已将小孩当成了囊中之物。
“香火?那是什么?”要装傻就要装的彻底一下,但这可苦后面的二人,他们又要昧着自己的“良心”又要一边憋着笑。这些人居然将大少爷当作一般无知小孩,他开始整人之时可才三岁,便已让无忧谷的所有人都没办法了。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谁让大少爷天生长了张让人没有防备的脸,他们二人可是受了很深的痛。他们这大少爷可是像极了林先生,唯恐天下不乱,遇事就跑。
“来,小少爷,老夫来告诉你……”
且再来看看这边,唐陆与林雅青已坐在了解签师的对面,“您帮忙看看这签是何意?”
“ 乌云遮日须朦胧,暗昧门庭事未中,只宜守旧方为吉,直待云开月更明 。唉!不妙,不妙啊,夫人近日家中可是诸事不顺。”却见这解签人长吁短叹的抚了抚长胡子。
“哎呀,师傅,你可真是神啊,府上这几日确实是不顺!”废话,谁家能没点不顺心之事,果然是个胡诌之人。
“那请师傅指教我们该如何化解?”
解签人看了看唐陆,见他也未有反应,虽说心中也有疑惑,却也不能收手,“乌云遮日须朦胧,夫人所想之事目前不要急着求结果,因为一切仍旧不明了,而且也不易这么急着放上台面来处理。暗昧门庭事未中,就是说这事情的进展并非一帆风顺,里面有很多方面的各种原因掺杂其中。而只宜守旧方为吉,是教夫人用保守一些的方法处理会比较好。至于直待云开月更明,这便是最难!”
“难?怎么个难法?”果然是狠毒,这样不就是暗示男人在外有了妾,若是想解了这结,便要听他的。若是男人不同意,不就意味着他真有其事,也不知他们用这缺德的主意害了多少人了,哼,如今遇上了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恕老朽直说,夫人您要将这团云给收了才能见月。”
“那还请师傅成全!”这样一来,施主便会认为是自己做了亏心之事,便也不敢再来。
“罢了,今日老朽与夫人得以相见也是缘分,老朽今日便替你解了这祸端。”可真是满口的仁义道德。
“那真是谢过师傅了。”暗里对上良眨了眨眼,这样的小把戏,她早就看清了,先不收银子,一旦把事办完了又会收高价,若是不给,便要将她带入官府,告她个杀人之罪。
却见解签师走到神像前,一甩拂尘,紧闭双眼,
未来世众生,于月一日、八日、十四日、十五日、 十八日、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日、乃 至三十日,是诸日等,诸罪结集,定其轻重。南阎 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何况 恣情杀害、窃盗、邪淫、妄语、百千罪状。能于是 十斋日,对佛菩萨诸贤圣像前,读是经一遍,东西 南北百由旬内,无诸灾难……
“师傅,不对呀!”正当在场之人听的认真之时,那个女子却有问题,却也惊了外面看热闹的百姓。
“夫人且说!”解签人压住心中的怒火,轻道。
“听说地藏菩萨是保平安的,可是你所说之事却是伤人性命之事,怎可同日而语。”当她是土包子不成,这么多书可不是白看的。
“你,夫人,你这是何意?”解签人有些气急败坏。
“我——”
“碰!”似乎是东西被摔了。
“娘亲,娘亲,你快看这功德箱里都是石头。”看吧,他可是乘着老庙住没注意绕到一旁直接将功德箱推倒,果然,事实真是出人意表。
文曲星君功德箱内除了上面几锭银子,其余皆是石头。
哗然之声响亮整个庙宇,峄县的百姓知他们骗钱,却没曾想他们竟将神灵的功德箱也掏空,一时间情绪高涨。
说起这功德箱,本是当年峄县一个大夫,为了感谢家乡,投了这功德箱。后来峄县每出一个朝廷命官,便会投上一笔,这代表的是峄县的荣誉,代表的是峄县百姓对文曲星君的崇敬,可如今这些人竟然将手伸进了这里,让他们如何不恨。
“真是太过分了,那可是我们峄县的荣耀,你们这个愧对祖先。”乡亲们的义愤填膺让老庙住有些惧怕的退了好几步,而那个解签人竟已不知藏到了哪里。
“就是,今日必须给咱们一个说法……”
“对……”
“闭嘴,我们小主子做何事还需要给你们什么解释,一群刁民,再不速速离去,定将你们报了官收了押。”原来是初时拦下他们之人,果真是个奴才命,耀武扬威的真让人不好受。可这确实有用,震的那群百姓不敢言语。
“你才要闭嘴,你们这是私吞,是泯灭良心,是害人骗人,是欺师灭祖……”呃,好像说的有些远了,不过还有什么来着。
“是祸害国家!”这样的娘亲他能装作不认识吗?大宝不禁翻了个白眼。
“大胆,你们可知我们小主子是谁?”
“怎么?还是皇帝不成?”他有他的后台,她也有她的保护者,她可是有恃无恐。
“放肆,尔等刁民竟敢将陛下挂与嘴边,来人,给我把这些刁民抓起来。”拿着鸡毛当令箭。
“谁敢?”郎烈郎萍立即护在前面。
“明明是你自己毁了你的陛下,该抓的是你主子才对。”却见有人不怕死的从郎烈肩头冒出头来。
“就是,该打他屁股。”偏有人有样学样的从郎萍的腰间露出了头。而此间那个男人却一直未说话,看似懒散,却像极了狼,时刻的盯着他,这就是为何那人一直未说话的原因。
“你们到底是谁?”终于他说话了,可是语气虽然疏远,却没有面上的嚣张,看来此人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问他。”这次还没等到林雅青说话,唐陆便先说了,他?是谁?
“我?”躲在一旁的解签人见那人指的正是自己,他也是满脸困惑。
“你知道?”见着那双阴桀的眼睛,他吓的直接摊在了地上,“不,不,小的真是不知!”
这时却见唐陆将签桶里的签全部甩了出去,正当大家不解之时,突的,他的手上有了一根签,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竟无人知道。
“呃?”忘着丢给他的签,解签人有些迷惑,他还未回过神来。
“算!”却听他们小主子语气淡然道。
“是。”这才慌忙拿起签,可这一看 竟让他吓得脸色更加苍白,无力道,“你,你竟,你竟是——”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无意间竟窥的天机。他自然知道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是什么你到时说啊!”先前那人急切道,他们本是远亲,他自是为她着急。
“不,不,说不得,说不得!”众人心惊之时却见解签人疯了似的慌不择路的狂奔出去。
“当家的?”她怎么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可是他却毫无反应,可是却暗哼在心,这可是我还给你的。
正当大家正为他的身份疑惑之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却见此时进来一人在小主子耳边低语,这人个子十分矮小便是他的特点了。
虽不知他说的是何事,可从小主子脸色却也能瞧出些端倪。果然这时从庙外进来两人,与小主子皆是英挺剑眉薄唇,天之骄子,只是不同于小主子的嚣张跋扈,此二人一个雅痞,一个却是严肃。
却瞧见小主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大哥,二哥!”原来三人是这等关系。
“轩,你在这里做什么?”只见那个雅痞之人问道。
“回二哥,小弟只是过来看看。”对于两个兄长,他从小便是惧怕的,爹娘去世的早,叔父对他又是极*爱,却只有两位兄长总是对他严厉的很。
“看什么?你的文章写完了吗?”严肃的脸配上冷酷的声音当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我,我……”
“喂喂喂,你们够了啊,要谈家事回去谈,今日的事咱们还没完了。”不要太感谢她,要不是怕他太难堪,她倒是乐的看看热闹。
“请问这位姑娘是?”切!跟她玩冷酷,哼,也不想想她枕边睡的什么人,若是他这点能影响到她,那她早成了冰棍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这功德箱里的银子它不翼而飞了。这点也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他居然想骗我们钱,逼着我们进了这庙,当然啦!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得罪我们当家的了。”若是看不出当家的心思,那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倒是白做了。
“还有还有,小宝,他恐吓我们了。”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不报,只是不能太轻。
题外话:
各位看官,由于小安子的内心总是纠结不已,对于唐陆,我总是放不下手,大家就陪着一起继续走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