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荣荣抱头鼠窜,不停发出痛呼,这正是黄礼宾喜闻乐见的结果。
可惜,也只有朱荣荣配合这场演出。
发现他电脑秘密的小伙子,手上多了一根指头,面对当头砸下的镀锌管,他不退反进,糅身扑进对方的怀中,手腕一翻,一个横拉,便退出身来。
再看进攻的那位,他一声痛呼扔下了镀锌管,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只见一道血线慢慢变粗……
看到这里,黄礼宾不由吞下一口吐沫,这小子真狠。
没想到,还有令他肝胆俱裂的。
只见杨枫大开大合,拳脚生风,极其类似狠辣的泰拳,灵活运用手肘膝肩,攻击的也都是敌人的关节要害。
另外,杨枫力道之大,一拳下去,往往就能将对方一只胳膊打得脱臼,一个膝撞,敌人的一口牙基本报销。
可以说,几乎没有一合之将,杨枫所过之处,所向披靡,风云变色,一片惨嚎。
还有更变态的,苏沁心和郝靓两个女孩子不时偷袭扰敌……
总而言之,这场战斗似乎刚开始,就结束了,完全的一边倒,人多的一方败得很惨。
看着满地乱滚乱爬鬼哭狼嚎的小混混,黄礼宾老半天都合不拢嘴,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杨枫:“你不会无名无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枫摇摇头:“我就是个无名小子。”
朱荣荣指着杨枫:“他就是我哥,他的名字将成为你永远的梦魇,听好了,他叫杨枫。”
“原来是你!”黄礼宾挺直的脊梁耷拉下来:“我对你早有耳闻,听说二狗和熊烈都很给你面子,我本来不信,今天我算是见到真佛了,我也深信不疑,败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师傅,我来了。”这时,穿着警服的高天闯了进来,他一看,早已尘埃落定。
郝靓不满的呵斥:“你能再慢点么,你是来给师傅收尸的么?”
“师傅,我……”高天帅气的小脸顿时一红。
黄礼宾盯着郝靓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还真是警察,我今天算是栽到家了。”
“知道就好。”郝靓朝高天道:“小天,这个人叫黄礼宾,他电脑里存有大量偷拍来的东西,以及大量******片,不排除传播的可能,你带回去调查。”
“好。”高天指了指一地的混混:“那这些人……”
“这是另案。”
“哦。”高天从后腰摘下手铐,走到如丧考妣的黄礼宾面前:“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黄礼宾突然哈哈大笑,满面悲怆:“我姓黄的在这春阳县也并非无名无姓,可是今天栽了,我认,这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就死在了沙滩上。”
“少废话。”高天不耐烦,立刻铐住了黄礼宾一只手。
“慢着。”杨枫上前两步,站在了黄礼宾的面前,道:“黄老板,你想不想戴罪立功?”
“怎么立?”黄礼宾立刻来了精神,萌生了希望。
杨枫回头看了眼郝靓,道:“郝警官,麻烦你先让徒弟打开黄老板的手铐。”
“杨枫,你想干什么?”郝靓不解。
高天更是不忿:“杨枫是吧,你以为你是谁?我们都给嫌犯铐上了,怎能随便摘下?”
杨枫笑了笑,上前拍拍高天的肩膀,两人一般高,高天显得更壮实些,似乎比杨枫还大那么一半岁,可是,杨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高天却不这么认为,他对杨枫的举动很反感。
杨枫道:“你想知道我是谁?想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吧,我跟郝靓是战友,是同志,不止一次的并肩作战,你是她的徒弟,难道我不能命令你?”
“你是警察?”
“如假包换。”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的警察。”
“你是说我年纪小?”杨枫笑着摇摇头:“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事实。这一点,你大可以问你的师傅,或者你们高局长。”
高天扭头看着郝靓,郝靓微微点头:“杨枫说得没错,他是警察,不过是警察中很特别的一例,我之所以每一次能够破获大案,都是因为有他的协助。”
高天似乎有些无法接受:“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我的上级,我没必要听他的吧。”
郝靓叹道:“那现在就听我的,先打开手铐。”
“好,我听师傅的。”高天气呼呼打开黄礼宾的手铐,然后撂下一句“我还不跟你们玩了呢”,就拂袖而去。
杨枫笑道:“郝靓,这就是你带的徒弟?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还有小性子,你知不知道,教不严,师之惰啊。”
几个女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郝靓皱眉道:“杨枫,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枫一把拉过鼻青脸肿的朱荣荣,将他拉到黄礼宾的面前,两人倒有些像一对难兄难弟。
杨枫道:“黄老板,我兄弟的事还要麻烦你。”
“小杨……”黄礼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猪头,你不会不让黄老板负责了吧。”
朱荣荣憨憨一笑:“我现在也得找得到下家才行啊。”
杨枫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外甥打灯笼——照舅(旧)。黄老板,只要你漂漂亮亮的把这典礼给办了,我会向郝警官求情,对你从轻发落。”
黄礼宾喜不自胜,情不自禁抓起杨枫的手,却又马上看到人家厌恶的目光,于是立刻缩回了手,表态道:“这是黄某分内之事,绝无二话,朱兄,杨兄,二位就瞧好吧。”
杨枫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继续准备,至于衣服,我们是不敢在你这里试了,我们可以全部拉回去么?”
“可以,当然可以,完全没有问题。”黄礼宾点头如捣蒜。
“这个态度就对了。”杨枫拍了拍黄礼宾的肩膀,径自向外走去。
八个女孩立刻尾随而出。
朱荣荣看了眼旁边的高小宝,道:“还愣着干什么,帮哥拿衣服啊。”
“嗳。”
一帮瘟神终于走了,黄礼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来只是想撸一把,没想到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十个马仔,想想医药费都得一大笔,黄礼宾欲哭无泪。
……
八个人在朱荣荣的网吧试好了旗袍,分成几拨回去了。
郝靓临走的时候,问杨枫:“你真打算放过那个变态?”
杨枫耸耸肩:“全在郝警官你。”
“可是你不是答应了他?”
“我答应为他说情,可是警方能宽大到什么程度,我可没有任何承诺,说白了,这是一张空头支票。”
“原来你也不是君子。”
杨枫摇头笑笑:“他若是君子,我便以君子之礼待之,反之亦然。”
“巧舌如簧。”
“承让承认。”
“小样儿。”
……
夜蒲。
光怪陆离的霓虹,纸醉金迷的男女,精彩绝伦的演艺,一切一切似乎离郑浩南很远,他只是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一口一口灌着伏特加。
任何企图搭讪的人都被骂的狗血淋头,包括他的马仔。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肩头,郑浩南声音冰冷:“说过不要来烦我,想死吗?”说罢,直接将酒瓶抡过去。
来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浩南,是我。”
郑浩南抬起一双因为酒精而变得通红的眼睛,使劲甩了甩脑袋,这才看清来人有一张刀疤脸,“原来是二狗啊。”
“浩南,你难得回来一趟,也不通知哥哥一声,哥哥好为你接风啊。”
郑浩南又灌进一大口伏特加,摇头道:“不需要。”
陈二狗按住酒瓶:“伏特加不是这么喝的,喝酒是为了助兴,伤身就不值得了。”
郑浩南瞪着一双略显迷蒙的眼睛,道:“找我有事?”
陈二狗道:“咱们兄弟一场,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不妨跟哥哥唠唠,哥哥也好给你开解开解。”
“哼,你开解不了我。”
“你不说,怎么知道不行?”
“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那让我猜猜,是被熊哥批评了?还是妹妹不理你了?”
郑浩南眯着眼睛,拍着胸脯道:“爸爸批评我,那是爱我,妹妹不理我,那是被人蒙蔽了。”
“原来你清楚的很。”
“都怪杨枫,那个王八蛋,不知道给爸爸和妹妹灌了什么**汤,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陈二狗叹了口气:“有些人没什么正经本事,就会蛊惑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爸爸和小薇会知道,只有我才是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你真是傻的可爱。据我所知,杨枫治好了你养父的病,还不止一次救过你的小薇妹子,小薇天生丽质,情窦初开,一颗芳心早就被杨枫那小子填的满满的,哪里还容得下你这个青梅竹马的哥哥?”
“住口!”
陈二狗一只手按在郑浩南的肩头:“浩南,逃避不是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问题出现了,咱就要勇敢的积极的去面对,寻求解决的办法。”
“二狗,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我想说的是,哪怕日后熊哥和小薇知道了你的为人,了解了你的真心,那又有什么用,只怕那个时候,杨枫已经继承了熊哥的财富和地位,他跟你熊薇妹子的孩子也能打酱油了。”
“住口——别说了。”郑浩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求求你,别说了。”
“我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是个懦夫,如果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陈二狗将一杯伏特加递过去。
郑浩南慢慢抬头,一双眼红的吓人。陈二狗将酒杯塞入他手中,道:“喝了这杯酒,兄弟给你说说走出困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