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对于那个绑架案,你怎么看?”吾艾肖贝没理乌云,又问道。
“我不知道,”司马阿木摊开双手,“这件事有点古怪,从案发到案后都糊里糊涂的。”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我和哈丽娅有过几面之缘,和她的父亲也交谈过,她们家族在西北教会地位尊贵,这件案子有疑团!”
“那有什么办法?老曾去了政协,政法委这一块……呵呵……”司马阿木摇头苦笑,别看常委会上吾艾肖贝还有不败的余地,但是在一些重要口子上,他是抗不过张鹏飞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吾艾肖贝也觉得有些心烦,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西北真要变天吗?
“司马省长,不坐会儿啦?”乌云送司马阿木走到门口。
“不坐了,再坐下去省长夫人就要赶人啦!”司马阿木大笑道。
“瞧您说的,讨厌!”乌云扬手拍在司马阿木的肩上,把司马阿木欢喜得大笑。
乌云关上房门,走到吾艾肖贝身边说:“老马又给你惹事了?”
“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老马,是那个女人,你知道她吧?”吾艾肖贝拉着她白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
“宋亚男,我知道,她喜欢老马很久了……”说到这里,乌云的神色有些阴暗。
吾艾肖贝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不舒服道:“你……你还想着老马?”
“你胡说什么!”乌云不高兴地甩开吾艾肖贝的手,“我只是感觉太对不起他,你也对不起他,知道吗?”
吾艾肖贝的心里舒服了一些,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他有些事太过分了!”
“好了,别想他了,我们睡吧。你还洗澡吗?”
“不洗了……”吾艾肖贝摇摇头。
“洗澡”几乎是他们夫妻间的性暗示了。听他不“洗澡”,乌云就有些不高兴,撅着嘴说:“你都好几天没碰我了。”
“乌云,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有心情……”
“随你吧……”乌云去了书房,“你睡吧,我看会儿书……”
看着爱妻的样子,吾艾肖贝有些心疼。他想上前安慰一下,可是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吾艾肖贝郁闷地坐在沙发上,老夫少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在他的家里出现了,守着这样一个美妇人,他却渐渐力不从心……
“哎!”吾艾肖贝长叹一声,苦恼地回了卧室。
…………
回到家中,张鹏飞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更让他感觉寂寞。米拉、李钰彤、小雅都不在,身边没有人照顾,让他感觉很不习惯。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张鹏飞心想等忙完了手上的事,应该把李钰彤“请”回来了。
张鹏飞给自己泡了杯茶,或许是茶叶放得太多,感觉有些苦。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亲手泡茶了。他坐在客厅里反复想一个问题,宋亚男留下的东西到底是针对谁的呢?她又为何选择自杀?
是了,张鹏飞突然想明白了,无论是马金山还是司马阿木,都要得到她手里的东西。做了这么多年财会工作,宋亚男比谁都清楚手里东西的重要性,一但把这些东西给了司马阿木,她也就失去了安全。但是她今天把马金山叫过去,怎么最后还是自杀了呢?
还有那两张卡,卡里到底记录了什么,宋亚男当初为何要把这些东西从公司记录下来?如果是马金山让的,她应该早就交给马金山了。难道……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张鹏飞猛地想到司马阿木,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他应该谋划很久了,那么马金山会不会也被利用了呢?
张鹏飞正在想着,忽然接到郑一波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张书记,从她办公室里没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但是在她家里的一个保险柜里,我看到了日记本,还有……还有一小撮毛发。”
“毛发?”张鹏飞没听明白。
“嗯,虽然还没有经过验证,但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她收集起来的,应该是……是私处的毛……”
“啊……”张鹏飞张大了嘴巴:“她把自己的毛弄下来保存?这……这是什么癖好!”
“不是,”郑一波讲出实情,“她的日记我看了,其中写到她成为了一位领导的情妇,然后……”
“那毛是那个男人的?”张鹏飞这才反应过来。
“看起来应该是的。另外,她的家里还有一些男人的衣物,挺高档的,不是新的。她单身多年……”
“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同马金山谈谈,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明天早上再说吧。”
张鹏飞烦躁地挂上电话,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她或许早就想到了死,所以才要留下证据,让人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张鹏飞又呆想了一阵,眼看时间太晚了,随便洗了洗就上床了,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刚闭上眼睛就是米拉的身影,随后又变成冷雁寒,接着又是宋亚男那张幽怨的脸。再然后又变成了司马阿木、吾艾肖贝、马金山、乌云,这些人就像电影似的在他脑中循环播放,不得安宁。
第二天早上,郑一波来到了张鹏飞的办公室。通过一夜的询问,他已经基本上把情况了解情楚了。原来宋亚男是一个极端的女人,又是个十分看重感情的女人,在生活和情感的双重压力下,她选择了自杀。
昨天晚上,她约了司马阿木见面,但是在与司马阿木见面之前她先见到了马金山。她对马金山说了很多事,她说司马阿木逼着她拿到金翔所有的财务报表,特别是内部的资金走向。她先前只给司马阿木看到过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给他看,剩下的她实在无能为力,无法拿到全部的资料。
她当初投身司马阿木,一是想刺激马金山,盼望他喜欢自己,另外也是想离开金翔,找一个更好的单位。然而,由于不能令司马阿木满足,她渐渐就想放弃这笔交易。
她昨天把马金山叫过来,想让他娶自己。但是马金山不会处理感情,满脑子都是工作,又怎么会接受她。他们两人之所以关系好,还是因为工作,先前马金山也是想通过她了解金翔的一些情况。
宋亚男得不到马金山的爱,又一想到司马阿木那边的逼迫,还有自己这半年多来和他不干不净的关系,心灰意冷吞药自杀了。她之前的打算就是这样,如果马金山不答应她的爱,她就死在他的面前……
至于其它更多的细节,马金山也不知道了。张鹏飞听完后半天没说话,这真是一个让人又心疼又可恨的女人。
手机的铃声吵醒了张鹏飞,电话是冷雁寒打来的。
冷雁寒说:“张书记,我收到了宋亚男的一封邮件……”
…………
张鹏飞很担扰,冷雁寒也很焦虑,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在电话里多谈,两人约好了晚上面谈。现在是非常时期,连见面也要小心谨慎。
张鹏飞放下电话,并没有对郑一波多说什么,而是问道:“你接着说,从她的遗物中都发现了什么?”
郑一波道:“除了那封遗书,说明她是自杀,并且简单地讲了讲自杀原因外。最重要的就是账本和两张卡。账本算是对外的账目,那两张卡是……内部的账目,其中涉及到金翔和省委领导的一些金钱往来。”
“都有谁?”张鹏飞低沉地声音问道。
郑一波轻声道:“省长,阿布书记,白秘书长,还有伊力巴巴,春林等一些省委、省政府的主要干部,总之……凡事当初参与到西北金翔引进项目时的主要干部,以及原冶金厂的部分领导,都或多或少得到了金翔送给他们的礼物、金钱等等……”
郑一波说着,把账本和两张卡掏了出来,“张书记,您说怎么处理?”
“你放着吧,对外就当没有这东西。”张鹏飞说道。
“那……那这个案子……”
张鹏飞说:“就当成是自杀案吧,不要扩大影响了,如果有人追问,就……就说她为情所困,有厌世的思想。”
郑一波心有不甘,说道:“她……她是被司马省长逼死的,我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表明……”
“一波,现在不能动他。因为我们还不了解司马阿木的真正用意,你明白吗?”
郑一波长叹一声,说道:“您说得对,司马阿木现在是金翔的负责领导,他干嘛要……难道是想毁灭证据?”
张鹏飞摇遥头,说:“恐怕没这么简单,等我再和冷雁寒谈谈吧,看她是否了解更多的东西。”
“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一波,联系宋亚男的家属没有?”
“联系了,她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姐姐,还在农村。她们已经很长时间不来往了,感情也不深。估计今天下午就会赶过来吧。”
“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怎么办你知道的。”
“哎,我不甘心啊!”
张鹏飞明白他在想什么,宽慰地说道:“放心吧,金翔的问题已经渐渐爆发出来了,早晚都会解决的!”
“是啊,金翔这个项目……简直就是一个火坑,谁碰到谁危险!”
“呵呵,你这个比喻很好,所以我们更要小心。接下来对案件的调查,无论发现什么都要低调进行,千万不要声张。有人比我们更害怕,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