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爱德江看向伊力巴巴说:“以后还是要小心啊,像以前那样不行了!”
伊力巴巴的脸红了,感激地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看向吾艾肖贝说:“我和省长说点事。”
伊力巴巴看向领导,吾艾肖贝说:“你先去吧,温岭的事主动一点,争取早点得到清白。”
伊力巴巴知道领导还没有放弃自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吾艾肖贝起身来到阿布爱德江身边坐下,笑眯眯地说:“老伙计,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阿布爱德江明白他的意思,说:“省长,最近也许有人对我有一些误会,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北干部的长远发展。我是省委副书记,有些正常工作必须支持张书记,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他对我们西北干部的看法,也更能……您说是吧?”
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老伙计,你说什么呢!谁敢误会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就行了嘛!”
阿布爱德江淡淡一笑,说:“这次上京,拜访了不少人吧?”
“嗯,都看了看,呵呵……”吾艾肖贝回答得很委婉。
阿布爱德江见他不愿意多谈,心里很失望,淡淡地说:“政协的老徐也快退了……”
“这事……大家一起努力!”吾艾肖贝明白他的意思,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已经和老首长提过了!”
“提过了?”阿布爱德江十分意外,心中冷笑:你是提过了,但是你提出的是反对意见!
“嗯,大家对你都很看好,你放心吧,这事问题应该不大。”吾艾肖贝笑眯眯地说道。
“可是……”阿布爱德江盯着吾艾肖贝的眼睛说:“我怎么听到了一些不同意见……”
“这个……当然了,上头肯定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
阿布爱德江彻底对这位老朋友失望了,京城传回来的消息明明是说吾艾肖贝提出的反对意见。可是现在吾艾肖贝还在骗他,这让他有一种被人当傻子耍了的感觉。阿布爱德江觉得自己现在所选的路线是对的,整个计划也没有错,如果还向之前那样,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起身道:“我也没别的事,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吾艾肖贝想对他表现得热心一点。
然而他的热心反而让阿布爱德江误会了,你越这样哄着我,不就越说明你心虚吗?要不是你觉得对不起我,心中有愧,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
如果吾艾肖贝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肯定委屈得想死,事实表明他在京城根本就没有反对将来阿布爱德江接任政协主席的事,虽然不像他说的那样会帮助阿布,但他还没有和上头提过这个话题,怎么会有反对的意见传出来呢?
这一切自然都是张鹏飞的搞的鬼,要说在京城的人脉关系……谁能比得了他?要想制造出一些类似的假话新闻,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当然,他的这个计策其实很容易识破,只要这两人稍微坦荡一些,慌言就会不攻自破,但人性的弱点是自私的,张鹏飞正是充分利用了他们的心理活动,此计才会成功。
吾艾肖贝现在还没有发觉,其实西北已经形成了第三方势力!阿布爱德江在他和张鹏飞之间游刃有余,实力渐渐巩固起来。表面上看,这对他和张鹏飞都不利,但不同的是,阿布爱德江看似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在拼搏,可实际上他的一切又都掌握在张鹏飞的整个大计划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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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召开关于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汇报会议之后,张鹏飞在西北的影响力直线上升,这次会议传出的信息很多,有点人心惶惶的感觉。西北各地对企业用工管理规范重视起来,再也不敢马虎大意,同时一些地区的领导往省委跑的次数也多了。张鹏飞的办公室人满为患,送走了一拨儿,又来了一拨儿。阿布爱德江的办公室也是如此,从这次会议来看,阿布爱德江在西北的地位似乎仍然坚挺,于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本地干部也越来越多了。
相比之下,省政府那边就相对冷清。伊力巴巴提交了辞呈,虽然吾艾肖贝没有同意他的辞职,但是他也请了假在家休息。受伊力巴巴影响,曾经与他关系不错的干部人人自危,都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对于这次会议上的博弈,大这都觉得张书记完胜,吾艾肖贝完败,败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过去也有人提出过要对伊力巴巴进行调查,但是吾艾肖贝立即提出了反击,硬把调查压了下来。可现在他尽然被“赶”出了会议室,还不如阿布书记坚挺!
各种传言很多,在西北政界,看似什么也没干的张鹏飞一下子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说西北的天要变,可能吾艾肖贝受到伊力巴巴的影响要被调走,由阿布爱德江接任省长一职……民间的组织部长有很多,大家都围绕这一主题议论起来。无疑,如果吾艾肖贝离开,获利最大的是阿布爱德江。这样的传言也令这两位当事人的关系越发紧张、尴尬起来。
据说阿布爱德江听到传言的时候微微一笑,还很轻松地抽出了一支烟;而当吾艾肖贝得知阿布爱德江笑了之后,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只是轻蔑地哼一声。他的这声“哼”不知道又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了阿布爱德江的耳朵里,他这次没有笑,只是撇着嘴“切”了一声……
张鹏飞的目的达到了,但这两位当事人还有些迷糊。特别是吾艾肖贝,他仍然不敢确定这一切是计划中的,还是意外。吾艾肖贝并没有针对伊力巴巴的事发表看法或者说做出什么反击,他只是提了提金翔,还有西北未来的发展问题。他在视察金翔的时候发表了一篇讲话,重点提了提要尽快解决金翔与冶金厂之间的遗留问题,要通过金翔吹响西北经济发展的号角!
最近来找张鹏飞的都是汇报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既然这是张书记亲自抓的工程,大家也要从各个方面表现出重视。当然,外来干部的活动很频繁,这群“流萤”好像找到了方向和主心骨一样,一下子抬起头来。干部调整传出有一阵了,可是迟迟不见张鹏飞的动静,大家都说张书记要下一盘大棋……
张鹏飞不动是因为不能轻举妄动,马成龙已经下去考察了,看似是考察企业用工管理规范,但其实也是在考察干部。张鹏飞眼下最要紧的工作还是伊力巴巴的案子,如何把他的案子落实才是现在工作的重点。在会议上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最终还是不了了知,势必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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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田小英正在向张鹏飞汇报案情进展。田小英皱着眉头,这几天为了这个案子**不少心,但进展很不顺利。看似柳大民了解了很多事,但是经过调查,同他的了解总有出入。证人阿依露就是不开口,并不承认之前说了那些话。西兰珠那边也没有进展,伊力巴巴否认和她有男女关系,而西兰珠也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表明两人有关系。男女之间的事,又是几年之前,除了残留在女人体内的“牛奶”或者抓人在床,取证确实很难。
听着田小英的汇报,张鹏飞沉默着没说话,他也知道这次的做法有些大胆,柳大民所说的那几件事有可能真实存在,但是他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而且案件过去的时间太久,当年的卷宗毫无破绽可言。
田小英说:“郑省长给我提供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没办法认定。”
张鹏飞微笑道:“田书记,我知道这个案子的麻烦性,这需要纪委和公安部门合力办公。我给你提个醒,阿依露这次提到了一个叫作苏曼的女人,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关键人物,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另外,阿依露为什么之前开口说出那么多秘密,现在又翻供呢?这也是一个关键,这方面应该让更有刑侦经验的郑省长来和她谈谈。”
田小英点头道:“张书记,和您说实话吧,这个案子我早就想查了,这是压在西北老百姓心头的一块巨石。可是一直以来麻烦很多,这次有您的支持,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张鹏飞说:“也不能心急,我们现在不能说伊力巴巴是否有问题,我们现在所做的是无罪推定,要用一切来证明他是无罪的,这点还是不要混淆。”
田小英佩服张鹏飞的精明,说:“您说得对,现在伊力巴巴也只是有这样的嫌疑而已。”田小英说到这里,又迟疑道:“不过……张书记,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那个苏兰木木已经失踪了,按照柳大民的说法,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失踪了?”张鹏飞脸上有了怒意:“这个郑一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我把这件案子交给他,没想到他把人给放了,现在……人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