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都是我的错,顾婠,都是我的错,别打了。”
那孱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死性不改。
胸腔中蔓延着无尽怒火的陆栖祎。
朝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伸手一把提起小黎,随后猛的一脚,踢在了顾婠身上。
这一脚下了死力,之间顾婠被踢出去好几米。
直到撞到摆放在病房里的沙发。
“顾婠,你该死!”疼的神情恍惚的顾婠,还是听见了陆栖祎的声音。
顾婠的五脏六腑都疼,可还是倔强的抬头,对上了陆栖祎的脸。
“顾婠!”怒不可遏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身体被人提了起来,面对的,是陆栖祎的怒火。
而她无力反驳,甚至连自己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心坠入无底深渊,无人来救!
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陆栖祎见顾婠昏死过去,提着她的手微微一僵。
最终还是将她放到沙发上,动作比起先前,轻柔了许多。
“怎么回事?”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医院的护士急匆匆赶了过来,就只见房间一片杂乱。
患者跌坐在地上,手腕处正在流血。
那位大名鼎鼎的陆总身边的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
赶忙找来医生去检查患者的情况。
“处理好后,换个病房。”陆栖祎淡然开口,也不嫌弃乔曼身上是否沾了鸡汤。
在护士给乔曼处理好伤口后,打横抱将人抱了起来往病房外走。
仿佛在这个地方多呆一会儿都是对乔曼的伤害。
小黎站在病房门口,看向不远处护士们围着的顾婠,心中冷笑,眼中却充满了怨毒。
……
“哎呀我不管,给我钱,听到没有,我要买最新款的手机。”
“阿宝乖啊,妈妈手里没有钱,等你姐姐这个月把钱打过来再给你买手机啊,你在忍耐几天。”
“我不管我不管。你现在就让那个下贱的女人给你打钱。”
东西被丢到地上摔的乒乒乓乓。
顾婠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的感知便是疼,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才是白色的天花板。
好吵!
等感知慢慢回到身体,她才听真切,四周是摔东西的声音。
手上正挂着点滴。
微微一动,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
护士进来查房,见到顾婠醒了,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无其他动作,甚至连上前问候一句都不曾。
“护士小姐。”
顾婠开口,嗓音沙哑干涩。
“有事?”护士回头,冷冷的看了眼顾婠。
这人送过来,听人说是动了陆氏集团陆栖祎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妻。
陆氏集团,是她们这些小小的护士得罪不起的存在。
所以哪儿敢给这位什么特殊照顾!
不刁难她就不错了。
“能给我倒杯水喝吗?”
她现在动不了。
“水?水需要自己拿着水壶去热水间倒了才会有。叫你家属来。”护士不为所动。
顾婠心中悲凉,若是她还有家属的话,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眼中蒙上了一层灰蒙。
她不再说话,直到护士离开。
“哎,你要喝水啊,我这边有,你要不要?”隔壁床的大妈热情开口。
顾婠忍着疼痛侧头。
这才看到隔壁床边那位正蹲在地上忙着收拾的四十来岁的阿姨抬头正问她话呢。
而病床上则是躺着一个烫着一头黄发的女子,看样子应该二十来岁的模样。
此刻满脸的气愤模样。
“多谢。”顾婠实在是渴的难受。
那位大妈立马起身,给顾婠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而那个倒水的杯子是被摔到地上刚刚捡起来还未清洗。
顾婠此刻无暇顾及这些。
一整杯温水下了肚,顾婠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嗓子也舒服很多。
“多……”
“两百块。”还没等顾婠再次道谢,大妈已经开口要钱。
顾婠微微一愣。
“你刚才那杯水,两百块,怎么不想要给钱?”方才还满脸笑容慈爱的大妈,一转眼就变了脸。
冲着顾婠凶神恶煞,大有一副一脸你要是不给钱,今个儿就别想要好过。
顾婠心中苦涩,怎么谁都想要欺负她一二?
“帮我把床瑶起来,我给你拿。”
“行,另外加钱啊。”
顾婠苦笑,是啊,她是劳改犯,人认可欺的劳改犯。
将钱转给大妈,又按响了护士铃。
然而当护士看见的是顾婠,脸色就显得有些难看。
“床,你的点滴不是还有?”
“护士,我想了解下,我身体的状况,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要出院。”
原因无他,穷,手机里的余额仅剩三百了。
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交得起住院费。
“要想出院,就自己去出院部缴纳出院手续费。”护士还是冷冷的回复。
至于她身体如何,根本就没有回答。
“所以我身体没有大碍对吗?”顾婠继续问。
“骨裂,不是大问题,咬咬牙不就过去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顾婠开口,她好好的问,她却没有好好答。
“干嘛?还想要投诉我啊?一个坐过牢有过案底的人,你也配?”护士斜眼看着顾婠,冷哼离开。
坐过牢,就等于有了案底,人生有了污点。
这就是,陆栖祎要的。
“陆,陆先生,乔小姐。”护士回头,却见乔曼和陆栖祎站在病房里。
陆栖祎皱着眉,有些不满周围的环境。
再见顾婠,厌恶的情绪不言于表。
“顾小姐,你在吗?”乔曼还是假装自己看不见,陆栖祎牵着她的手。
顾婠不说话,也不愿去看这两个人。
“顾小姐,我知道你在,我这次来,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小黎先前并不是故意将汤泼在你身上。”
乔曼娇娇弱弱的样子像极了小白兔,无辜且柔弱。
“顾小姐,希望你不要怪小黎,这事是她不对,她没站稳才会如此。还有栖祎先前那没轻没重的一脚。希望你多担待,医药费我已经付了。你好好留在医院观察。你上班的夜总会我也帮你请了假。”
那一声夜总会说的不轻不重,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顾婠还是没有表态,心中有些难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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