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不着吗?”杨枫随口问道。
“还好。”朴钟声皱眉道。
杨枫摇摇头:“老二,你说我那两个小弟怎么回事,那天要死要活的拜师,结果后来就没下文了,真是没长性!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还不知道,他们都死了。”朴钟声说,心情有些沉重。
“死了?竟然死了?”杨枫稍稍震惊了一下下,点点头:“用大脚趾都能想来是谁干的,好狠,顺者昌逆者亡。”
朴钟声道:“卢迎兴这个人底子原本就不干净,洗白之前是个最大的毒枭。就是现在,手里也掌握着不小的黑暗势力。”
杨枫咬牙冷笑:“虽然我没答应收徒弟,但是怎么说也是我小弟,就这么不明不白杀了,我必须追究。”
“专业的人干的,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难道跟他走法律途径吗?这件事,就这么算在他头上了。”说到这儿,杨枫看了朴钟声一眼,“喂,你不是因为这件事睡不着的吧!”
“不然呢!”朴钟声摇摇头,“现在只是开始,我担心到了最后他会狗急跳墙,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准备。”
杨枫双掌一击:“交给我。”这倒是正宇保安拓展国际业务的一个好机会。
朴钟声眯起眼眸道:“所谓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老四,你看……”
这段留白很关键,杨枫越发觉得这小子像一个合格的领袖。
杨枫点点头:“倒是可以考虑。”
朴钟声离去之后,杨枫给洪丹东去了个电话,朴钟声当即表示派一支精英小队过来,由杨枫亲自指挥。
……
午夜。
卢迎兴的海景别墅灯火辉煌。
今天精神太过兴奋,夜阑人静,卢迎兴依然无法入眠。
刚刚在一对泰国未成年姐妹花身上发泄了多余的精力,这会儿正靠在床头,抽着事后雪茄。
当然,那对未成年姐妹被赶走了。
在卢迎兴眼中,女人除了生孩子,就是泄、欲的工具。
男人,尤其是做大事的那人,在极度紧张、兴奋或者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往往需要这种发泄。
袅袅烟雾中,卢迎兴的思路异常清晰。
他很清楚,今天的演讲才是开始热身,真正的交锋尚未开始。
然而,通过今天的情况来看,朴钟声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号召力同自己相比,竟然不遑多让。
这让卢迎兴感受到了一种危机,似乎应该想点办法,将两人影响力的差距拉大。
“实在不行,就釜底抽薪。”
卢迎兴猛然握住拳头。
一辈子都不知道公平竞争所为何物,看来临了,自己也没办法做个讲究人啊!
卢迎兴夹着雪茄来到了落地窗前,玻璃倒映中,一抹成熟男人特有的冷笑在他的唇角扩散。
海景别墅,从他这儿可以看着夜色中雄浑的大海,海浪阵阵,星星点点的灯塔如同明灭的雪茄。
砰!
砰砰!
突然,别墅中竟然响起了零星的枪声,卢迎兴第一个反应便是躲。
然而,卢议员从没想过有人胆敢攻入他的别墅,所以,房间里也从来未曾考虑什么藏身之所。
往哪儿躲呢!
卢迎兴急的想尿,最后四肢并用,钻进了床底下。
刚刚藏好,并且拽下脖子上一块玉观音攥在手中,心中碎碎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只要你让我度过难关,我保证为你建庙塑金身。
还没念完,门被人一脚踢开。
一帮戴头套的黑衣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常见的ak,枪身很是老旧。
紧跟着,一个人蹲下来,眼带戏谑看向床下。
卢迎兴双手合十抱着玉观音,低着头不停作揖,求遍诸天神佛。
“卢议员,可以出来了么?”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一听,竟然是普通话,卢迎兴顿时面色如霜。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到底是个毒枭,到底是个议员,算一号人物,在清楚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的命运之后,他反而不怕了,或者说,怕也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反正都是死,何不站着死?
“你们是朴钟声派来的,难道他已经等不及了吗?”卢迎兴艰难的爬出来站起身,哈哈大笑:“果然是后生可畏,已经懂得先发制人了,而且手段雷厉风行,很好很好,我输得心服口服。”
“还有什么遗言吗?”一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人淡淡问道。
卢迎兴想了想道:“老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的也玩了,够本了,不冤,老子准备好了,来吧!”
“没有什么话需要转告朴议员吗?”黑衣人问道。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卢迎兴洒然道。
黑衣人点点头:“这份觉悟不错,来人,送卢议员上路。”
整个别墅都被黑衣人控制了,只剩下卢迎兴一个活口,就连两只大狗,都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一头黑色的纯种藏獒,一头大丹犬,都是牛犊般大小的个头,都是卢迎兴的爱犬啊!
被人用枪口押住走进院子,路过两只爱犬的尸体时,卢迎兴停下了脚步,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兔死狐悲,狗丧人哀。
后背一痛,那是被枪嘴捅的,刽子手不耐烦了。
卢迎兴走到墙角,膝盖被人用力一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支枪顶在后脑勺上,迫使他低下头去,就像一个等待枪决的死刑犯。
“啊——”卢迎兴歇斯底里的大喊,然后,枪响了。
半晌,卢迎兴感觉下身湿哒哒暖呼呼的,他望着璀璨的星空,流下了眼泪。
屎尿俱下又如何?
没死,真好!
卢迎兴像死狗一样被人丢进浴缸。
冰冷的水线令他冷静下来,他有些想不通了,不过,依然清楚一点,小命还悬在半空,想要活命,接下来不能走错半步。
要步步小心,时时在意。
洗了澡,换上了正装,卢迎兴人模狗样地出现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到了这个时候依然不以真面目示人,神秘而谨慎。
“阁下是……”
“听说过哈姆扎吗?”
“那不是那个人的儿子?”
“就是本尊。”
“怎么可能?哈姆扎阁下普通话这么标准?”
“嗯?”
看到哈姆扎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卢迎兴差点吓死:“哦哦,不敢质疑阁下。”
这个哈姆扎就是秦寿,然而,这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都死了。
“卢议员,咱们做个交易。”
“阁下请说,鄙人洗耳恭听。”
“跟我合作,我扶你上位。”
卢迎兴瞪圆了眼睛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不但神秘,而且自信。
不过,卢迎兴还是开口道:“阁下,我有什么说什么,您不要介意。”
“当然,坦诚是合作的基础。”
“我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来到我的面前,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当然,或许您的实力根本无需证明。但是……”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卢迎兴鼓起勇气道,“我想说的是,在总统竞选这件事上,单单一点武力是远远不够的。”
“卢议员,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
“这么说,阁下成竹在胸。”
“可以这么说。”
“那么,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咱们应该不认识吧,阁下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帮我;第二,阁下如何让我上位?”
秦寿摇摇头:“你的逻辑性似乎有点问题。这样吧,我一次给你解答。第一,我用手中的武力帮你上位,你的竞争对手要么屈从,要么死;第二,帮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难道阁下要操控一个国家,让我当个傀儡?”
“一个国家,我没兴趣。”秦寿摇摇头,“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你上位之后,帮我卖点东西。”
“什么?”
“玻璃。”
“玻璃?难道是毒品。”
“没错,是一种新型毒品,成瘾性远超******四号,主要是组织缺少经费,否则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玻璃,一种毒品?”卢迎兴想了想说,“作为一个总统,我希望自己的国民远离那种邪恶的东西。”
秦寿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卢议员,你不但是个政客,还是个不错的戏子,我既然找到你,难道还不了解你的过去,你的前半生,碰过邪恶的东西,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在跟我打这种马虎眼,我就一枪崩了你。”秦寿突然激动起来,“不要以为我会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太可怕了,不愧是恐怖分子的头头。
卢迎兴连续咽了几口唾沫,梗着脖子道:“阁下,有句话叫做屁-股决定思维,没错,以前我贩卖过毒品,但以前那就是我糊口的来源,以后不同了,我要对全体国民负责。”
秦寿卡出一口浓痰,吐在卢迎兴的脚下,接着,搂了一梭子子弹。
橙黄的弹壳不断弹跳,卢迎兴吓得又跳又叫。
枪声停了,卢迎兴的喊叫声依旧在别墅里回荡。
“怎么样,还装逼吗?”
卢迎兴满头冷汗,麻木道:“我答应,我什么答应。”
总是徘徊在鬼门关的感觉,他受够了,哪怕再有一下,他都会陷入疯狂,心脏病发作,直接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