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车场她也只是跟景召说声了谢谢。
只是如此。
但有时候,无聊的人们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戏剧化、丑陋化,以此消遣。
孟露再一次抬起脚,跨过护栏。
“景老师人不错对吧?”
她停下“嗯。”
商领领没有再往前“其实还有挺多很不错旳人,你以后会遇到。”
可能是以后这个词,让孟露短暂地放空了一下。
商领领一把拽住她,将她拉下来。
她摔到地上,挺狠的一下,太疼了,她站不起来,坐在那里哭,不再压抑,放声地哭。
商领领蹲下“别哭了。”
要是以前,商领领打死都不会相信,她会在某一天去安慰一个跟她男朋友一起上了热搜的陌生人。
孟露哭得更大声了,歇斯底里,像要把她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商领领不自然地伸手,给她拍了一下背“觉得很累?”
她点头。
活着很累很累。
“很多人都很讨厌我,家里人,队友,还有陌生人,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改。”
“你的家里人我管不了,队友的话,”
商领领思考着。
她不随便管闲事,更不随便许诺,但孟露对她说过谢谢,对景召也说过谢谢。
喜欢说谢谢的人不应该招人厌。
她问孟露“想换队友吗?”
梦露抬起头,眼睛已经哭肿。
商领领没带笔,看了一眼手机的一个号码,然后用口红写下来,写在卫生纸上,塞到孟露手里。
“打这个电话,跟他说,是商领领让你找他的。”
商领领给的是岑肆的私人号码。
宝石娱乐就是造星的。
孟露已经没有再哭了,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卫生纸。
商领领走到护栏前,探着头往下看“这个高度跳下去不一定会死,可能会瘫、会残。”
她停顿,给孟露几秒时间想象一下没摔死的惨状。
她接着说“你不是想谢谢我和景召吗?那就别跳了。”
孟露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绝望了。
这时手机响了。
商领领接了电话“景召。”
景召说,他在附近取景,顺道过来接她。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商领领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孟露“走了。”
她走到楼梯口。
孟露站了起来,哽咽地说了一声“谢谢。”
帝都一连下了几日的雨。
景召只有一把伞。
商领领往他身后看了看“车呢?”
雨太大了,雨滴溅得很高。
景召把商领领带到屋檐下“车给贺江开去医院了,刚刚在路上有个骑手摔了一跤。”
他走过来的,鞋已经湿了。
风将雨刮到屋檐下,他撑开伞,把商领领拉到避风的那一头。
雨太大,路面上很快积了水。这条街有点偏,天气不好,路上空荡荡的。
他们等了几分钟。
“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怎么办?”商领领想着要不要叫个人接。
景召换了一只手撑伞“带你去躲雨。”
伞倾斜着,把商领领整个罩住,景召牵着她,沿着屋檐往下走,拐进一条小巷。
商领领也没有问去哪。
伞倾斜得太多,景召站在迎风的那一头,衣袖已经湿了。
商领领把伞推过去一点“我今天做了件好事,你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有什么想要的?”
好像也没有。
景召的都是她的,用不着管他要。
她想了下“说一句我爱听的。”
“比如。”
“宝贝儿我爱你。”
景召让雨伞往她那边再倾斜了一些“宝贝儿,换个实用的吧。”
好吧。
他都叫她宝贝了。
她换了一个“那改一下微博简介。”
昨天绯闻出来,景召超话里居然有人在传他们分手了。
“改成什么?”
商领领很认真严谨“商ruby的男人。”
景召的微博有时候是贺江在打理,原本的微博简介是摄影、品牌合作、展览策划、公共艺术请联系hejiage-ail。
景召看着商领领“你确定?”
有点中二。
不过他无所谓,如果她喜欢的话。
“确定。”
景召拿出手机,重新编辑微博简介。
“好了。”
商领领欢欢喜喜地去刷新微博。
雨还没停,景召停在一处“到了。”
商领领抬头,看到了一个老旧的牌匾——时间照相馆。
她来过这。
收银台上的唱片机开着,在放一首老歌,老毕正在煮咖啡,有客人进来,他抬头望了一眼,是认得的面孔“是你啊。”
商领领走到茶几前,咖啡的香气扑面而来“您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镜头。”
那可是老毕店里的非卖品。
当初小姑娘可是求了半天,一口一个好伯伯,又是抹桌子又是扫地,说要用那个镜头去求婚。
老毕不忍心坏人姻缘,这才忍痛割爱。
他问小姑娘“求婚成功了吗?”
景召安置好雨伞,掀帘而入,代商领领回答“快了,回头喜糖发你。”
老毕诧异“你怎么来了。”
“带未婚妻过来躲雨。”
老毕不怎么玩微博,认不得商领领,狐疑地看着她“未婚妻?”
景召牵着人过去“领领,叫师哥。”
商领领乖巧地喊人“师哥好。”
老毕差点洒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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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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