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司徒图墨的话还没说完就僵硬在了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眼里一阵惊愕,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式微收回手指,轻声笑着,看向司徒图墨,“这次,你总算在栽在了我手里了!”
点穴,这里的人对于这个完全是没有防备的,式微就是故意惹怒他,一个人只有在极度欢乐或极度失控的情况下才会卸下防备,只有这样才能近他身,他只防备着自己用法术,却不料自己还会有这招!
司徒图墨微眯着眼,眼神如愤怒地狮子!盯在式微身上,恨不得射出几个血窟窿,脸色阴沉可怕!
式微冷冷地勾起嘴角,这人还真是太过自大了点!抢夺了别人之物还理直气壮!
式微不顾他眼神的威胁,伸出沾满油渍的手就向司徒图墨的怀里掏去。
果真掏出了那只玉簪,式微心里不由得心里一喜!没注意到在她将镇魂玉拿出的那一瞬司徒图墨眼里划过的血色!
“这不是你的东西。”式微低着头从自己怀里掏出那截桃枝低声说道,顾不得看司徒图墨的神情,心里只想着自己得赶快,否则料不定哪一刻司徒图墨就自己冲破了穴道。
式微将手中的桃花枝折断,只见那两截桃枝瞬间泛着白色的光芒,一眨眼的时间,光芒就整个笼罩着式微,晃的人眼睛睁不开!
“想不到小狐狸动作还挺快的哦!不错不错!”耳边响起花流连的调笑声,式微睁开眼就见自己已经站在了了梦中的那方桃花幻境中!
周围桃花飞舞,花流连正倚靠在前方的的一株桃树上,粉色的桃花与他周身的粉衣融为了一体,迷人的桃花眼荡着深深的笑意。
相对于花流连的满脸微笑,式微则是表情淡淡的走上前,摊开手掌,碧绿的玉簪静静的躺在白皙的掌心,玉体泛着青翠的光泽。
“给你!”式微淡淡说道,看了眼手中的玉簪,毫不犹豫地向花流连面前伸去。
花流连伸出两根白玉雕琢一般的手指,卖弄的将耳边的一撮长发撩到身后,然后对着式微抛个媚眼,式微鄙夷的瘪瘪嘴。
花流连勾起嘴角,笑的连这漫天的桃花雨都要失色了。
他笑着捻起式微手里的那根镇魂玉,高高举起放在眼前对着远方,碧绿的玉体在光线的渗透下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细细纹络在流动,如流动的溪水一般。
“嗯嗯,我们的小狐狸还真是能干!”花流连赞叹着将手里的镇魂玉收回掌心,笑的明媚动人,桃花眼里满是赞赏。
式微撇过头不做理会,心里莫名的不安不知怎的愈加强烈,脑中突然闪现出司徒图墨在公子槿那里发狂的那一夜,血红的眼眸,沾满鲜血的唇角,尖而长的指甲还在滴着血珠!
式微心口微微的有些疼痛,额头沁满汗水,她忍不住弓着身子,将手捂住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花流连抬头见式微的神色有异,不解的看着式微,挑着眉问道,“小狐狸,你该不会是被他揍了吧?”花流连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式微转头狠狠挖了他一眼,花流连立马很识相的闭紧了嘴巴,嘿嘿的谄笑。
“没事就送我回去!”式微没好气的说道。
“哦?回去?你不怕他找你算账?”花流连将镇魂玉放回怀中,拍了拍胸口。
顺手抽出别在腰间的纸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摇晃着,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嘴巴咧到了耳根,只恨不得拿两个大鼓在一旁喊着“加油加油”了。
“不用你费心!快送我回去!”式微也曾想过让花流连将自己带走,可是最后想想,花流连之所以是在梦中找自己,而不敢去太子府找。一种原因可能是他还没发现自己的位置,可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司徒图墨的关系,这个假设就不成立了。
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害怕司徒图墨,不敢直面与其发生冲突,其实这也正常,司徒图墨怎么说也是人界的权威人物,洛焰都只是与其平手,他花流连打不过也正常。
所以,他定不会带自己离开的,况且,妖界还有个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妖皇呢,日子不定会比人界好过多少。
“呵呵,小狐狸既然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多做挽留了,”花流连的桃花眼里划过狡黠,勾起红唇,甚是惋惜的说到。
假惺惺!式微在心里鄙视。
“那就闭上眼,”花流连将手里的纸扇在手里轻拍一下叠起,又塞回腰间。
瞧着式微那明明很难受却偏偏倔强得不行的样子,花流连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式微的额头,动作暧昧无比。
式微身体不舒服,反抗不得,骂人也是需要力气的,所以式微只有恼怒的用眼睛凌迟着他!
花流连却是耸耸肩毫不在意,我行我素的柔声说道,“过会儿被风伤了你那漂亮的狐狸眼,我可就要心疼死了!”说着又是一个魅酥入骨的微笑。
“少废话!”听着花流连的啰啰嗦嗦,式微心里愈加烦躁不安。
花流连嗔怪的向式微抛个媚眼,“没良心的家伙。”嘴上虽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式微闭上眼,不一会儿就听见耳边响起风声,风声越来越大,说明速度也在加快,后又慢慢地减缓,直到耳边的风声消失了,式微才慢慢睁开眼睛。
下一刻,立马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惊惧,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果然,女人当真是有第六感的!
只见原本华丽奢侈的房间此时已是破败不堪,上好的白玉地板上滴满血迹,到处都是,如绽放的一朵朵红梅!
方才吃剩的饭菜被踢得到处都是。那圆润的珠帘已被扯碎,颗颗珍珠滚落一地!
式微低下头捡起脚边的一颗珍珠,那原本是泛着白色光泽的珍珠已经沾满鲜血,红白相间下显得有些妖冶。
司徒图墨?
式微突然想起槿曾无异中说的那句“本该是十五啊”,难道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他当真在十五夜便会发狂?!
式微环顾着四周,珠帘已被扯断,可以清楚的看清那坐榻上已是空无一人,那上好的云锦薄被也是沾满了鲜血,布料被撕得粉碎,洒落一地!
式微警惕地摒住呼吸,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漆黑的环境。扫过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司徒图墨的身影,心里一阵怀疑。
怎么会不在,他自己设了这个结界怕就是为了困住自己吧,怕自己出去乱杀人吧,此时又怎会跑得出去,他一定还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