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车窗开着,周自横趴在窗户上,看外面。
“自横。。。”
他在神游。
秦响拉了下他的衣服:“自横。”
他回头:“嗯。”
“你怎么了?还很不舒服吗?”
从医院出来后,他都没怎么开过口。秦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她手刚拿开,周自横伸着脖子又自己贴上去。
他问:“烫吗?”
“不烫。”
他盯着她:“再仔细摸摸。”
秦响手不动,覆在他额头上,仔细判断掌心下面的温度。
他又问:“烫不烫?”
“不烫。”秦响确定,“已经退烧了。”
“哦。”
额头不烫,周自横烫的是脖子,他把头转开,看窗外,继续思考人生。
回到星悦豪庭已经两点多了,周自横中午没吃饭,因为胃口不好。
秦响送他回了501。
“你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
他往沙发上一坐,无精打采:“你不去上班吗?”
“我请了一天假。”
“我要吃饺子。”
秦响本来就惯他,现在他又生病,她脾气更好了,先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说话轻声细语:“我去楼下拿饺子,你等我一下。”
她去二楼了。
周自横开了电视,继续思考人生。
网上为什么能搜到陈野渡?大陈家为什么会有陈野渡?他分明夭折了。
为什么去医院要用陈野渡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喊他陈野渡?为什么除了秦响没有人知道周自横?
电视里八点档的剧在重播,男女主正互诉情衷。
周自横思考不下去了,他要先看电视剧,虽然导演拍得很烂,但他还是觉得很新鲜,他在监狱里没怎么看过,监狱里都要干活。
“饺子好了。”
周自横沉迷电视剧中。
秦响把饺子端出来:“自横。”
他嗯了声,坐着没动。
秦响说:“吃饭了。”
“哦。”
周自横起身,坐到餐桌的椅子上,刚坐下,男女主开始亲亲。
他立马把眼睛挪开,等过了几秒,才悄悄去看秦响。
秦响根本没看电视机:“蘸料我没放辣椒,你这两天不要吃辣的。”
周自横搬着自己的椅子,慢慢地挪过去。
秦响还在调蘸料:“等你肩上的伤好了——”
他的椅子已经挨到她的了。
她抬头:“嗯?”
声音好软。
她的脸看上去也好软,想碰一碰。周自横向来想什么就要做什么。
“你不要动。”
秦响表情呆呆的,一动不动。
周自横瞥了一眼电视里,然后抬高下巴,把唇压在了秦响右边脸上。
她睫毛开始抖。
他把手撑在椅子上,身体起来一点,唇的位置刚好到她眉眼,他印下去,停留几秒。
然后是左边脸上。
秦响特别听话,除了眼睫毛,一下都不动。
像小孩子第一次吃糖,他一点一点地试,等尝到了甜,就开始舔。
电视剧末尾要卡点,就卡在男主碰到女主唇的那个点上。
周自横也卡在那了。
停留了很久,久到秦响把自己的脸都憋红了,他才坐回椅子上。
他觉得自己又发烧了,好热,眼睛也不听话,盯着秦响的唇,移不开。
“什么感觉?”
秦响的脑袋一点点地往下埋。
周自横低头去找她的脸,非要对视:“问你呢,我亲得你舒服吗?”
这话如果别人来问,肯定很流氓。
但周自横不是,他是纯粹的新手上路,纯粹地想得到反馈,以便下次改进。
“舒不舒服啊?”他追问个不停。
秦响脸热得能煮鸡蛋了:“饺子冷了。”
“……”
谁跟她说饺子了?!
周自横有点挫败,也有点生气,把椅子拉远了:“秦响,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补办身份证?”
秦响突然抬头,很惊慌。
“你这是什么鬼表情?”他对身份证这事儿很敏感,“你是不是嫌弃我有前科?”
“不、不是的。”
她还结巴。
周自横忽然很烦躁:“不吃了。”
他起身就回了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秦响赶紧追过去,敲门:“自横。”
周自横就贴在门上。
“自横。”
再多叫几句他就出去,他喜欢听她叫自横。
但后面就没听到声音了。
他等了好一阵才开门,出去一看,人走了,餐桌上留了一张便签纸:“我回殡仪馆上班了,饺子冷了你就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
后面还画了微波炉的使用图。
周自横气得对天发誓:再去搬水泥赚钱给她他就是狗。
下午他去工地,问包工头有没有别的活。
包工头说可以搬钢筋,三百五一天。
他说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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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DJ上台,音浪一波推着一波,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开始嗨。
肖敏睁开眼,在八十八号房间。
“醒了。”
耳熟的声音让她意识渐渐回笼,她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开始打量四周。
黑色的沙发、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坐在沙发正中间的商领领,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像场景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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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点半到十一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