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创?”白疏没有讶异的表情,显然是相信了,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她的话,“这样的字,若说不是你自创的,我还不信。”
“你什么意思?”唐清懿眼眸微微眯起,隐隐带有一丝危险。
白疏面色略带几分迷惑,问道“怎么?你说是你自创的,我也信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话说的还是有不对的地方,尤其听在唐清懿的耳朵里,更是觉得不对。
他那些话究根结底,还是说她的字丑。
唐清懿翻了个白眼,未免叫唐同多想,她也不再与白疏多说。
唐同这个时候,许是也听到了白疏的话,对他女儿的字也是产生了些好奇。
毕竟他已经许久没认真看过他女儿的字了。
唐同笑呵呵的凑了过来,“我也过来看看,看看大小姐的字如何。”
因为军机府内还有唐清华和其他的下人,未免出什么岔子,再多了其他不必要的麻烦,也就干脆叫唐同也这么称呼唐清懿。
而唐清懿只要在没有人的时候称呼他爹就是了。
唐清懿尽量叫自己不显得遮遮掩掩,对她爹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先走,我想先去看看您写的字。”
唐同是铁了心的一定要看,还是硬着要到那桌上看看上头的福字。
只是模糊的看上了一眼,就被唐清懿又给拉了离开。
他目光紧紧盯着那桌上的字,唐清懿则是将他往另外一张桌子上拉,瞧见唐同的字后,只觉得十分遒劲,所含的那股子韵味,是她写不出来的。
此时也有下人过来,看了唐同的字,赞叹道“这钱老伯写的字,跟咱们已故的唐大人的字,可是十分相似呢,只不过比起我们唐大人,还是差了许多。”
“你不说,我也不会觉得像,眼下看,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一直有下人断断续续的过来。
白疏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评判来,但他可以确定,唐同可是写的更好,许是因为“唐同”已经死了,所以这字迹自是不能轻易被人认出来,干脆也就将字迹再遮掩一二,这样被人只会觉得相似,可细看下来,其实大有差距。
白疏对唐同的智慧,也是颇为敬服,要是换了一般人,可不会想到这处。
就是不知道唐清懿怎的写出来这样的字,到底是不是父女?
唐清懿一手钢笔字可以写的极好,可毛笔字,还真的没写过几回,写不好也是正常的。
她此时也就只能期盼唐同方才没看清。
今日是除夕,写好了福字对联后,下午整个府内都开始忙碌了起来,都在为着晚上的饭菜做准备,毕竟他们待会儿要吃的,可都是一样的东西,也就得更加多费心力。
有一大半的下人都回家过年去了,留在府内的大约也就只有二十来人。
做好饭菜之后。唐清懿又命人将埋在后院的酒给挖出来了几坛,道“今日大家都可以喝,但是喝之前,我要说明白了,你们不可以喝醉,晚上还是要照常巡逻的。
谁能保证除夕夜里就出不了事儿?
唐清懿也算是未雨绸缪。
等所有人都准备就位后,府内多了一人,和一个咿咿呀呀还说着不是很清楚话语的莺儿。
唐清懿准备就位那么久,还没有动筷,就在等着该来的那一个,他倒是也十分的巧了。
他们这落座这么久了,总觉得他怕是不会来了,他反倒带着南琛过来了。
南挚也是半点儿不客气,瞧见唐清懿的身边还有两个位置,直接就坐了过去。
唐清懿很是熟练的将南琛从南挚的怀中抱走。
唐清华没想到今日他们的除夕,竟然还有南挚的存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见人家也没有端起王爷的架子来,干脆就不说话,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十分的乖巧。
南挚倒是十分的自来熟,半点儿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已经先动手将酒坛给开封了。
唐清懿见此,忍不住嘲讽道“王爷还真是半点儿不客气。”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客气的?”南挚看了她一眼,复又看着唐同道“钱伯,您说是吗?”
唐同只淡淡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南挚也是十分客气,竟然亲自动手,给唐同倒起酒来。
唐同眉梢微挑,却也半点儿不客气,直接就接过来一饮而尽。
南挚继续将酒水给他满上,道“钱伯,本王看中了一名女子,想娶她为王妃,您觉得如何?”
唐同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如今他不好作答,只能淡淡道“那是你看上的女子,与我一个平民百姓能有什么干系,自然也是帮不了你什么。”
南挚没想到他竟然半点不愿意沾染此事,但也能想到,毕竟他极为宠爱这个女儿,自是不会帮着他来做主,便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一个劲儿的给唐同灌酒。
唐清懿在一旁早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心中知道南挚说的多半是自己。
看他还一个劲儿的给她爹倒酒,而唐同也是只要他给倒酒就喝,来者不拒。
到底也是当了她许多时日的爹,唐清懿心中当然还是很关心她这个爹的,如今见他喝了这么多酒,心下自是很是着急,赶紧上前阻止道“今日是除夕,还要守岁,喝醉了还怎么守?”
唐清懿都发话了,南挚自是不会再倒,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再对唐同献殷勤。
倒是唐清华,颇为奇怪的看着唐同,似乎很是好奇为何连南挚都对唐同如此客气,便一眼不错的看着唐同,眼中充满了探究。
对于唐清华来说,此时伪装过后的唐同,就是一个很老的老头,半点儿没得意思,如何能叫唐清懿和南挚这般。
唐清华的目光说不上热烈,但一直这般看着,也是很容易叫人发现的。
先发现的就是唐清懿,她见唐清华一脸疑惑的眼神,生怕他瞧出来什么,问道“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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