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布这时突然插话道“东方不败,你躲在后院,在这里宠幸男宠,本就不配再当神教教主,如今任教主亲至,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东方不败斜眼看了他一眼,嗓音依旧尖锐,淡淡道“刚才打折莲弟腿的,应当也有你这奸佞小人一份吧?”
他话音还没落下,突然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又似乎纯粹是幻觉,其中的诡异之处,几欲让人心中沸腾作呕。
只听见“铛”的一声,贾布手里的单刀突然落地,他身子跟着晃了几晃。
只见贾布张大了口,忽然身子向前直扑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动也不动了。
他摔倒时虽只一瞬之间,但任我行等高手均已看得清楚,他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大穴上,都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显是给东方不败以手中绣花针所刺。
任我行等大骇之下,不由自主都退了几步。一时房中一片寂静,谁也没喘一口大气。
东方不败却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对众人的模样视若无睹,又叹了口气,说道“任教主,你传我葵花宝典,我后来才渐渐发现了你的用意,不过这些如今都是过眼云烟,我也不想去提。这些年来,我修习葵花宝典,也慢慢领悟到了人生妙谛,这些东西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懂吧。”
任我行木着脸,全身戒备,冷哼一声道“那我倒要恭喜你了,数百年来无人练成的葵花宝典,你居然真的练成了。”
东方不败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叹道“练成?算,也不算。只不过这些年来我慢慢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这部葵花宝典,当真是了不得啊。”
任我行突然脸上显出狰狞之色,仰天猛地嘶吼一声,他的眼睛也渐渐变红,声音中带着无穷恨意“东方不败,你在这里安心修炼武功,我却在西湖底下暗无天日,你可知道这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恨啊!”
任我行疯狂咆哮,浑身气势狂野凌乱,一团团气流漩涡在他身边不断激荡着,森然的杀气滚滚而出,如同一尊绝望到疯狂之境的野兽似的,要彻底爆发出来。
此时他的面孔扭曲,眼眸血红,一股股狰狞凶恶的气息从他身上疯狂涌现出来。
东方不败缓缓直起身来,他浑身气息圆融如一,绵绵泊泊,显然也已经渐渐开始蓄势待发。
众人脸上都显出凝重之色,东方不败如今的气息如深渊,如大海,静如雄山,动则成雷霆。
“任教主,我们也不过是彼此彼此,你如此恨我,又何苦来哉。”东方不败唏嘘一声,声音尖利,又似喃喃低语,说不出的怪异。
“东方不败,十二年,十二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说老夫恨不恨你,这等深仇大恨,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报复回来,今日既然我能来到这里,那便是天意,天意要让我报此大仇!”
任我行呼吸急促而沉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来,其中的怨毒仇恨,令人惊悚。
“任教主,你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吗,当初你执掌日月神教之时,凶残霸道,教中的老兄弟们大多都惶恐畏惧你的凶威,怎么会真心服你,若不是你当初不得人心,就算是我发动叛乱,又怎么能够掌控住局势!还有,我把你囚禁在西湖牢底,足足十二年的时间,可我又何曾亏待过你?我若是让人断了你的饮食,你怕是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吧?你的命算是我给的,而现在你还来找我报仇,这是何道理?”
东方不败幽幽地说着,语气轻柔,半点没有剑拔弩张的样子。
“哈哈,东方不败,你还真是巧舌如簧,难道你当年暗算偷袭,接着又把老夫囚禁在西湖牢底十二年,老夫还要感谢你不成?废话少说,向兄弟,令狐兄弟,你们随我一起动手,杀了他!”
任我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猛烈地咆哮了一声,朝着身边招呼一声,便要动手厮杀。
和原著不同,如今令狐冲满腹心事,对替任我行卖命的心思却是淡了许多,进来后更是一言不发。
这边任我行和向问天同时怒喝一声,一挺长剑,一挥软鞭,同时上前夹击。上官云咬咬牙,也拔出单刀冲上助战。
任盈盈心中焦急万分,一双美目望向令狐冲,脱口而出道“冲哥。”
令狐冲叹了口气,微微点头,脸色凝重,脚步一错,也挺起长剑刺了过去。
“任教主,你的功夫可没半点长进啊。”
“向左使,我一直没下死手去杀你,今天你既然来了,也一起留在这里吧。”
“咦?你是何人?你这剑法不赖啊!”
东方不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四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一面还有余力出口说话,看起来一派轻松之色。只是看到令狐冲的剑法,脸上这才微微动容。
只是两个呼吸刹那,猛听得上官云大叫一声,单刀落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双手按住右目,这只眼睛已给东方不败刺瞎。
东方不败的身法犹如鬼魅一般,在几人之中穿来穿去,仿佛一团会移动的红云,手上的绣花针速度极快,可偏偏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发出,又有几声“铛铛”声传来,每每绣花针与几人兵器相交,都能将对手兵刃直接荡开。
显然他这绣花针已然举轻若重,不亚于一柄神兵了。
几招一过,东方不败的攻势倒有一半是被令狐冲给接下的,只不过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人攻势迅猛,势如疯虎,让东方不败一时缓不出手来向令狐冲攻击。
令狐冲此时已是心中惊骇,额头上都有汗珠冒出,他展动长剑,尽往他身上各处要害刺去。但东方不败的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令狐冲的剑尖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差着数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