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永青在江海落网的第二天,商宝蓝的律师罗锦成去陆家见了季寥寥一面。
“你找我?”
她不认识罗锦成。
“你好季小姐。”罗锦成自我介绍说,“我是商宝蓝商小姐的律师,我叫罗锦成。”
“她的律师,找我干嘛?”
季寥寥和商宝蓝别说交情了,两人是死对头,打小就不和。商宝蓝被拘留,季寥寥还发了朋友圈庆祝,她巴不得商宝蓝把牢底坐穿。
“商小姐让我帮她给你带一句话。”院子里并无他人,罗锦成上前说,“不要忘了,四年前你在陆家寿宴上做过的事。”
季寥寥神色骤变。
罗锦成走之后,她立刻给兄长季攀夕打电话,但怎么都打不通。
她直接去了梵帝斯,季攀夕不在办公室,只见到了季攀夕的秘书,韩立。
“我哥呢?”
韩立说:“季总出差了,这个点应该在飞机上。”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下周。”
季寥寥垂着头,神魂落魄地往外走。
韩立拦住她:“出什么事了吗?”
她突然抬头,一把抓住韩立的手,慌张无措地求他:“韩立,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当天晚上,韩立去了江海。
时间回到当下,季寥寥被逮捕。
方路深出了趟外勤回来:“开口了吗?”
老张摇头:“问什么她都说头疼。”老张是真头疼了,“看样子,她是不打算好好认罪了,估计在等律师——”
说曹操曹操到。
季寥寥的律师来了,是位女大状:“你好,我是季小姐的律师。”
唐韵。
老张知道她。前年一个富二代嗑药玩死了人,唐韵是辩护律师,她做无罪辩护,就用一个疑点,用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打赢了官司,从此之后,声名大噪。
和唐韵一同来的,还有季寥寥的哥哥季攀夕。
他问方路深:“我能见见我妹妹吗?”
虽然同住一个公馆,但方路深和季攀夕不熟。
“按照规定,”方路深公事公办,“不能。”
季攀夕表现得很深明大义,没有强求,他去外面的车上等。
唐韵去见了季寥寥。
“我哥哥呢?”
“他在外面。”
季寥寥很焦躁:“我要见他。”
唐韵说:“你现在是嫌疑人,很快会成为被告方,不能面见任何家属。”
“被告方”三个字,立马就震慑住了季寥寥。
“我是你的辩护律师,我姓唐。”唐韵是位很强势的女律师,“为了更好替你辩护,你最好把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都告诉我。”她问,“受害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季寥寥脸色发白,咬着牙不肯作声。
“季小姐,你现在只能相信我。如果你对我隐瞒,会对你很不利,我知道越多,才能见招拆招。”
季寥寥纠结犹豫了很久,说:“我不是故意的。”
是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是假的,对唐韵来说不那么重要。她得到她要的信息了,被害人是季寥寥推下去的。
“我了解了。”
半个小时后,唐韵从警局出来。
季攀夕的车停在路口。
唐韵走过去:“季总,季小姐让我帮她转达一句话。”她转述,“她说,她会做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
季攀夕听完后一言不发。
唐韵看不透他,他应该是个很不好捉摸的人,反而是副驾驶上开车那位秘书,表情里透露出了点信息。
“那我先告辞了。”
唐韵开车离开。
季攀夕的手机响了,是家里的帮佣打过来的。
“攀夕少爷,您赶快回来,大小姐在发脾气。”
陆常悠是个极其看重礼数和形象的人,一贯以来都优雅得体,很少会发脾气,今日却大发雷霆。
季攀夕赶回来时,刚好撞见陆常悠的巴掌落到林浓脸上。
林浓跌坐在了地上。
季攀夕立刻跑过去,挡到林浓面前:“妈,你这是做什么?”
陆常悠怒不可遏:“你应该问问你的妻子做了什么。”
“这不关林浓的事。”
季攀夕把林浓扶起来,护到自己身后。
“你妹妹都被关进去了,你还袒护她?”
他不回嘴。
陆常悠不想再多说,语气强硬地表了态:“我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现在的结果是寥寥要遭殃了,我们陆家的名声也要跟着受损,你必须跟她离婚,我们陆家容不下她这尊铁面无私的大佛。”
季攀夕沉默,不肯点头。
“听到没有!”
他跪下:“对不起,我不能跟林浓离婚。”
这是他第二次忤逆陆常悠,第一次是他背着陆常悠娶了林浓。
他什么都好,但不该把一个女人看得太重。
陆常悠不禁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有些头疼,唤了齐姨过来,扶她去楼上。
季攀夕把林浓带回了房间,他关上门,抬起她的脸,查看她脸上的伤。
“疼不疼?”
林浓别开脸:“如果你要离婚——”
“我们不会离婚。”
他们会结婚,并不是因为相爱。林浓家中大火,累及了多位邻居,她赔偿不起,还要负担母亲高昂的医药费,季攀夕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跟她提了结婚。
算是他趁虚而入。
“我拿出那个视频,只是为了做不在场的证明。”林浓解释,“我不知道寥寥和商宝蓝的死有关。”
季攀夕抱住她:“我相信你。”
她仰着头,闭上了眼。
别信我。
季攀夕,别信我。
深明医院。
秦响还没醒,中间换了一次医生,这次为她检查的是位女医生,有些年纪,会把脉。
隔着帘子,陈野渡在外面干着急。
“她怎么样了?”
医生出来:“妊娠期营养不良,有点低血糖。”
陈野渡懵了一下:“妊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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