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四十六分。
商领领接到电话。
“商小姐。”是周先生,周宪打来的,“何婉林被绑架了。”
晚上九点二十一分。
商宝蓝的手机响了,追踪设备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方路深戴上耳机“接吧。”
商宝蓝接了电话“喂。”
技术组旳人员争分夺秒,开始追踪地址。
绑匪问“钱准备好了吧?”
商宝蓝抬头看了看方路深,他点头,示意她按计划行事。
她故意拖延绑匪时间“先让我妈接电话,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绑匪没有上当“只要你老老实实把钱交了,我就留她一条命,要是敢报警,你就等着给她收尸。”
商宝蓝急了“别伤害她,我——”
电话挂断了。
方路深问技术组的同事“查到地址了吗?”
同事摇头“通话时间太短。”
绑匪应该是老手。
这时,商宝蓝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何婉林,她被封住嘴,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背景看不出来是哪里,后面的墙和窗被一块黑布挡着,没有其他东西入镜。
商宝蓝看完就哭了,眼泪汪汪地向方路深求助“方大哥……”
方路深打住“哭没用,先准备赎金吧,我们会竭尽所能。”
他吩咐同事再分析分析那张照片。
队里的老张把他拉到一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老张是老刑警,经验老道“赎金要的有点少。”
何婉林母女前几天买个别墅花了九位数,商宝蓝平时的零用钱都不止五百万,绑匪绑人之前不可能不调查人质的身价。
方路深心里有数,问“那位周先生还在吧?”
“还在。”
“你去给他做个笔录。”
“行。”
老张去给周宪做笔录。
周宪很配合,知无不言,连他是何婉林小情人的事都承认了。
今早是周宪送何婉林去山水阳光的。
“你的意思你只看到了何婉林上楼,但没看到她下来?”
“对。”
“当时怎么不报警?”
周宪说“没满二十四小时。”
老张又问“她去见谁?”
“她说是她的一位老乡,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笔录做完,老张觉得这个周宪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小林,你去查一下周宪。”
晚上九点四十八分。
方路深带几个同事去了一趟何婉林失踪的山水阳光,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全部便衣出行,暗中查访了小区内所有住户,发现了一位可疑人士。
据房东描述,此人是三天前住进来的,因为钱给得多,没有扣押身份证,也没有签合同就租了房。
根据周宪的笔录,何婉林最后一个接触的人应该就是他。房东描述男性,六十岁上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右脸有疤,跛了左脚,另外左手还打了石膏。
小区内没有监控,警方调取了小区外面的监控,回警局一一排查,整个刑侦重案组的同事全部留下来加班。
“方队,有发现。”
方路深看向电脑。
小林把监控拍到的嫌犯圈出来“跛脚,左手打石膏,应该就是他了。”
监控里,戴着口罩的男人拉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从山水阳光的后门出来。何婉林应该在行李箱里,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周宪没有看见何婉林下楼。
但监控只拍到了嫌犯一段路,他避开后面的监控了。
十六号的凌晨四点零六分。
小林接到鉴定科的电话“方队,查到嫌犯的身份了。”
组里的同事在嫌犯租住的房间里提取到了指纹。
“指纹库里有他的指纹,他名叫岑永青,祖籍南岭,三十五年前因为入室抢劫被判了六年。”小林补充,“而且他和何婉林是同乡。”
老乡一说和周宪的笔录对上了,这下基本可以锁定绑匪的身份。
早上八点零二分。
商宝蓝的手机响了。
是绑匪岑永青打来的“钱都准备好了吧?”
商宝蓝一宿没睡,眼眶通红,掐着自己,强打起精神“已经准备好了。”
“地址我等会儿发给你,你一个人去交赎金,要是让我发现你报了警,我立刻撕票。”
“你让我妈接电——”
电话又被挂断了。
接着,岑永青发来了一段何婉林的视频,视频里何婉林被堵着嘴,暂时无恙。
八点三十分,岑永青发来赎金交易的地点。
十一点整,商宝蓝到达岑永青指定的地点,把赎金放在了垃圾桶里,然后静悄悄地离开。
十分钟后,一辆垃圾车过来将垃圾倒走了。又十分钟后,人质所在的地址发到了商宝蓝的手机上。
警方兵分两路,老张带人去追踪垃圾车,方路深和特警去营救人质。
十一点四十八分,垃圾车开进垃圾场,一位身穿黑色夹克、头戴棒球帽的男人走进垃圾场,在四处翻垃圾。
老张静观其变,在救出人质之前,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十一点五十八分,已经回到警局的商宝蓝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岑永青暴怒“我分明警告过你,不准报警。”
商宝蓝猛地站起来“不要伤害我妈——”
“等着给她收尸吧!”
十二点十三分。
警察撞开商港码头七号仓库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放着一个手机。
手机里有一段视频。
十二点二十一分。
老张得到方路深那边的指使,大喊一声行动,拿下了翻垃圾的男人。
十二点二十九分。
商宝蓝接了个电话之后,晕了过去。
何婉林被撕票了,绑匪把她绑在石头上,沉了大海,沉海的视频存在了留在七号仓库的那只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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