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轻很清楚的知道,陆北琛这次是有备而来的,那天晚上和自己的对话也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只是她没想到,对方准备了这么多就为了让自己放弃离婚……
“别太难为自己,我们是一个整体,公司现在的状况还是能支撑得住的,好歹我们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陈典站在公司的角度,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到位了。
加上之前的所有起诉书,一共是四个,他们有时间准备,但是打官司损失的时间和财力,是巨大的。
半个小时后。
“南总,我们打官司的胜率并不可观,我们几个商量过了,还是觉得私下解决更为保险。”
站在律师的角度,他们也知道陆氏集团的律师团队也很厉害,这样硬碰硬他们明显会吃亏的。
“如果打官司的话,要多久?”
南轻也在艰难的做决定,也许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这个说不清楚,我们保守估计,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中间可能包含上诉二次上诉等等。”
律师们一时间面露难色,他们几个熬夜看过了所有的起诉书,最后得出这个结论也是万般不愿意,但是为了表示对公司的忠心,几个人一致表明了决心,“南总,这只是我们的建议,如果决定打这场官司,我们几个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公司争取更多的利益的。”
这场官司的结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律师们能争取的,只是怎么样让公司更少的付出利益。
陈典低头沉思了片刻,“那辛苦你们了,后面我和南总商量一下,你们随时等通知。”
他不确定南轻会不会坚持这场官司,哪怕知道结局是输的,但是如果让南轻现在去找陆北琛,他不放心!
两人面面相觑,却都一言不发,帝豪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寂静无声,气氛也非常的严肃。
“不然我把顾子期和温灵也叫过来吧,我知道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陈典一向是了解南轻的,看得出来她肯定是经过一番挣扎的,但是为了公司,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后的让步。
眼看着陈典就要离开办公室,南轻脱口而出叫住了对方,“等等,不要叫他们,这件事情让我自己去解决,温灵的脾气你也知道,顾子期更是不用说,等我处理完了再告诉他们。”
南轻是同等信任他们三个人的,只是陈典的性格来说,更适合和自己分担事情,温灵和顾子期难以控制,她还是决定等事情解决了再去告诉他们。
“这样也好。”
陈典轻轻关门,小声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南轻一个人放空了很久,双目无神,最后终于颤抖着拨通了那个曾经她倒背如流的电话。
“想清楚了吗?”
陆北琛显然对这个电话毫不意外,几乎是秒接,开口就让人不寒而栗,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哪怕现在的南轻早就身价不菲……
“找个时间见面吧,我想和你谈谈。”
南轻几乎很是艰难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她知道,一旦自己坚持打官司,那么陆北琛会动用一切的手段制造舆论,让舆论来影响帝豪集团,不管舆论的风向标是不是正确的,那么到时候损失的还是帝豪集团。
哪怕是看不到电话那头的表情,南轻都能想象到对方现在一定是泰然自若的看着行程,“今天刚好有空,一个半小时后,我在办公室等你。”
南轻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满眼嫌弃,纤细的指间不自觉触碰到了自己的双唇,脑海中又想到了那天的画面……
陆北琛让秘书给南轻安排好了她之前最喜欢的红袍茶,合同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只要对方一句话,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迟到了!”
陆北琛是个非常注重时间观念的人,刚好南轻也是,她算好了时间,但是中间的小车祸,她可没算到……
但是南轻并不想跟他解释,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下次拜访比较好。”
“等等,这就是你过来求我的态度么?”陆北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南轻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南轻挣扎,顺手用手边的手提包砸向了对方,丝毫不留情面。
“陆总,请你自重,我过来,是想过来谈生意的。”
在来之前,南轻已经做好了思想斗争,这份合同也是之前她的律师团队早就写好的,“看看这个,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会竭尽全力不让你伤害帝豪集团,我想,你会同意撤诉的。”
陆北琛放开了南轻,随便扫了一眼合同上的附加条款,那上面开出的条件的确很是诱人。
“这我得想想,帝豪集团的总裁,能给的就只是这样?”
陆北琛是个合格的商人,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是他最会做的事情。
南轻低估了他的野心,她本以为这些已经足够让对方撤诉,在看到陆北琛捉摸不透的表情的时候,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过来是想跟你诚心交涉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办。或者说你们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在附加条款中加上,我希望的,是能够撤诉。你知道,这场官司对你我来说,都不会有好处,相反,只要你撤诉,我能提供的,会更多!”
这是南轻的机会,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帝豪的损失降到最低。
哪怕是陆北琛狮子大开口,她也会尽力满足,因为她知道,如果官司一旦开始,后面的局面将变得不可控制,整个公司面临的危机会更大。
“我想要的,你不是一直很清楚么?”
陆北琛抬眼看向对方,眼神中多了几分陌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认真工作的人儿,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除了离婚,别的经济上的东西,你都可以在这份合同上附加。我公司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如果对方不是南轻,陆北琛早就签字了,但是想到之前母亲的遗愿,他不能违背……
看着南轻稍显单薄的背影,想到每次她跟自己说要离婚的时候,都是那么坚定,难道自己的坚持真的是错的?
陆北琛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对南轻的态度,也在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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