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的稀释对他们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还会为公司增加收益,那些股东当然不会反对了。
在股东大会结束之后,王兴德直接以公司总裁的身份宣布了这一消息。
随着兴明海贸商船的回归,不少人已等在公司外面了,有的人派出的家丁已等了日之久了。
在王兴德宣布公司股票经过稀释之后,分出散股四万股,&nbp;&nbp;放于股市任由买卖之后的当天,便有人竞相出价,一路攀上,到最后,每股吵到了一千两。
一千两现在看来是贵了点,但海贸之事那毕竟是利益丰厚的商贸,出上几趟海,&nbp;&nbp;那就赚回来了。
他们发誓,往后别管兴明海贸出了什么事,&nbp;&nbp;传出来什么流言,只要朝廷不废除开海之策,他们就绝不会再抛售买进手的股票。
发酵了几天,在最后开盘的时候,每股交易价值值都在一千两之上。
现在,在这些股东中最少持股者也在三百两,若购三百股,那就是在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挤挤或许也能拿出来,但即便海贸足够赚钱,在不见任何收益的前提下,他们也不会投进这么多钱。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商贾出身。
而郭意远等几个曾今的大商贾,现今资产面临严重缩水,之前能与王兴德那些商贾平起平坐,发展到现在变成了偏安一隅的小商人,只能养活上一两家铺子,勉强度日而已。
他们几个人在经过协商之后,勒紧裤腰带,&nbp;&nbp;每人也只能买进一股。
他们也认命了,他们既然没有那种先见明,也没有朱大福独到的判断,以及雄厚的自资源,那他们也不折腾了,只乖乖跟在兴明海贸股份有限公司后面喝口汤就成了。
郭意远几个商贾安排人买进兴明海贸的股份之后,坐在一块交流心得。
他们家里大部分的佣人,家丁,包括各铺子的伙计都辞掉了,家里除却祖宅,所有的房子也都卖掉了,也不用再像之前那般繁忙了,所留的空余时间也多了。
再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感慨良多的很。
他们当初死活不愿加入朱大福的提出的兴明海贸,担心搞官私合营的公司会被官府侵吞了家产。
头硬到非要自己组织商船出海。
为了能在出海的时候不让朝廷横加阻拦,还花了钱买通了些在庙堂的高官,冒险要到了当今皇帝的一个承诺。
最后的结果是,&nbp;&nbp;朝廷从始至终未曾有所干预,&nbp;&nbp;而他们却因自身实力太差,&nbp;&nbp;硕大的家业全都折损到了海上。
若他们跟着兴明海贸,&nbp;&nbp;即便被官府侵吞上些家产,也总好过现在这般吧?
几个商贾没有了之前的锐气,脸色也都苍老了许多,坐在一块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全都一句话不说。
片刻后,还是郭意远出了言,道“承蒙各位的信任,推举我主持海贸,可我辜负各位的信任,不仅折损了海贸的商船,再之后兴明银行出来后,错过了翻身的机会,宁愿变卖家产度过眼前的难关,也不敢把家产抵押以求翻身之机,反倒让王兴德等人收拢我等家产抵押银行壮大了自己的生意。”
现在兴明银行无论是借贷还是存款的业务都办到异常火热,人们从中看到了好处,与之有业务往来的不仅仅只有王兴德等那些与朱大福与合作关系的商贾。
不少有野心,但缺乏本金的都通过与兴明银行借贷积累下了一定的身家。
这些商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着想那的,不仅是在海贸的事情上顾虑太多,在后来银行之事还想着朱大福会通过此法侵吞他们的家产。
等一切真相大白后,他们才觉自己就是一个屁,从始至终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自恋,朱大福压根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郭意远真心实意剖析着自己的过错,几个商贾埋头不语。
提起这个事情,他们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在这些岔路口中他们但凡能做一个正确抉择,都不至于面临现今这样的处境。
要说怪郭意远,那也真怪不到他身上去。
郭意远所做任何决定那都是与他们商量之后,他们一块抉择出来的,现在出了事若全都怪到了郭意远一人身上那可就有些无耻了。
郭意远剖析自己错误,气氛在沉闷了半晌后,才有商贾小心翼翼,道“这一千两乃我等这里所能拿出最大限度的钱了,兴明海贸铺子门口还有醒目的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是十个大字外,听闻刚开始买兴明海贸股票的一些勋戚在我们商船出事之后,担心兴明海贸的船也出了问题直接抛售乐股票,一来一回,最多有赔快上万两的,我们务必得小心筹划,若赔了这一千两,我们家业还得缩水之外,祖宅怕也保不住了。”
这商贾说的小心翼翼,但也附和他们一贯的性格。
若非他们顾虑太多,太过小心,又怎会坚持出海,后来明明有了银行能助他们一臂之力摆脱困境,他们却偏生固执己见宁愿典当产业,也不敢冒险与银行借贷。
这商贾出言后,一众商贾沉默不语。
又是片刻之后,郭意远这才道“以前我们觉着这是公私合营,怕被官家侵吞了家业,现今我们倒可换个角度去想,既是官私合营,那官家肯定会保证兴明海贸顺利进行下去。
所以说,即便兴明海贸真出现了之前那种股票狂跌的局面,我们也绝不抛售手中的股票,静等下次出海回来,我们拿其中的红利,当然,我们也得盯紧王兴德他们,他们与吴王在一块肯定了解行情。
更何况,兴明海贸的情况都是由吴王来主导,吴王肯定不会让王兴德等人吃亏的。”
郭意远出言,一众商贾沉闷了半晌,纷纷附和。
他们已到了这般地步,实在再经不起胡乱折腾了,王兴德等那些人是家大业大,但他们手里的股份也多,兴明海贸若出个什么事,王兴德等人所受到的冲击绝对不会比他们小。
郭意远等人经过一番被毒打,终于认清了现实。
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他们还不算赔的太彻底,这个时候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终还不算太晚。
看有人能认错,有人则是打死不愿认错,更不愿认输。
东宫。
有心腹一五一十与朱允炆汇报了从兴明海贸公司这里打探来的股票开盘情况。
对于股票,朱大福这个创造者,那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并不敢保证对变化莫测的股票了解的一清二楚。
朱允炆却对朱大福搞出的这个股票嗤之以鼻,更不会虚心去学习有关股票的东西了。
在听心腹汇报后,不屑道“只会搞些蝇营狗苟的东西,以为这般就能收买到那些买了股票的人吗?想要收买他们,那还是得看自身能力的。”
也不知道是谁找了郭意远,想参人家的股。
“走,去曹国公府上。”
李景隆是从始至终不看中朱允炆的钱,但怕也不是看中朱允炆的能力。
李景隆在历史上虽有战神之臭名,但只从历史上看都要强于朱允炆不少的。
在自身能力弱,又没什么可给人家的,朱允炆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自信,觉着李景隆会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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