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喜欢你了,这很简单!”梅寒裳冷冷道。
“我哪里不好了?我是身份不够好,还是长得不够好?夏厉寒那个长相,男生女相难道就好了?他还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到底哪里好?你告诉我!你甚至还为了他,故意陷害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提到这个,梅寒裳冷哼出声:“我为什么会故意陷害你,你应该再清楚不过的吧?若没有你陷害他在前,我会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灼言一怔:“什么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做什么了,就其人之道?”
“三殿下,有些事情彼此心里明白就好了,非要直白的说清楚,只会让彼此感到尴尬吧!”
“不!我一点也不尴尬,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我做什么了,你要那么陷害我!”夏灼言沉声道。
梅寒裳冷笑:“既然你不尴尬,我也就不怕你尴尬了。那日你和康王、皇上一起在水榭里说话,你设计让康王掉进水中,差点没害死他,这件事有还是没有?”
夏灼言愣怔,半天才惊讶地问:“我设计害他掉进水中?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我都调查过了,水榭的窗户被人刻意弄过来的白蚁蛀空了,而且那日是你引着康王走到那扇窗户旁边的!当时除了你和康王,就只有皇上,难道说,是皇上想要害康王吗?”梅寒裳声色俱厉地说。
说完之后,没有得到夏灼言的回应。
她悄悄歪头,从盖头的缝隙处看了他一眼,瞧见他表情愣愣的。
她不由嗤笑一声:“三殿下,男人要敢作敢当,这件事早已经过去了,你也被我陷害过一回了,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敢承认吗?”
夏灼言这才回神过来,朗声道:“不是我!我没有故意害康王!”
“不是你,难道是康王自己,或者是皇上?”梅寒裳厉声追问。
他噎住了,静了会才又道:“反正不是我,这件事情上我问心无愧!你和康王都误会我了!”
“康王之前让人拿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事后记恨他,想要报复他,没人比你更加有动机了!”
“反正不是我,信不信由你了。”夏灼言的声音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梅寒裳的心中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个瞬间她竟然有点相信夏灼言的话了。
可是,当时就三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
正疑惑呢,脚步声响,一个人影快步进来,“锵”的一声剑出鞘。
接着梅寒裳就听见了夏灼言的惊叫声:“追难,你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夏灼言,大婚的晚上我不想见血,你识相的赶紧给我离开!”
“刚才梅大小姐——”
“叫皇嫂!”夏厉寒打断他的话。
夏灼言沉默了。
“还不给本王离开!不然别怪本王属下的剑不长眼!”夏厉寒厉声道。
“刚才梅寒裳跟我说,之前是我设计让你掉进水中,我刚才在跟她说不是——”
“还不离开吗?”
夏灼言试图解释,话没说完就被夏厉寒打断了。
夏厉寒的声音很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着他的声音,追难的剑往夏灼言的脖子上又送了几分。
夏灼言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转身往外走去。
等着他的脚步声出了门,梅寒裳就感觉夏厉寒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本王来了,没事了!”他说。
梅寒裳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应声:“嗯。”
“该死的家伙,本王定要好好惩罚他!”夏厉寒还有不解恨,咬着牙道。
梅寒裳摇一摇他的手,柔声道:“算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不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
她这么一摇手,一撒娇,夏厉寒的神色顿时就温柔下来。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送到床边坐下:“王妃说得是,今晚,本王都听王妃的。”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口音中带着几分隐藏的迤逦,听得梅寒裳心湖荡漾。
“闹洞房,闹洞房喽!”有人喊着走近了。
接着梅寒裳感觉到一大帮子人涌了进来,都是两家的年轻小辈。
“挑盖头,新郎倌快点挑盖头啦!”大家起哄催促。
旁边的喜娘很有眼力介地递过玉如意来,对夏厉寒道:“王爷请挑盖头吧?”
夏厉寒接过玉如意微微一笑,将梅寒裳头顶的红盖头给挑了下来。
梅寒裳只觉得眼前一亮,慢慢地抬起头来。
接着,她就听见了周围倒吸气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今天很美,缓缓地对着夏厉寒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来。
此刻,她的眸子里倒映的全是他惊喜的脸,而他的眸子也被她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给占满了!
那个刹那,世界静止了,只有她和他,彼此对望。
一眼全世界,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短暂的安静之后,围观的人群发出各种赞叹声:
“新娘子好美啊!”
“简直倾国倾城!”
“梅家大小姐脸上的斑没了,没想到竟然这么美!”
“京城第一美人都未必比得过她吧!”
大家骚动起来,被梅寒裳的美丽给折服了!
梅寒裳心里自豪不已,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但夏厉寒听到这些人的赞叹,心中却酸酸起来。
他将拳头放在嘴唇上咳咳两声道:“她的斑还在,只不过是用了好的粉遮盖了去。”
众人皆是一怔,梅寒裳也是一怔。
随即有人附和:“哦,就算斑还在也是美的,康王妃无论是脸庞还是心灵都是美的。”
这就是彩虹屁了。
也有较真的小姐问:“请问王爷,那个粉是在哪买的呀?”
夏厉寒被问住了,一阵咳嗽。
喜娘有眼力介,连忙道:“那个,洞房闹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离开吧,离开吧!”
大家也都是有分寸的,纷纷离去了。
等着屋子里只剩下夏厉寒和梅寒裳的时候,喜娘高声道:“王爷、王妃,坐帐吧!”
梅寒裳早已熟悉这些流程,不紧不慢地和夏厉寒左右并肩坐在床边。
喜娘往床铺上撒了花生和红枣之类的。
然后又请两人去桌边坐下,拿了托盘过来。
托盘上是烤的乳猪,喜娘切下两块来,分别递给梅寒裳和夏厉寒。
梅寒裳知道这叫“同牢”,夫妻同食一口牲口,表示二人从此共同生活。
“来喝合卺酒吧!”喜娘又道。
她给两人倒了酒,两人相对而立,交臂而饮。
彼此的深情对视。
喜娘笑了笑,高声道:“王爷和王妃入洞房了,祝王爷王妃早生贵子!”
然后她就带着丫鬟们退下去了。
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夏厉寒和梅寒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