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姝矢口否认,她一心所念只有父兄之仇,分不出心来考虑旁的事情,哪会如此这般便对他产生男女之情。
见云姝无意,徐贵嫔也不再多言语,天色渐晚,徐贵嫔身子容易疲乏,早早便上床睡了。
云姝按照规矩在床边铺了褥子,靠在床边浅睡守夜。
徐贵嫔这一夜睡得安稳,有云姝在身边陪伴,她便没有那些莫名的焦虑,这孩子年纪轻,做事却沉稳果敢,是个有本事的。
翌日中午,云姝与檀儿一同去上林苑折了几支桃花回来插瓶,才到灼华殿门口,便见陶严和顾瑀带了几列禁卫从平美人的听雨阁里出来,又快步往灼华殿来。
云姝疑云大起,这是在搜宫?
檀儿没见过这等场面,全副武装的禁卫提着刀,神色严峻,甲胄寒光熠熠,吓得她腿肚子直打哆嗦,往云姝身后缩。
云姝接过她手中的桃花,“别怕,估计是搜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回去禀告贵嫔,让她心里有个准备,别受到惊吓。”
陶严见云姝站在门口,便问“身子好了?”
“已经无碍了。”云姝见禁卫拉足了架势,心里也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了,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搜宫吗?”
陶严解释说“掖庭令在六皇子所骑的马鞍里面,发现了几枚银针,藏得隐蔽,所以一开始也忽略了,叫人来查验过,针上淬了会让马发性子的毒,这才突然癫狂摔了六皇子。”
“安贵妃怀疑马鞍是被宫里的有心人做了手脚,所以请旨搜宫?”
陶严点头,肯定了云姝的猜测,转而怕她惊惧,又说“例行公事罢了,徐贵嫔多年来与世无争,这事儿不会与灼华殿有关。”
云姝知道徐贵嫔一心系在沈言诚身上,分不了心思更没有能力去做这些,可这突如其来的搜宫,仍然让她不自觉地警觉起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
禁卫要进殿,云姝站到门边让路,她踌躇了一瞬,伸手拦住了。
顾瑀带禁卫搜了这么多宫室,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阻拦的,正要说出奉皇命之类的话,云姝已经福了个身,露出得体的笑容,“诸位见谅,徐贵嫔身子孱弱,满宫里都是知道的,受不得如此阵仗的惊吓。我也不妨碍你们执行任务,灼华殿也不大,请陶将军与顾副将二人搜宫,免得动静太大,惊扰贵嫔。”
云姝见排头禁卫迟疑,好笑道“难道你自己的两个首领,你还信不过?”
顾瑀挤眉弄眼,“我是无所谓了,陶严?”
陶严做了决定,对手下说“你们在此稍候,我与顾副将很快搜完。”
满宫里的人都站到了院子里,警惕而慌张地看着两位将军进来搜查。
云姝向徐贵嫔说过缘由,徐贵嫔通情达理,便也站着静候。
陶严动作麻利,搜完正殿出来并无所获,他轻松道“没事了,我马上带人去别宫再搜。”
“你也辛苦了。”
徐贵嫔正要叫檀儿沏茶为他解渴,却见顾瑀一脸凝重地从云姝所住的耳房走了出来。
“陶严!”顾瑀手里拿了一个柳木盒子肃然走来。
云姝心头一颤,看着那熟悉的盒子,已经预感到了事情可能不妙。
陶严的眉峰聚起,他甚至已经知道顾瑀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果然顾瑀道“这盒子里有在银针上验出的毒粉。”
他凌厉的目光扫向院中所有人,手中的柳木盒子举高,“这盒子是谁的?”
见顾瑀是从自己耳房出来,檀儿已经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忙捂着心口跪下,一手指向云姝向陶严陈情“陶将军,顾副将明察,这盒子不是我的,是云姝的!宫里的姐妹们也都知道,我没有这种东西,你们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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