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吾艾肖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还想说话,却没想到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张鹏飞的秘书钱承亮手拿电话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张鹏飞不满地问道。
“张书记,公安部领导的电话……”
“什么?”
张鹏飞满脸疑惑,看了眼大家,接着电话走了出去,他这一走就是十多分钟。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些坐不下去了,猜到有可能了出什么事情。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鹏飞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后面跟着几位穿着军装、警服的领导,为首二人其中一位穿着少将军服,另一位正是公安部副部长崔明亮。
“同志们,我刚刚接到上级通知,昨天晚上,在哈木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他回头看向两人说:“吴军长、崔部长,您二位介绍一下?”
崔明亮看向吴军长,说:“吴军长,先来后到,是你们先行动的,还是由你先介绍吧。”
吴军长点点头,看向大家说:“是这样,昨天夜里,我们接到上级指视,在哈木境内发现了一处沙漠组织的可疑窝点,在上级的指挥下,我们连夜把那里拔掉了,抓走了可疑人物几十人,具体情况还在审训当中。不过,在我们行动过程当中,发现其中有不少是地方干部,而且他们正在干一些不耻的勾当。而就在此时……”吴军长看向了崔明亮。
崔明亮点点头说:“说来也巧,吴军长他们控制的那个窝点,部里也接到了线报,那是一处涉嫌黄赌毒危害国家安全的场所,没想到被吴军长捷足先登。原本我们是想通知西北省委、政法委一起行动的,可是……呵呵,吴军长帮了我们的忙,我们去了就捡现成的了!”
吴军长接着说道:“由于是军区命令,一级保密,在行动之前没有向地方党委、政府打招呼,还希望各位理解!”
吾艾肖贝预感到不妙,马上问道:“哈木还有沙漠组织的窝点,是在哪里?”
崔明亮扫视全场,淡淡地说道:“古丽饭店。”
“咣当”一声,伊力巴巴的水杯掉在了地上,他现在才明白被人耍了,什么沙漠组织窝点,什么黄赌毒……这一切全都是冲着他来的!看来张鹏飞利用了军、警力量,早有准备!
吾艾肖贝也明白了,呆呆地看着张鹏飞,面如死灰。
张鹏飞看向伊力巴巴,问道:“伊力秘书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崔明亮接着说道:“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不但在古丽饭店发现了毒品,而且其中的客人有很多都是西北的干部,另外,古丽饭店的老板娘……”
会议室的门又被冲开了,一位年轻人手拿文件跑进来,大喊道:“田书记,有情况!”
田小英没理众人,走到年轻人身前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交到张鹏飞手里说:“张书记,这是证据,苏兰木木自首了!”
张鹏飞翻看开了看,交给吾艾肖贝说:“看看吧……”
吾艾肖贝接在手里一看,这才把这盘大棋看透,原来张鹏飞之前的所有失败都是假象,这盘棋太妙了。这一刻,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鹏飞反败为胜!
张鹏飞站在会场中神态自若,身边站着的吴军长和崔部长好像他的枪和炮,西北的干部抬头看着他,满脸肃穆……
会场内的气氛完全倒向了张鹏飞,话语权也紧紧握在了他的手里,吴军长与崔部长的出现,令事件出现了惊天逆转。吴军长向地方通报完就离开了,他说还有军务,回去要负责对古丽饭店的进一步调查,这个案子暂时由军队处理,连公安部都不能轻易提审任何一位嫌疑人。只有等军队相关的调查结束,这些人才能交给公安部或者地方政法系统调查黄赌毒的事情……
西北省委的人都无法反对,从这一点上更让他们看清了张鹏飞的实力,他们相信别说一个军长,就是一个大军区司令,此时此刻,如果碰到关键事情,张鹏飞都可以调得动!对于军权的使用,他明显已经得到了上级的默许!而且,这次是以利用调查沙漠组织窝点为名抄了古丽饭店,合情合理,又完全是由军队出面,地方政府没有任何话说话的机会!
那么,有了军队的支持已经足够,张鹏飞为何还要扳出曾经双林省的老部下,现任公安部副部长崔明亮呢?吾艾肖贝、阿布爱德江等人起初想不明白,可是等吴军长走后,崔明亮并没有离开,他被张鹏飞留下倾听会议。张鹏飞留下他也有理由,因为涉及温岭市的案件,他有权利坐下来听听。直到这个时候,吾艾肖贝等人才恍然大悟,其实张鹏飞联系公安部的人以扫黄的名义进入古丽饭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考虑法律方面的事情。
众所周所,所谓的调查沙漠组织窝点只是一具幌子或者说借口,但是现在把古丽饭店给封了,部队如果发现不了沙漠组织的人可就不好交待了,虽然说没有人敢难为部队,必竟古丽饭店已经涉嫌犯罪。但问题就在这,如果说古丽饭店是正常的犯罪,那就应该由地方政府处理,如果深查下去,肯定就能查出军队的出动是因为私人原因,甚至调查出情报的错误,这样部队内就会有人承担失职的责任。
但是现在有崔明亮代表公安部在场,这一场行动在法律上就有了依靠,只要合法,即使今后吾艾肖贝想闹事也没有理由了。崔明亮代表的就是国家的法律,因为是公安部的直接行动,地方政府也就没有理由产生意见了。先由军队强势出面控制局面,再由公安部的领导代表法律介入,这一切也就合法了。可以说张鹏飞把这盘大棋算得很详细,没放过任何一个今后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必竟昨天夜里出动了军动,而且还是野战步兵,这可不是小事,他计划如此周全,防背的就是吾艾肖贝到中央告状。
可是,由此一来,第二个问题也就出现了,既然张鹏飞能够随时跳过西北省,直接利用军警的力量,那为何他之前不行动,非要等吾艾肖贝、伊力巴巴已经打了他几个巴掌,眼看着要失败了才这么做呢?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第一,这是一招险棋,如果是逼不得已,张鹏飞才不会这么干,既然这么干了,那就必须面对着特殊的情况。
当然,反过来想,张鹏飞所谓的逼不得已也有一定的人为成份,吾艾肖贝与伊力巴巴的气焰嚣张也是在他的“培养”下。这就好像一个口袋,张鹏飞一步步引他们进来,由他们替自己创造出一个“逼不得已”。试想一下,省委书记被下面的人逼成这样,眼看着就要被架空,他这个时候做出一些破格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张鹏飞要的是一个同情心,难免今后有人说自己在西北乱调军队,在中央造成不利的影响。最近张鹏飞的“软弱”已经在华夏政坛传开了,都说他被吾艾肖贝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这是最好的强力反击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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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原因,张鹏飞之前没有证据,这招棋是他在决定调查伊力巴巴开始就准备好的,也就是说第一次调查的失败在他计划之中。从一开始和柳大民见面,张鹏飞就知道证据不足,尽管人人都知道柳大民说的有可能是事实,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如果有证据,田小英早就查清楚了!
张鹏飞知道伊力巴巴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这种人做事往往很彻底,像温岭那几起案子,过了这么多年可以相安无事,可见他扫清了所有的线索。正因为如此,张鹏飞才想到了打草惊蛇,如是没有他主张的这次调查,伊力巴巴就不会安排苏兰木木回温岭进行善后的处理,同时逼阿依露翻供。
在打草惊蛇这件事的处理上,不得不提郑一波,如果没有郑一波的“无间道”,伊力巴巴也不会中计,正因为有郑一波不时向他“通报”信息,他才知道案情的进展,随后做出应对。张鹏飞迟迟不动,等待的就是证据,否则即使可以利用军警抄了古丽饭店,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那么,在阿依露受到苏兰木木伤害自己女儿的威胁后,她就不敢再说话了。张鹏飞和郑一波把目标放在了苏兰木木以及远在凉城的李乔。可是苏兰木木是跟着伊力巴巴十多年的弟兄,不可能说出过去的事;而李乔也身份不明,不好采取调查。
这个时候柳大民抬出了西兰珠,让西兰珠状告伊力巴巴。张鹏飞经过调查,早知道了柳大民同西兰珠的关系,他利将计就计,假装信以为真进行调查伊力巴巴,然后又利用郑一波透露给伊力巴巴消息,伊力巴巴很快就把柳大民和西兰珠按在了床上,这样他就翻盘了,得到了第一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