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
张翰担忧的看了季晴一眼,“你确定?”
这人一看就没什么素质,可不会因为季晴是个女人手下留情,季晴这一过去指不定就吃了亏去。
季晴点头,“嗯。”
张翰不知道季晴跟着邹鹏练了一个多月,眉间染上忧色。但季晴意志坚定,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开身子,一双眼睛却紧紧盯住了徐银生。
一旦他有所异动想要伤害季晴,张翰会立刻上前。
季晴往前走了两步,“徐银生,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尽管冲着我来。今天我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断绝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
徐银生冲了上去。
季晴身形娇小,手无缚鸡之力,凶归凶却是一只没牙的老虎。两年的婚姻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宠着她让着她,要不然她以为她是谁?可以天天对着他呼来喝去!
狗剩说的对,女人就不能太惯着。
那个张翰身形壮实,露在外面的双臂肌肉虬结,一看就不好惹。现在季晴自己作死把人支开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一定要一次性把这女人收拾服帖了。
不然她没事就想着逃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然而预想中他把季晴揍的哭爹喊娘的场景,却没有发生。身子被一股柔力带着绕了一圈,胸口传来一股剧痛,随即耳边“咔嚓”一声脆响,徐银生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手腕,挥出去的拳头已经软软耷拉下来。
下意识又挥出左拳,砸向季晴的面门。
这一拳要砸实了,季晴一张清秀可人的脸,估计要变成调料铺子。
赤橙红黄轮番滚酱出来,那场面一定很凄惨!
徐银生心中涌出一丝快意,又隐隐有些心疼。毕竟是正儿八经谈恋爱追到手的老婆,两人也曾有过欢乐的时光。都怪季晴……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铁了心要离婚。
徐银生眼神一冷,那一丝心疼瞬间被抛诸脑后。
季晴却是灵巧的转了个身,一把捉住徐银生伸过来的胳膊。熟悉的“咔嚓”声后,徐银生剩下的手腕也软软耷拉下来。这还不算,季晴往后一弯腰,娇小的身形嵌入徐银生怀里。
屈膝抬腿,徐银生发出闷哼声,身子立即佝偻成一团。
季晴退开身子,狠狠一脚踹过去。徐银生就跟个球一样,咕嘟嘟滚去了墙角。季晴眸光湛冷,寒声道,“徐银生,感情之事没法强求,我本打算跟你好聚好散。”
“但你仗着自己是男人,力气比女人大,就想对我动手?”
“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季晴?我告诉你,你想错了人!”
“这次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张翰,把人送去医院,医药费你先垫上,晚点我会补给你。”
迎面撞上一双惊慌畏惧的眸子,脸上的愤怒之色都还没收敛干净。
正是听说季晴回来,急匆匆赶来打算兴师问罪的徐银生那个妈。
季晴呲牙一笑,“婆婆,我最后这么喊你一声,你这是打算给自己的儿子出头吗?”
孙念珍“……”
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小晴啊,你跟银生毕竟是两年的夫妻,你看把人打成这样不太好吧?大家伙都看着呢,你以后让我家银生怎么做人。”
季晴嘴角微扬,这可是印象里这便宜“婆婆”,第一次对她如此和颜悦色。
原来她也是会说人话的。
记忆里的原主,在她嘴里却从来没有名字,称呼起来不是小贱人就是臭表子,要不然就是跟着徐银生私奔的破鞋。刚刚打出了真火,季晴一时间也收敛不干净。
干脆顺着本心嘲讽道,“他有什么不好做人?”
“家里穷的叮当响,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天天在外头打牌不知道赚钱养家。老婆家里家外的忙成了陀螺,他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睡的呼噜震天响!也没见他觉得丢人。”
“怎么的,被老婆打了一顿就丢人了?”
季晴说的是记忆里的原主,那可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从早到晚做不完的家务活,忙完了家里还要去赚钱。
尤其是后来孩子多了,一天下来几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孙念珍声音刚抬高一点,对上季晴寒凉的目光,又分分钟回落,“那什么,不管怎么说,妞妞总归是我家孙女。你赚了点钱就嫌我家银生穷想离婚,嫌贫爱富我就不说了。”
“你得把妞妞带回来,这可是银生第一个孩子,你不能让他一个做爹的见不着女儿啊!”
“大家伙说,我说的对不对?真是作孽噢!”
这女人在外头看来是混出头了,她一时半会儿的拿她没办法。
但妞妞只要留在了她老徐家,季晴就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孙念珍心里冷冷一笑,正好她闺女要考大学,大儿子刚生了孙子也需要用钱。季晴这个金疙瘩想脱离掌控?哼,也得问问她孙念珍同不同意!
“是啊,季晴,人家念珍说的对。”
“徐银生再怎么说也是妞妞的爸爸,平日里对你也挺好的。你就算想跟徐银生离婚,也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妞妞是他老徐家的孙女,不能管着孩子不让人家见吧?”
“就是就是,这也太过分了。”
季晴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过分?”
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是武的不行,想跟她来文的?
行,她季晴最不怕的就是文斗。
“婆、婆。”
季晴一字一顿,忍着恶心把这个称呼又喊了一遍,“我跟徐银生在一起两年,他出门打了三次工,每次大概是两个月到五个月之间,统共赚回来一百五十三块钱。”
“那些钱去了哪里,你心里都有数吧?”
“反正我是一分都没拿到手。我花的所有钱,包括给妞妞买布料做新衣,全是我在服装厂一脚一脚踩出来的。你大儿子分家出去单过,盖的是崭新的一排三间房,宽敞明亮!”
“我跟徐银生呢?隔了你半间房还要看尽你脸色,分家时你连个破碗都不给我们分。”
“所有的家具,床、柜子、桌子、凳子,都是我娘家大哥打的。”
“妞妞自打出生到现在,你看过她一眼吗?给她送过一回吃的用的没有?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让我把妞妞留给你们?当然,你想要妞妞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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