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冲。
蔻里下了拳击台,梅路递上毛巾。
“你弟呢?”
查文人还在古兹。
“还没回来。”
已经去了一周。
蔻里解下手套,活动掌骨,汗水顺着脸滴进湿透的衣领里:“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办得拖拖拉拉。”
两天后,查文办事回来。
他屁股还没坐热,梅路就过来催他:“老板在等你。”
查文灌了一大口水:“等我?”
“嗯,你说话小心点。”
蔻里在马场。
查文屏着呼吸,上前:“老板。”
蔻里有匹纯血马,叫Dragon通身乌黑,速度快得让人眼花。它血统高贵,是匹非常不可一世的烈马。
蔻里穿着白色骑马装,靴子蹬了下马腹,Dragon便立马屈膝。
驯马,蔻里是行家。
“怎么样了?”
查文思考了几秒:“姚小姐已经退学了。”
查文业务能力一般,但他有一个梅路没有的优点,他有八百个心眼子。
“谁问她了?”
音色低沉得让人头皮发麻。
查文立刻改口:“阿什顿的那个老情人前脚刚到古兹,修德斯市政长后脚就灭了口,那条交易线算是断了。”
“知道了。”蔻里很不耐烦,“滚吧。”
蔻里一向阴晴不定。
最近更甚。
姚凌锁离开之后,骆驼湾的别墅就一直空着,Lei偶尔会来打扫,她以为蔻里再也不会过来,但今天一早,蔻里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地上有烟头,Lei不清楚蔻里是早上来的,还是昨晚就在。
“冰箱里的东西呢?”
Lei见他脸色阴沉,不禁屏气敛息:“我看已经坏了,就……”
“你扔了?”
那些饺子还是姚凌锁在的时候包的,别墅断过电,食物早就坏了。
“谁准你扔我的东西?”
Lei不敢辩解:“对不起老板。”
“出去,以后不用来。”
沙发上放着姚凌锁手工编织的小毯子,她总喜欢做这些家用的东西。
蔻里把上面落的一团烟灰细细碾碎。
年幼的时候,沙丽夫人为了帮他养成抗药性,给他服用过成瘾性药物,用药、成瘾,再戒断,不断地反复,直到对他不再产生作用。他最近总喜欢来骆驼湾,没有刻意,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那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戒断反应。
凌晨两点,梅路接到电话。
“给我找几个女人过来。”
梅路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各种不同风格的、漂亮的女人被送到了蔻里跟前。
屋里的烟酒味很重,有点呛人。
“会伺候人吗?”蔻里指尖有烟,但没抽。
女人热情地依偎上去:“蔻里先生。”
蔻里没有制止。
女人胆子大起来,葱白的手没有骨头似的,像勾勾缠缠的藤,挨挨蹭蹭地攀上了蔻里的肩膀。
他没有任何反应。
烟灰掉下来,落在了女人的腿上,她被烫得颤了下身体,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她忍着痛,不敢伸手拂掉烟灰,放任皮肤被烫红。
蔻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梅路看不懂。
查文很机灵:“我这就给您换。”
他把性感漂亮的女人们轰出去,关门之际,听到蔻里提不起劲却还耐着性子的命令。
“要黑头发、黑眼睛。”
查文懂了,要长得像姚凌锁那样的。
查文花了半天功夫,找来了一个帝国籍的女孩。女孩在酒吧兼职,来之前应该被下面的人打过招呼,很懂规矩。
“你是哪里人?”蔻里问。
女孩回答:“帝国人。”
“过来。”
她坐到蔻里身边,悄悄地打量。
来之前酒店的妈妈嘱咐过她,她要服侍的人是伽森家的主人,那是她踮着脚都够不着的人。
“会说帝国话吗?”
他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女孩不再忐忑,怀着期待回话:“会一点。”
“叫我的名字。”
“蔻里。”
蔻里歪了下头,看着查文。
好在查文有八百个心眼子:“我这就换人。”
“要乖一点、胆子小一点的。”
要怯生生地、乖乖地喊蔻里先生。
查文心里叫苦,这哪是找女人,这简直是扫雷。
这一次查文找了个胆小的,低头害怕的样子有几分姚凌锁的影子,被捏着下巴也不敢反抗,只会掉眼泪。
这下总行了吧。
“她被惹急了会咬人。”
女人被重重摔出去,蔻里抽了张湿巾,泄愤似的擦手。
查文感觉被绳子勒住了咽喉:“老板,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找到让您满意的。”
人进去之前,查文叮嘱:“要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人连连点头。
查文又叮嘱:“但也不能完全不反抗,得有底线和原则。”
女人很困惑:“那我到底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查文也被难住了。
梅路过来催:“人找来了没?”
查文硬着头皮把人领进去。
地上有一滩血。
查文不敢揣测那是谁的血,默不作声地退出了房间。
蔻里刚洗过澡,浴袍披在身上,黑色的料子与皮质的沙发融为一体,他耐心耗得差不多,眼皮半耷,有点倦怠。
“走近点。”
女人还在纠结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蔻里问她:“喜欢读书吗?”
不好意思,过年事多,让你们久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