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下毒,我过去的时候,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死路。”南挚皱眉。
因为这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在出谋划策,只是赵子娴就这么死了,不能知道其中的人到底是谁,叫他觉得有些遗憾。
且日后也一定要越发的小心,毕竟他们并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万一他转换了目标呢?
他不知道这件事儿究竟除了赵子娴以外,还能对谁有利。
赵子娴的目的很简单,他倒是能猜中,无非就是为了苏越,那背后之人呢?他为的是什么?
赵子娴已死,自是无法……还有赵太傅,这可是谋害公主的大事儿,难道他就半点儿不知情吗?
南挚想到赵太傅,那个以往的忠良,会不会因为赵子娴的死,而做下糊涂事,毕竟赵家就只有赵子娴一个女儿。
南挚想到此处,还不忘了在下朝之后,对他一番说解。
“赵太傅,你的孙女为人所灭口,其中的利害您也该是明白才是,可千万不要做了糊涂事儿。”南挚不仅仅看在他一家忠良,也是因为他如今已经年老,也该为了自己的以后打算,不至于一生忠心耿耿,日后却是落得家族蒙羞的下场。
赵太傅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儿去世,牢里的人给出的结论是被人下毒所杀。
他还没将他孙女的尸体收回来,眼下只能等着牢里的人确认当真已死,才会将人送回到赵家。
在第一次她朝自己说出那些话时,自己就已经警告过她,可是没想到,她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是他没有太过关注她做下的那些事儿,不然的话,也不会叫她落得这个下场。
赵太傅本就年事己高,经此一事后,头上的黑发已经可以数的过来。
他知道南挚这是提醒自己,莫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为了孙女拎不清,到时候葬送了整个赵家。
伤心之余,他更多的也是理智,面对南挚的好心,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南挚对赵太傅还算有一些感激,毕竟从前也是指点过自己,又是辅佐过皇帝的,旁的不说,但为人正直。
知道赵太傅正是伤心之时,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话来,只要他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等牢内确定了赵子娴的死后,尸体便送回了赵家。
赵太傅命人给孙女检查一番,却是未曾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他站在窗前,看着皎洁的明月,突然想起来她小时候,也是站在窗前,一起看着月亮,只可惜,那个呀呀学语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也是他没有多关注她,以至于叫她走上了这样的弯路。
“太傅大人,好久不见,不知道太傅大人现如今的答案是什么?”南昌一脸笑意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赵太傅不动声色的收敛了情绪,转过身来,“昌王殿下深夜来此,就是为此?”
“不然呢?本王还有什么事儿能找太傅大人?”南昌自来熟的走到一旁的桌椅前坐下,惋惜的叹道“赵小姐的死,本王深感愧疚,其实她一早就找过本王,希望本王能帮她,甚至还说要替本王说动太傅大人,以此来要挟,只不过,她的一番心思,本王却是没有告知给太傅大人,倒是对不住您了。”
“只是你们赵家就只有赵子娴这么一个孙女儿,就这么死了,难道太傅大人心中便不气不怨吗?”
赵太傅神色未变,一双混浊中又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明亮,淡淡道“那又如何?即便是再气再恼,难道还能杀了云清公主,为子娴报仇不成?”
“这又有何不可?”南昌从前将野心遮掩的太过严实,就连上回规劝自己入他麾下时,也只是微微透漏了一丝,好像只是露出了一点儿苗头,如今才可见,他这野心,怕是积攒了多年,绝不是近日随意被人鼓动。
“只要本王坐上了高位,那太傅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你想如何处置杀了你孙女的人,自是没人敢拦。”南昌低首浅笑,眼中的野心令人触目惊心。
“昌王殿下,何以认为,有了老夫,就能真的实现你想要的,这么多年来,昌王殿下玩世不恭,只顾吃喝玩乐,流连花丛,一旦失败,我赵家将彻底深陷泥潭,再无翻身可能。”
“赵太傅不必担心,本王既然敢邀请太傅,就必然是有信心,这位子,最后一定会是我来坐。”南昌面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他抬手间,拿出了一块兵符。
赵太傅看清楚了他手中的兵符,一时大惊失色。
“这兵符……”赵太傅怎么说也是辅佐了皇帝多年的老人了,这兵符他自然是认得的。
南昌知道他心中的惊讶,笑着点头,道“的确是太傅大人心中所想的那个兵符。”南昌看着手中的兵符,对自己想要夺位的想法更是坚定了。
“看来,老夫今日是注定要追随昌王殿下了。”赵太傅知道这兵符,还是当初皇上的兄弟想要夺位,只不过却是失败了,后来这兵符也不知所踪,那些兵马没有兵符可管,后来还是重新铸造的兵符,但到底是没有这历来传下来的兵符更有说服力。
南昌如今手中有这枚兵符,相当于是手中有了二十万的大军都会听他的号令。
“只是……”赵太傅做出几分犹豫之色,说道“虽说你手中有号令二十万大军的兵符,可是那百里穆手中,却是也掌握着二十万大军,且那二十万大军却是认人不认兵符。”
先前还因为那些大军不认兵符只认百里穆,叫皇帝生了一场大气,只不过却是不能被人知晓了,不然的话,别人该会觉得他这个做皇帝的不够大气。
赵太傅知道,还是因为有一回无意中瞧见了,才知道原来皇上一直都对此事耿耿于怀,只不过碍于边关仍旧需要百里穆,所以才没有发作。
但是如今边关蛮人已经是深受重伤,百里穆想来最近两年都会一直在京中待着,有他在,这夺位,近两年是无法进行了。
想来南昌既然打了这个心思,这方面便一定也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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