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着，置身于一个盛满液体的透明罐子里。
不是吧，把老子当成泡酒的材料了？
不对，这一幕，又令他想到了克隆人，没错，克隆人都是泡在营养液中的。
也不是，克隆人有脐带，自己没有。
杨枫眉头一皱，终于想通了两个娘们儿的用意。
……
监控终端前，赵敏、夏薰并排坐着，手里各自晃动着一杯红酒。
“赵局，他醒了。”夏薰摇头感叹，“太不可思议了，他真的可以在水下呼吸，就像鱼类。”
“可他并没有腮，”赵敏说，“仪器显示，他的身体构造就是一个正常人。”
“但事实胜于雄辩，能够不靠任何设备，就在水下存活的，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何况，刚刚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天亮之前，如果咱们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只能放人。”
“水下生存，完全有悖常理，这还不算有力的证据。”
“不够有力啊，如果能够发现不属于人类的器官，比方说——腮……”
杨枫不可能坐以待毙，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但是，她们看到的永远是表象。
在透明罐中，在营养液里，杨枫双手合十，双腿盘起，意识进入了无定天域。
杨枫暗自庆幸，得亏两个八婆没有好奇他的戒指。
师父景松的渡劫失败，只余一缕神识，无定天域内，他的虚影端坐在那儿。
此刻，杨枫再不怀疑师父的话，天劫，居然引起了地震，他那么厉害，都度不过，自己……
师父说过，自己很快就会有一场小劫，因为九阳功下三层已经圆满。
杨枫摇摇头，还是先顾眼下吧！
对了，师父说下三层已经相当牛逼了，今天正好试试看。
杨枫在水中入定，像模像样的，夏薰却不以为然，认为杨枫在故弄玄虚，于是离开了监控，下到大厅，凑近透明罐去观察。
突然，罐子里的液体转动起来，以杨枫为中心，越转越快，就像大海在飓风的作用下，升起一道龙卷。
那龙吸水中，居然还有丝丝电光，夏薰目瞪口呆、惊骇欲绝之际，透明罐“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夏薰被一股大力抛出七八米，一声不吭，人事不省。
“小薰！啊！”终端前，赵敏正为夏薰担心，恰在此时，杨枫双目一开，赵敏就看到了两道闪电。
杨枫跨出罐体，一步步走向昏迷不醒的夏薰。
“不要——”赵敏吓坏了，彼时，她们对杨枫无所不用其极，此时，杨枫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
喊到第二句“不要”，赵敏已经冲进大厅。
杨枫的目光从夏薰湿透的胸脯拔出，起身抬头，看着惊慌失措的赵敏。
“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看到杨枫一步步逼近，赵敏慌忙后退。
杨枫双臂一甩，脚下一蹬，数米距离，一步而过。
赵敏看着飞扑而来的杨枫，双眸中满是惊恐。
杨枫一把搂住赵敏的后颈，两人贴面，四目相对。
杨枫一字一顿：“放－我－出－去。”
“不，不可能！”赵敏负隅顽抗。
“你们真以为我不会伤害女人？你们对我做了那么多，我就不能以牙还牙？”
“总之，样本结果出来之前，你休想离开。”
杨枫点头冷笑：“赵敏，那我就学学张无忌。”
“啊——你干什么？”
惊呼声中，赵敏被杨枫推倒。
倒下之后，赵敏反而坦然了，她冷冷一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原来，还是用下身解决，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会对我造成伤害，就会让我屈服？来吧，姐姐接着。”
赵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做派，居然主动分开了双臂，张开了双腿，四仰八叉的。
“呃……”杨枫愣了，等到会过意来，骂道：“寡妇梦见毬！”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赵敏发出大笑，只一下，她便笑出了眼泪：“杨枫，你混蛋，原来你学张无忌这个。”
“你很失望，没想到你这么敏感，我的真气从你的涌泉穴涌入，很酸爽吧！”杨枫继续逼送真气，“忍不住，可以叫出来。”
“我忍！”赵敏咬牙死挺。
“再问一次，放不放。”杨枫脸上一片狰狞。
“不！啊哈哈……呵呵……呜呜……”赵敏忽笑忽哭。
“还不放？”
“不，不要，我……啊——”赵敏一脚将杨枫踹翻，双手捂住红的滴血的俏脸，骂了句“你混蛋”，哭着跑了。
杨枫坐在地上，冷冷一笑，让哥们儿大小便失禁，也让你尝尝尿崩的滋味儿。
赵敏换了一条长裤，抱膝坐地，一个劲儿哭。
杨枫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美女一哭，他还真没辙了。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也是个浑球，我爸看错了你。”赵敏突然说道。
“你爸……哪位啊？”杨枫表情不大自然。
“我是个孤儿。”
“你玩我呢！”
“别，”看到杨枫变脸，赵敏还真是有点怕怕，“我有个养父，蜀南省龙阳市春阳县人武部政委赵千羽。”
“赵叔叔？”杨枫惊呼。
“其实，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你，第一次是在养父的小院，第二次是在火车站。”
“这么说，你一早就认识我？”杨枫不疑有他。
“谈不上认识，要不是养父提起你，我不会注意到你，要不是你海上救人，咱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赵叔叔因我而死，我会铭记这个仇恨，既然你是赵叔叔的女儿，那刚刚多有得罪。”杨枫拱拱手，话锋一转，“尽管你天生丽质，我也不希望咱们之间再有任何交集。”
赵敏性格要强，眼高于顶，二十三岁的她，目前为止，还没有碰到让她看得上眼的男人。
杨枫也不是。
然而，杨枫的话，依然让作为女人的她备受打击。
“杨枫，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赵敏红着眼眶，问道。
“赵叔叔没跟你讲过？”杨枫不答反问。
“没有，他只是提到，你是故友之子。”
“赵叔……”杨枫咀嚼着“故人之子”四个字，回想起赵千羽为他舍身挡刀的那一幕，他的眼眶顷刻间湿润了。
“杨枫……”
杨枫吸了吸鼻子，正色道：“虽然你是赵叔的养女，但是，你仍然无权禁锢我。我要出去，你再无端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我不能放你走，这是职责所在，因为上峰都知道了这件事，都在等结果。”
“那些样本能有什么结果，难道还能证明我不是人类？”杨枫摇头笑笑，“赵敏，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我告诉你，我出身武学世家，自幼医武双修，刚才那道龙吸水，是我用内功制造的，至于为什么能够在水下呼吸，因为，我掌握的胎息术，我可以控制自身的呼吸频率，只要很少的氧气，我就能够生存。”
杨枫虚虚实实，半真半假，赵敏听着感到天方夜谭，却又不得不信。
“杨枫，抱歉，在结果出来之前，咱们谁也出不去，所以，等等吧！如果事实证明你没问题，我一定第一时间放了你。”赵敏因为倾向于相信杨枫，所以，她不由生出了几分愧疚。
“既然你说有上峰关注此事，只怕你的话已不能尽信，到了最终，你也做不了主。”
“我……”
“赵局！”
赵敏恰逢无言以对，夏薰醒了。
“小薰，你没什么事吧！”赵敏赶紧小跑过去，扶住夏薰，满脸关切。
“没有，就是有点儿头晕。”夏薰摇摇头：“又是龙吸水，又是闪电，一定是魔术，对了，那个王八蛋呢！”
“啊！赵局，那个坏蛋欺负你了！”看到赵敏衣衫不整，云鬓散乱，还换了裤子，夏薰大叫起来。
“夏特工，你是在找我吗？”杨枫含笑看着夏薰，不过，目光在她面庞上停留不到三秒，就向下移去。
夏薰低头一看，没垫海绵的胸衣被水浸透，就跟没穿一样。
“啊——流氓。”夏薰慌忙捂住领口，还忙不迭背过身子。
“流氓？你亲自、强行取了我的种子，还说我流氓？”杨枫反唇相讥。
“什么亲自，什么强行，我只是操作设备而已，你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有多****！”夏薰回过头来，打击杨枫。
“霓虹国全部杰出女性一起跟我嬉戏，我哪儿吃得消，我那不叫****，我只是流露出真性情而已。”杨枫说得坦坦荡荡，不过自己都觉得有点儿恬不知耻。
“吆喝，杨枫，你还是性情中人？如此看来，非要声色犬马，才能让人返璞归真喽。”
杨枫点点头：“那是大道，真正的返璞归真，就是大家不穿衣服，就像回到原始社会。”
“你不要脸！”夏薰捂着胸口喊道。
“既然大家都出不去，要不咱们也返璞归真一下，研究一下人伦大道？”杨枫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夏薰。
“不要，不要过来！”夏薰吓得花容失色。
“你们两个别闹了！”赵敏大叫一声，然后看着杨枫道：“杨枫，咱们之间绝无私人恩怨，事实上还有几分渊源，这次完全是因为工作，所以，请你理解。”
杨枫摇摇头：“你说到渊源，我就没脾气了，何况，你们两个还是女生……”说到这里，杨枫停了下来，“嘶”的一声，目光落在夏薰的小脸上，“不过夏特工似乎是个女汉子，提着我这么一个大男人，那是轻松写意，我真想研究一下她的肌肉分布。”
“不要。”夏薰尖叫一声，躲到了赵敏身后。
“杨枫！”赵敏冷眼相对。
杨枫轻轻一哼，走到了一边，留给二女一个挺直的脊梁。
“结果还没出来吗？”赵敏喃喃自语，心头萌生一丝隐忧，莫非杨枫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