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变动的事情,她这几天一直呆在省城,依言准备了几样拿手菜,可满肚子的疑问。她知道胡常峰对曾胜利不感冒,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胡常峰和曾胜利在私下里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次怎么突然叫到家里吃饭了呢,难道他又要和张书记开战了?想到现在双林省的局势,高美菊有些担心。
胡常峰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脸上充满着喜色。他进门就问道:“美菊,准备好了吧?”
“嗯,准备好了,等客人来了我再炒菜。”
“好,辛苦了!”胡常峰捏了捏她的小手,老父老母又回京城了,说是怕打扰他们的工作,这样一来胡常峰在家里就随便多了。
“常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高美菊拉着他坐下:“你以前不是和曾胜利……”
“呵呵,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胡常峰笑眯眯地说道。
“你不会又有什么想法了吧?现在省里这么乱,张书记死面无私,虽然干部们都有怨言,但他的目的还是好的。你不会是想在这个结骨眼上给他……常峰,听我一句劝,不要和张书记斗了!”高美菊依偎在胡常峰身边,一脸担心。
“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和张书记斗,我和他在公事上是伙伴,在私下里是朋友,我不会害他的。而且我想害他,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胡常峰苦笑道。
高美菊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既然这么清楚,为何还要找曾胜利?”
“呵呵,这是张书记的意思。”
“什么,张书记的意思?”高美菊越发看不懂了。
“你放心吧,不是什么坏事,张书记在帮我。”
“帮你?”
“是啊,我决定了,这辈子就跟随他了!”胡常峰原本是一个骄傲的人,说出这话却没显得多么的沮丧,反而眼中充满了希望。
高美菊疑惑地看着他,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呵呵,你早晚会明白的!”
胡常峰话音刚落,门铃响了,高美菊起身去开门,看到曾胜利一脸笑意,怀里捧着一个大布袋套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曾书记,快请进,您这……拿的什么啊?”高美菊一脸好奇。
胡常峰也走了过来,笑道:“老曾,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上次我来您家,看到空厅有点空,所以就把这东西带来了,我家也没处放,就暂时放在您家吧,您没事还能观赏观赏,我又不太懂。”
曾胜利说完,把那东西的大布袋拿起来,地板上便出现了一尊大肚弥勒佛,足有一米多高,是一件根雕艺术品,看起来发黄发光,表面挂着一层泌色,应该有点年头了。
胡常峰一看就喜欢上了,低头欣赏着,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艺术品。
曾胜利看到胡常峰的表情,心里就笑了,说:“我这也是朋友送的,家里也没处放,不如放在您家。”
胡常峰盯着弥勒佛的笑脸,说:“老曾,这样不好吧?”
“哎,有什么不好的,等您看够了我再拿走呗!”曾胜利不由分说就把这东西摆在了客厅内的橱窗上面。
胡常峰便不再多说,看向美菊说:“你去炒菜吧,我和老曾聊聊。”
“行,你们聊吧,半个小时就好了!”高美菊去了厨房。
……………………………………………………………………………………
胡常峰没有在客厅谈,而是带着曾胜利来到书房。曾胜利知道,看来真有重要事情。
两人相对而坐,胡常峰亲手泡了茶,问道:“最近还行吧?”
“呵呵,就那么回事吧,我的工作性质……一直也不怎么忙。”曾胜利看了眼胡常峰,意味深长地说道。
胡常峰明白他的意思,曾胜利从公安部那个富得流油的部门下派到省里只挂了政法委副书记的位子,心情好不到哪去。
“嗯,我知道你不忙,对这一块工作还上手吧?”
“还行吧,怎么说也是老公安出身了。”曾胜利猜测着胡常峰找自己来的用意。
“老曾啊,你来双林省也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表现得不错,想不想再加些担子?”
“加些担子?”
“是,你还年轻嘛,完全可以干一届!”
曾胜利激动起来,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兴奋地问道:“这……这是您的意思?省委……能通过吗?”
“呵呵,这个……是张书记的意思。”胡常峰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曾胜利的脸色变了,第一反应就是,他又要玩什么阴谋?
…………………………………………………………………………………………
郝楠楠下班的时候从工作人员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变化,虽然他们还像平时那样和自己打招呼,但是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敬畏了。郝楠楠的心痛得流血,她知道常委会上自己被批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自己陷入了信任危机。
郝楠楠满嘴的苦涩,她的全部荣耀都建立在张鹏飞背后,没有这个男人的支持,她一文不值。被司机送回家中之后,郝楠楠简单地化了妆,然后又悄悄地出门了,来到市郊的一处秘密住处。
郝楠楠心里没有恨,有的只是失落、哀怨和伤心,她不会恨那个男人。也正因为如此,当她来到住处之后,又像过去一样洗菜做饭煲汤,她记得张鹏飞最喜欢喝自己的十全大补汤。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不一样,唯一的不同,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几乎是一边哭一边把菜做完的。
时间刚好,她刚在厨房忙完,门铃就响了。郝楠楠第一时间跑过去,可是停在门口不动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最终下了很大决心,郝楠楠才把门拉开。
张鹏飞没有任何的变化,笑得很阳光,而且还有些夸张。
“来了。”郝楠楠躲闪着他的目光,低头打招呼。
“来了。”张鹏飞回身关上门,扭头注视着她的脸,一下子呆住了,原来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脸上还有些泪痕。
张鹏飞愕然地盯着她,他知道她会伤心,可是却没想到她哭成这个样子。他暗怪自己,扳起她的脸说:“你怎么了,骂你两句……就哭成这个样子?”
“哇……”郝楠楠再也忍不住了,扑到这个男人怀里失声痛哭,喃喃道:“你不了解我,你不了解女人……”
听到这句话,张鹏飞的心好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在郝楠楠心中有多么重的地位,也许他认为只是骂了她两句,可是在郝楠楠心中却很严重。张鹏飞确实不了解女人,更不知道他是郝楠楠的精神支柱。想到这些,张鹏飞的心也痛了,他甚至有些后悔,难道自己非要这么做吗?看到这个女人哭得如此伤心,他动容了。
“楠楠,乖了,不要哭了。”张鹏飞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那不是骂你,你听我说,我不是针对你的,你不要哭啊……”
张鹏飞越说郝楠楠哭得越伤心,眼泪哭干了,就剩下干嚎。郝楠楠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忍住,可是当见到这个男人,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哭得更伤心了。因为他说不是针对自己,这更让她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或许是政治的需要,但哭得更伤心了。对她而言,政治永远摆在感情身后。如果他不爱自己,她可以离开,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只是他政治上的一枚棋子。
“楠楠,你听我解释,我求你了!”张鹏飞急得也快哭了,别看他的女人多,但是他对女人的方法并不多。这是他生平难得地说出“求”字。
郝楠楠愣住了,止住哭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迷茫而又胆怯地问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
张鹏飞当然不能回答你说我的优乐美,拉着她坐下,双手擦着她的脸说:“你是我的女人,你觉得不是吗?”
“你还信任我吗?”
“当然,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
“部下?”郝楠楠又想哭了。
“你听我解释!”张鹏飞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高声道:“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你不但是我的女人,也是双林省的组织部长!私下里你是我的女人,但是在公共场合你是我的部下,是我的助手!我骂你……批评你,骂的是组织部长,而不是我的女人!”
郝楠楠这次听明白了,脸上稍微流露出一点喜色,说:“你……你还信任我?没有……没有想把我赶走?”
“傻瓜,我为什么要把你赶走?”张鹏飞把她拉进怀里,吻了吻她性感的肥厚嘴唇,一个下午而已,原本湿润光滑的香唇就变得干涩了。
“可你……”
“就因为我骂你?”
郝楠楠委屈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很长时间了。”
“我没有!”张鹏飞赶紧解释:“你是我的女人,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你听我说,”郝楠楠抽了两下鼻子,扑在张鹏飞身上擦了擦,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身上。她说:“自从珲水事件发生之后,你就不再信任我了,什么事情也不和我说,这次宁远的事情我也一点不知情,辽河干部有几个被抓你也没告诉我。难道你不知道辽河都是我的人?还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组织部完全成了局外人,我要调整你也不干,你说……你不是一直都在躲着我吗?你不相信我了,你不要我了,唔……”郝楠楠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