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七知道孙银秀以前结过一次婚,还生了个女儿,留在了孙银秀老家,没想到会在港城意外相逢,段七七心里有些欢喜,不过很快就平静了。
一个素昧平生的姐姐,还不是一个爹,没有义务养她和弟弟,连亲妈都指望不上,段七七根本不指望楚翘这个异父姐姐能做些什么。
她还是找人买了自己吧,求人不如求己,谁都靠不住。
孙银秀朝顾野细细打量,越看越欢喜,问道“翘翘,他是你男人吧?是港城人吗?你还生了孩子啊,真漂亮,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是住在港城吗?住在哪个区啊?”
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处处都暴露了孙银秀的贪婪,她算盘打得极好,楚翘现在显然过得很如意,她男人就算不是大老板,也应该是富人,住的肯定是大房子。
她可是楚翘的亲妈,是这男人的丈母娘,理所当然要和女儿女婿住一起。
女儿女婿每个月得孝敬她一点零花钱,一个月五千块是起码的,她还可以帮忙带孩子呢,港城这边请个保姆都要不少钱。
楚翘暗暗冷笑,以前的孙银秀虽然狠毒,但还有几分傲气,现在这女人连脸都不要了,真让人恶心。
“你想和我们一起住?”楚翘故意问。
孙银秀神情惊喜,使劲点头“翘翘你孩子这么小,肯定要请保姆带,请外人多不放心,妈给你们带,也不用给工钱,给点零花钱就行,自家人不用客气的。”
段七七皱紧了眉,担心楚翘会答应,孙银秀怎么可能带孩子,她连亲生孩子都不带,更不可能对外孙女好的。
“别让她带,她吸,还和男人乱搞,不干净。”段七七提醒。
楚翘帮了她,她不能袖手旁观。
孙银秀脸色大变,一巴掌抽了过去,早知道这死丫头会坏她的好事,几年前就应该弄死这死丫头,或者卖了,省得现在坏她的好事。
段七七灵活跳开了,冷冷地看着孙银秀,她才不怕这女人。
“翘翘,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八道,我身体好的很,也没吸那玩意儿。”
孙银秀刚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顾野皱眉,这样子明显是瘾上来了,难怪段七七姐弟过得这么惨,摊上一个吸的母亲,能活到现在都是幸运了。
吸的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比畜生都不如,已经没有人性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楚翘不想再浪费时间,这女人现在已经丧尽人性了。
她冲段七七叫道“带上你弟弟,现在去医院!”
段七七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直站着。
楚翘又说道“你弟弟不是生病了吗,现在去医院看病,药费我想办法。”
“小豪的病要很多钱的。”段七七脑子有点僵,她没想到楚翘会给弟弟治病。
虽然是他们的姐姐,可从来没见过面,唯一的联系,就是孙银秀这女人。
段七七觉得,如果换了是她,或许不会出钱,她又不是好人,这个世上也只在乎弟弟,其他人的死活和她屁的关系都没有。
楚翘笑了,“先去医院吧,别再拖了。”
段七七淡漠的眼睛,突然涌出了一点泪,她用力擦了,表情依然倔强,心里的寒冰却融化了一些。
从此以后,她的命就是这个漂亮姐姐的,不管楚翘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犹豫。
孙银秀也反应过来,尖声叫道“那死小子得的是治不好的病,治什么治,翘翘你别浪费这个钱,随他去!”
治那短命鬼要几十万,这么多钱应该给她,一个快要死的短命鬼,根本没必要治,孙银秀觉得楚翘真是人傻钱多,和小时候一样蠢。
不过这样更好,说明楚翘现在是真的好过了,几十万都不在乎,哼,这么有钱,自然应该孝敬她这个亲妈。
楚翘冷冷地看着她,嘲讽道“我的钱就算施舍给叫花子,或者烧成灰,都不会给你一分一毫,孙银秀,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孙银秀愣了下,随即大怒,破口大骂“你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我是你妈,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你有把我当成你女儿吗?从小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你和男人私奔时,有没有想过我?孙银秀,你有今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外公外婆辛苦养大了你,对你那么好,你尽了孝道吗?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赶过来,你这种无情无义冷血自私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尽孝?”
楚翘冷声质问,段七七扶出了弟弟,听到楚翘的这些话,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漂亮姐姐小时候也过得不好,漂亮姐姐说的对,孙银秀这种人,确实不配活着。
老天爷就应该劈死她。
“你个死丫头,我是你妈,你就得养我,你要是不养我,我就去告你,让你们上报纸,身败名裂,你给我等着,我说到做到!”
气急败坏的孙银秀,像小丑一样跳起来骂,唾沫横飞,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般。
楚翘没理她,她让段七七姐弟先下楼,孙银秀想过来拽,被顾野拦住了。
孙银秀眼睁睁地看着楚翘他们走远了,气得在后面一直骂,都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但没人理会她。
段七七坐上车后,还觉得跟做梦一样,不敢相信是真的,小豪更是茫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头一回坐这么豪华的车子。
不过他认出了楚翘,就是那天帮了他的好心姐姐。
楚翘冲姐弟俩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楚翘,是你们的姐姐,孙银秀也是我母亲。”
小豪神情愕然,张大了嘴,这是在做梦吗?
突然掉下个像仙女一样的漂亮姐姐。
段七七偷偷掐了下大腿,巨痛,确定了不是做梦,确实是真的,这个叫楚翘的姐姐,就像是天使一般,突然降临到了她和弟弟面前。
苦了十六年,段七七头一回感觉到了人间居然还有温暖,而且是甜的,难道是老天爷见她和弟弟过得太苦了,所以才分一点糖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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