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将衣裳送去容嫔娘娘的宫内,瞧见皇帝也在此处,微笑道“皇上也在。”
皇帝瞧见贵妃娘娘手中的东西,眸色深了深,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给容嫔做的衣裳,臣妾给她拿来了。”
皇帝嗯了一声,而后伸手摸上了衣裳,道“这衣裳的手感,不像是司织处的料子。”
贵妃娘娘闻言,笑道“的确不是司织处的料子,而是旁人送给臣妾的,臣妾还命人给您做了一身里衣,只是在上面绣东西,着实有些费劲儿,还得再等几日。”
皇帝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原来是这样,贵妃有心了。”
贵妃娘娘淡淡的笑了笑,将衣裳放在了桌上,道“容嫔妹妹尚且年轻,这衣裳看着光彩夺目,是难得的好料子。”
皇帝又道“朕听说这料子是南王妃送来的?可是真的?”
贵妃娘娘见皇帝神色有异,心中很快就理清楚了这些利害关系,道“皇上,这是江南李氏赠给臣妾,是感谢臣妾庇护她与她女儿几日,但是又无法送进宫内,故而就交给了南王妃,请她帮忙送了过来。”
“江南李氏······”皇帝沉吟片刻,眸光才微亮起来。
江南李氏他是知道的,这衣裳的料子手感如此,倒是可以作为皇商,日后不仅可以给皇宫供货,将来还可以将这些料子卖入其他各国。
这又不失为一桩为国的好事,所以皇帝当即就换来了梁尚书,要他去办此事。
“贵妃大度,此物即便是这时候也是十分珍贵,竟是舍得送给容嫔,朕瞧你穿这身衣裳也是极为好看,回头给你送去两只金盏步摇,也好相称些。”
贵妃娘娘闻言,当即十分高兴,道“多谢皇上!”
待皇帝去处理事情,贵妃娘娘才推搡着容嫔,“你快去试试。”
容嫔去换了衣裳出来,也是不由得赞言道“不怪各个世家为争夺一匹破了头,这衣裳当真是比寻常的丝绸蜀锦都要更加舒适夺目。”
“多谢贵妃娘娘。”容嫔还有模有样的给贵妃娘娘行了个礼。
贵妃娘娘忍不住笑道“行了,我们之间就不必如此了。”
其他的她也都一一叫人送去了该送去的地方。
至于皇帝的······
贵妃娘娘回到自己宫内后,才继续绣着金龙。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她也是浑然不觉。
直到需要点灯了,才终于意识到天色已经不晚了。
她看着手里的衣裳,已经绣的差不多了,这才舍得歇下。
皇帝原本以为贵妃娘娘是交给了司织处的人来做这衣裳,却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亲力亲为。
“这些交给司织处的来做就是?”皇帝的声音传来。
贵妃娘娘抬眼瞧见他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笑着道“里衣这样贴身的东西,臣妾还是想要亲力亲为才是。”
“难道皇上是觉得臣妾绣功不好吗?”贵妃娘娘怨怼的看着他。
皇帝轻轻摇头,道“不是,只是不想你累着了。”
说完,他又去瞧她的手,果真已经瞧见了几处针孔。
皇帝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吹了吹,才道“朕给你送的步摇戴上了吗?”
他去看她的发间,只见什么都没有。
贵妃娘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臣妾是想先给皇上绣好里衣,所以就卸了妆发。”
皇帝看着床上放置的里衣,忍不住拿出来看,有多说了几句美言,哄得贵妃也是开心不已,
唐清懿这边很快就接收到李夫人传来的信件,说是皇帝要他们江南李氏的制造厂为皇商。
如此倒是也好,作为皇商,别的不说,李夫人这里就可以用皇商来挡住别人的嘴,毕竟这皇商可是为皇帝办事,有皇帝作为靠山,谁还敢说闲话。
且从前并没有这个殊荣成为皇商,而李夫人一接手,便成了皇商,该如何想,自然是不必说了,自是会认为李夫人才是制造厂的天选之人。
唐清懿给她回了一些鼓励的话。
自唐清懿因为两国和解一事,名声大噪,如今也该叫皇帝心中觉得不安才是,可是如今却是还未见皇帝有什么动作,唐清懿反而才觉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王妃,京兆尹大人说有事要找您,您快去大厅一趟吧。”昭玉急慌慌的就跑来了。
唐清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赶紧过去了,到了大厅,只见京兆尹一脸难看。
她问道“怎么了?”
“王妃娘娘,那个唐武突然就告到了大理寺卿那里,说您和下官同流合污陷害于他,还强迫他认了罪。”
“他说本官和你同流合污陷害于他?”唐清懿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是又收了谁的银钱,才会在此反咬一口吧。”
京兆尹觉得也是如此,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证据早就已经毁了,而大理寺卿却是接了他的案子,说是涉及到官员皇室,故而要将此事好好地察办。
“他不是已经承认画押了吗?”唐清懿听了京兆尹的一番话后,才觉得大理寺卿是没事找事,平日里若是遇上这样的,别说的是假的,就是真的都未必肯审理,如今却是接了唐武的案子。
倒是不令人纳闷,只怕是这里头有宫里头的手笔,大理寺卿是皇帝的人。
唐清懿也不见得有着急,觉得自己只能见招拆招,至于军机令,能拖便拖,不能拖便也只能作罢了。
京兆尹已经是着急的满头大汗,想要去喝茶,只是这手还没刚拿起来,就将杯子都抖掉了。
唐清懿还真的不知道京兆尹会是如此的胆小。
不过京兆尹倒也不是真的胆小,而是猜测到究竟为何会接了唐武的报案。
最近唐清懿风头太盛,只因为她促成了两国联盟,自此免遭漠北战火,这也的确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功劳太过,只会让上位者不痛快。
京兆尹圆滑之人,也并非想不到此处,由此才更加的胆颤心惊。
唐清懿好歹还是南王妃,不是他所能比的,他是否能保住小命都还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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