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彤自说自话:“我知道您过去对我严厉是对我好,想让我有进步,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这就成功了?”张鹏飞哈哈大笑。
李钰彤羞得脸红了,吱唔道:“比……比以前强多了,我当空姐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有钱。”
张鹏飞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点头道:“嗯,不烧了,呆会儿早点睡吧,休息一晚就行了。”
“嗯,您……您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张鹏飞的本来目的是请她回去照顾家务,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他太了解李钰彤了,如果真是“请”她回去了,她用不了几天还会作威作福,尾巴会翘到天上去。
“没什么事,过来顺路看看你,我走了。”张鹏飞站了起来。
“哦……”李钰彤有些失望。
张鹏飞走到门口,又转身道:“你最近不忙了是吧?”
“嗯,不忙了。”
“那……那有空就回去看看吧,一个人总在外面住也不安全。”
“哦……”李钰彤还想说些表忠心的话,可是张鹏飞已经关门离去了。她细细回味着张鹏飞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兴奋得跳了起来:“耶,我又能回常委院了!”
…………
巴干多吉偷偷来到了哈木,连秘书都没带。他性格直爽不假,但是并不傻。眼看着张鹏飞举刀砍向他他心里也有些害怕,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省委书记啊!
巴干多吉刚到哈木就联系了司马阿木,他没敢直接把电话打给吾艾肖贝,害怕被骂。两人决定在市区的某家会所见面,这家会所是司马阿木朋友开的,值得信任。
司马阿木有意晚到了一会儿,刚进包厢就被巴干多吉拉住了,说:“司马省长,您可算是来了!”
司马阿木心中得意,冷淡地说道:“多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我不放心,想找省长和您聊聊……”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吗?”司马阿木叹息一声,“有人正等着收拾你,你现在应该留守沙园!”
巴干多吉说:“司马省长,现在情况不太对……”
“这是你自己惹得祸,要是你能收敛一些,也不至于……”司马阿木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司马阿木的样子让巴干多吉有些恼火,放在过去,他还真没把司马阿木放在眼里,要论资历两人不相上下,而且巴干多吉也有当副省长的机会。只是他为人聪明,一心想在沙园当土皇帝,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副省长的位子。
“司马省长,我来是想了解情况,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鹏飞要收拾我,主要还是为了改革,你不会不懂吧?”
司马阿木一听巴干多吉的语气变了,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尊重自己,板起脸来说:“现在的事不是改革那么简单了,关于你的举报……实在是太多了!”
“哼,这就是张鹏飞的借口!”巴干多吉现在有些后悔把司马阿木找来了,早知道他是这种态度,自己就直接找吾艾肖贝了。
他哪里知道司马阿木的真实打算,自从宋亚男的事发生后,司马阿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知道现在吾艾肖贝为了对付张鹏飞,必须保证内部团结,可这并不代表他仍然相信自己,他必须早做准备。吾艾肖贝在西北这么多年,他的铁杆心腹有不少,巴干多吉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他倒下了,今后吾艾肖贝只能更加依靠司马阿木。张鹏飞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司马阿木想看到的,他认为等张鹏飞把吾艾肖贝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甚至把吾艾肖贝也收拾了之后,自己不是更有前途吗?
司马阿木不想让巴干多吉知道自己有私心,缓和语气说:“多吉,我也是着急!省长这几天很烦躁,省纪委去了盘门,你知道吗?”
“他们到底去查什么?”
“肯定是冲着你去的!盘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巴干多吉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他们是冲着我去的,可是不知道要查哪件事……”
“你犯的事很多?”
“不是,我是不明白他们发现了什么……”巴干多吉擦了擦脸上的汗,“您也不知道?”
司马阿木摇头道:“我也猜不透,总知你小心点吧,省长不是让你擦屁股吗?”
“这些年您还不了解?他们查了几次……都没什么事!”
“那你来哈木干什么?”
“我只是想摸摸底,感觉这次和过去不太一样,这个姓张的……太他妈狠了!”巴干多吉拍了拍桌子,“不单在报上骂我,选拔年轻干部……完全没沙园的事,现在下面对我已经有意见了……”
司马阿木没好气地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得不佩服他啊,厉害!不过这件事能怪人家吗?要是你做得漂亮,他也找不到借口!听说你推荐的那些所谓的年轻干部,要么年纪不小,要么就是你儿子那些人?”
巴干多吉脸色一红,吱唔道:“这件事是我失误,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就……谁知道组织部当真了!”
“多吉,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张书记早就等你犯错呢,现在的你是四面楚歌,大家都在说你的坏话。调查的事我不担心,可是这么一折腾,对沙园和你的影响不好,你的地位要受打击啊!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消除影响,把事件解决掉!”
“您有什么主意?”
“我觉得吧,首先你要向组织部的老马承认错误,然后回到沙园和巡视组那边的老干部搞好关系,听说巡视组也搞到不少线索。另外,你亲自去盘门,争取和田书记见面,探探她的底,具体怎么搞就看你的表现了!”
巴干多吉点点头,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司马阿木说:“最重要的一点,你要保证屁股是干净的,一但被发现一点问题……谁也救不了你,他这次可是来真的,就想找个人立威呢!”
巴干多吉知道他说的不假,陪着笑脸说:“那……”
“你还可以去见见阿布书记,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司马阿木说道。
“找他?”巴干多吉一脸不解。
“他和省长的关系是不行了,不过……你又没得罪他,是吧?”
“嗯,有道理。”巴干多吉若有所思。
“不过,为了必免误会,我觉得你见阿布书记的事,就不要在省长面前提起了。”
“嗯,我明白。”巴干多吉心想司马阿木这是替自己着想。
“我先回家了。你明天就回去吧,最好别见省长,他现在烦得很,见你也是我这些话。”
“我明白了。”巴干多吉擦了擦脸上的汗。
司马阿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包厢。巴干多吉不知道他有私心,还以为他的话完全是为自己着想。他有心再给省长打个电话,可是琢磨了半天,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巴干多吉并不知道,其实吾艾肖贝已经知道他到了,还是司马阿木通知的。司马阿木在这件事情上游走在两个人之间,避免了他们的直接会面,反而让他达到了私人目的。
司马阿木离开会所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吾艾肖贝家里汇报见面的结果。吾艾肖贝把他请到了书房,两人聊了起来。
“他怎么说?”吾艾肖贝问道。
“他有点害怕了,想去找人说说情,又怕您不同意。”
“谁能给他求情?”
“他想找找阿布书记。”
“找他?”吾艾肖贝一听就来火了,免强压住火,反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我能说什么,让他看着办吧。”
“嗯。”吾艾肖贝不好再多说什么。
司马阿木说:“省长,我觉得这次的事也好,可以让他有个教训,瞧他的样子,已经后悔了。”
“要不我明天再见他一面?”
“我看就不要了吧,”司马阿木沉思着,似乎在替他着想,“您想想看,如果您这个时候见他,外面会传出什么来?”
“是啊,这个时候见他确实不好!”吾艾肖贝进入了思维的误区,完全被司马阿木吊着走了。他并没有意识到,如果公开和巴干多吉见面,反而能给巴干多吉增加底气,让个人觉得他没事。可是反过来,如果巴干多吉到哈木后却没有见到省长,外人会怎么想?肯定以为他的事很严重,省长把他放弃了!
吾艾肖贝没料到司马阿木的私心这么重,也就没多想。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我劝他和老马接触一下,先把年轻干部的那个事解决,把沙园的内部稳住。”
“对对……这个想法是对的,”吾艾肖贝赞许地点点头,“如果外面没事,他的内部先乱了,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司马阿木见他没有多想,心中一喜,说道:“另外,就是盘门县……这是个难题啊!”
“田书记到底去查什么呢?他说没说那里有什么问题?”
“他也不知道,省长,这次的事不太妙啊!”
“哎,好烦!你觉得我们现在要搞什么?”
“我们先不管沙园的事,管好我们自己的事!”
“你什么意思?”
“上次会议,张书记不是说西北发展不利吗?那我们今后就好好搞发展,他还能说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