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宋叶箐的肯定后,阿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
“箐姐,您坐着就成,我去喊吧。”
于是鼓起勇气,学着在街上听见过的叫卖方式喊道“看诊!免费看诊!不要钱。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嘞。”
尤其有人路过时,更是走过去跟人交谈。“大爷,您来瞧瞧,不要钱的。”
“大娘,来看看。”
“姑娘,这是卖什么的?那上边写着什么?”有些人好奇,指了指字问。
“对呀,小娘子,这是在替人写信件吗?”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不识字,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
要说卖东西吧,可桌上除了纸墨笔砚和木头箱子外,就只有一个像小枕头的东西。
这样子倒是挺像那些给人写信件谋生的书生装备。
“我家夫人医术高明,今日是来这给大家免费看病的,不收钱。”阿花有些骄傲的说道。
得知宋叶箐要到村里给人免费看诊时,阿花可佩服了。现在面对着外人,自然骄傲。
“不要钱?这……”一老妇看看宋叶箐年轻的脸庞,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娘子来这玩来了。
于是说“哎哟,赶紧回家去吧,别在这哄人玩。”然后摆摆手,拒绝了阿花的挽留离开了。
“哎哎…真的不收钱…”阿花留不住人,有些沮丧的回到宋叶箐身边。
“没事,总会有人来的。”宋叶箐倒是不急。
如果今天没人来,那她就日日摆,总会有人好奇来看的。
此时,跑去村里卖糖食的地方买糖的周际川跟何家兄弟俩回来了。
何承则手上举着两根糖画踏踏踏的跑过来。
阿花连忙去接。“哎哟,小祖宗,跑慢点罢。”
何承则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伸手把花朵形状的糖画递给她。“花花姨,给您。”
阿花平时做完自己手上的活,就去照顾这兄弟俩。
她对主人家的两位小少爷,那是用了一百个心的。
平时照顾得面面俱到,还带着他们去园子里玩游戏,所以关系亲近了不少。
阿花回身去看宋叶箐。
“大宝买给你的,拿着吧。”宋叶箐道。
她才欢天喜地的接过来。“谢谢大宝少爷!”
“娘,这是给您的。”何承则走到宋叶箐身旁,把比较大的一个人形糖画给她。
“这是娘亲,有大大的眼睛。”他指指糖人的脸。“我们特意跟糖爷爷说要画您哦。”
宋叶箐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哪里像自己,但还是笑着道“真棒,太像了。谢谢大宝。”
又抬头看已经走到身边的两人。“还要谢谢小宝跟小川。”
“娘~吃。”宋承思把手上已经沾了口水的小鸡形状糖画递到她嘴边。
“娘有啦,你吃。”
周际川手上拿了好几个糖人,无奈的蹲下身把何承则的那个递给他。
何承则接过自己的,又拿了另一个男子形象的糖人给宋叶箐看。“娘,这是爹爹。”
宋叶箐看着那个依旧看不清像谁的糖人,艰难的点点头。“真像。”
又看周际川完全腾不出手来吃东西,对何承则说道
“小川哥哥手上拿着的是给谁的呢?你看他是不是都没空吃东西了?”
何承则舔了口自己的小牛糖画,回头看周际川。
因为没有包装,他只能分开手指把几个糖画捏在手上,还得防止它们沾在一起,很是辛苦。
周际川连忙说道“没事,箐姐,我拿着就好,这会不想吃。”
宋叶箐没回答,只看着何承则会怎么做。
“娘您拿着爹爹。”何承则把糖人递给宋叶箐,去帮周际川忙。
“这是给阿薇姐姐,秋大娘,阿平叔叔,德西叔叔的。”他一连说了几个名字。
阿花过去接过周际川手里的糖,解放了他一只手。
宋承思也不吃了,走过去拉拉他的衣摆,伸手示意帮忙拿。
“你们很棒,自己吃糖还想着其他人。”
去之前她没特意教过孩子要给其他人也买,没想到他们直接给所有人都买了。
“糖人容易化,你跟小川哥哥给家里的三个人送去好不好?”
宋叶箐对何承则说道。
“箐姐,我去送。”阿花说道。
宋叶箐拒绝道“不用,让他们送就行。”
何承则纠结道“那爹呢?”
“找爹爹。”宋承思捏着糖,糯糯道。
工地人多灰多,宋叶箐没想过让他们送糖人过去。
可孩子念着爹,糖人也会化,能怎么办呢?
行吧。最终阿花跟他们一起送糖人回家,然后去工地。
于是摊位这只剩下宋叶箐一人。
要不要喊一喊呢?她在心里琢磨着。
有人路过,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像阿花那样大声喊出来。
那人奇怪的看了看她,然后走了。
又有人来了。这个二十多岁模样的男人估计是认识字,停下来仔细观察着。
这次宋叶箐开口了,还露出个微笑。“您要不要过来看看病,我这里免费看诊。”
“免费?不要钱吗?”男子走过来,迟疑问道。
“对,不收一分钱。”宋叶箐继续微笑以示诚意。
男子还真坐下了,可伸出手时却更加迟疑了。
“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可否不把脉看一看?”
宋叶箐点头表示可以。
望闻问切。不把脉会影响确切的判断,但可以先试试其他三项。
她仔细看了看男子的面色,又让他伸出舌头。
“您别不自在,我是大夫,医者不分男女,把我当成男的就行。”
看他有些僵硬,宋叶箐开口道。
男子没说话,但身体确实放松许多。
有路过的人因为好奇,就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看完后,宋叶箐开始问了。“眼中红血丝多,面色微黄,舌苔发白。您可有风寒症状?就是咳嗽,打喷嚏等等。”
男子摇摇头。“并无,只是最近几天身子犯乏,时常疼痛。”
宋叶箐又详细问了问具体症状,最终得出结论。“湿寒困淤,脾阳虚而湿重。”
这或许是江南地带冬天人们常患的病症。
“那该怎么治呢?”男子连忙问。“我吃过几次药,总不见根除。”
原来男子一直被这病痛折磨着,最近又犯了,正打算到城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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