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燕燕之间的谈判不是很顺利。
李承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才让她答应在回到盛京,稳掌大权之后将当初太宗皇帝送到北凉去的那些宝贝还回来。
但那些宝贝,有一部分也已经成了耶律齐和他爹的陪葬品。
这让李承阳有些头疼,如果剩下的那些里面没有轮回珠,那是不是意味着还得去北凉前两任皇帝的墓里搂一眼?
再这么搞两回,都可以效仿曹丞相组建摸金校尉了……
好消息是阮文祥被段平安全须全尾的送回了大夏境内,不过可惜,没能抓到李焕。
就在慕容萱和舒然抵达蒙山与卫青汇合的同一天,阮文祥也被送到了长安。
李承阳没有在崇明殿见他。
他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阮文祥被直接带到了烈士陵园,他有一个老朋友在那儿等着。
烈士陵园就在城北,规模不大,十分幽静。
陵园正中竖着一块高耸笔直的石碑,石碑之上刻着一串大字。
华夏英烈永垂不朽!
厚实的梯形底座是二十三块大理石拼接而成,古朴凝重,大气磅礴。
底座之上,刻这一些名字,有在南境被屠杀的那三百多名边兵,还有牺牲在了铁水城、漠北和盛京的将士们。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看着李承阳站在石碑之前深深的躬下腰去。
李宸濠的内心还是被激起了一阵波澜,他实在是不明白,堂堂天子为何要行如此此大礼,而且对象还是这些身份卑微的已死之人。
是为了收买人心吗?
或许是,但这绝不是李承阳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自古以来,爱兵如子的人多了,有几个能像李承阳这样,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肃清了朝堂,勘平了内乱,还把北凉狠狠的揍了一顿,连人家的太后都……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但李承阳偏偏就做到了,这绝不仅仅是靠着三军用命就能完成的事情。
李宸濠想不通。
在这里扫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李宸濠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始终没有答案。
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李承阳就是天命所归,他做任何事都有上天护佑,所以才能无往而不利。
当阮文祥带着脚镣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就更加笃定了这一点。
数百年来都未曾被中原王朝所征服的百越,就这么被拿下了,这还不是天命所归?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太傻了。
手里的笤帚也就握得更紧了些,仿佛那已经是他唯一能够依仗的东西。
又或者,是想用这根笤帚狠狠的揍阮文祥一顿?
李承阳并不介意他这么做,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他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看阮文祥长什么样儿。
大腹便便,贼眉鼠眼,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儿王者之气。
这让李承阳很是失望,也没了跟他瞎扯几句的心情,拍了拍李宸濠的肩膀“如果实在气不过,可以每天打他一顿,什么时候打死了,跟人说一声,拖出去喂狗就行了。”
说完这话,扭头就走。
阮文祥也终于在此时反应了过来“你就是大夏皇帝?”
李承阳没有搭理他。
李宸濠却是拖着笤帚靠了上去……
……
……
走出烈士陵园,老五早已在门外候着了,手里捧着一封从北凉传回来的密信。
抓回来的阮文祥居然是这么个废物。
这让李承阳心下寥寥,有些提不起精神,也不想去看密信“盛京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老五躬身“探子回报,两日前,北凉数位大臣冲击皇宫,已经确定太后不在宫内,如今整个北凉都在盛传,他们的太后已经舍弃臣民,投了大夏。”
“盛京朝堂也生出巨变,承天殿上,数十大臣人头落地,不仅仅是忠于太后的,许多顽固派的老臣,也遭了毒手。”
好熟悉的剧情,这是在刻意模仿朕的手法么?
李承阳撇嘴一笑“这么说,是姓温的最终占了上风?”
“不错,温祚大开杀戒,又逼着北凉众臣推耶律洪生母为新的太后,军政大权,已尽落其手。”
“温祚自己亲自去了盛京?”
“那倒没有,去的是他的胞弟温侪,据说此人生性残暴,手段毒辣,温祚派他前往盛京,想必便是要以暴制暴。”
李承阳嘴角微微一撇“以暴制暴?他还能暴得过朕不成?”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萱儿走了还不到半个月,这又要送小寡妇离开,朕还真有些舍不得……算了,霍去病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不怎么好,快被阿秀折磨死了。”
听到这里,李承阳终于来了几分兴致“走,看看去。”
赶到南庆楼的时候,霍去病一个人坐在大厅中,见到李承阳,连忙就迎了上来“陛下,你可算是来了,赶紧让末将带兵打仗去吧,这地方末将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二楼之上便扔下一件物事来。
不偏不倚的砸在霍去病脚边,霍去病立刻抬头大骂“你要撒气,我不怪你,但若是不小心伤了陛下,我让你好看!”
下一刻,阿秀的脑袋就从天子四号房的窗户里伸了出来“有种你杀了我啊!”
霍去病顿时暴跳如雷“你给我等着,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便要上楼,却被李承阳一把拉住“行了行了,打自己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陛下,她还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就你们这样儿,早晚得躺到一张床上去……好了,都是男人,废话少说,你不是喜欢千里突袭么?朕问你,干掉扶余温祚,你需要多少人马?”
霍去病先是一愣,随后大喜“末将本部骑军足矣!”
李承阳呵呵一笑“你说真的?”
霍去病昂首挺胸“愿立军令状!”
阿秀顿时就不淡定了,直接一跃而下,两步站到霍去病身侧“陛下,不要听他胡说,他这几日被我骂傻了,脑子不清楚!”
“行军打仗的事情,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滚一边儿去!”
“霍去病,你别欺人太甚!”
“楚秀,你再敢放肆,我可当真要动手了!”
“你来啊,你来啊,你打死我啊,反正你都要去找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原来阿秀姓楚啊。
李承阳看着她竖眉瞪眼儿的样子,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吵什么吵,燕燕跑哪儿去了,朕要跟她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阿秀先是一愣,然后就红着脸低下头去“哎呀,陛下你这人真是……真是……真是……”
“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萧燕燕的声音突然响起,阿秀便是一声嘤咛,登登登又朝楼上跑去。
李承阳也抬起头来看向萧燕燕“你可真沉得住气!”
萧燕燕咧嘴一笑“你又不让我出门,闷得要死,就靠看他们俩打情骂俏找乐子了。”
话音落下,将将走到楼梯中间的阿秀又是一声娇吟“太后!”
又羞又嗲的声调听得霍去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启禀陛下,末将现在不想成亲!”
李承阳眯着眼睛看向他“你说清楚了,是不想现在成亲,还是不想和阿秀成亲?”
阿秀和萧燕燕立时齐齐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便是一咬牙“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放屁,正所谓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家都没成,你立的哪门子业?”
李承阳也是双眼一瞪“朕意已决,你要想带兵出征,非得先成亲不可,要么就是阿秀,要么另娶他人,你自己选!”
“这……这……”
霍去病踌躇半晌,终是把心一横“也罢,就便宜她了!”
萧燕燕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阿秀却是楞了一下,然后又恼羞成怒“什么叫便宜我?分明便是便宜你了!”
李承阳哈哈大笑“到底是谁占了便宜,日后自有分晓!”
说着有大手一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朕就独断一回。”
“你们二人今夜洞房,明日行礼,三天之后,朕便让你率军出征,你可还有什么异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