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俨然而生“陆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见陆栖祎不回答,顾婠有急切的追问。
“今晚的宴会,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拍卖会。而举办方,就是何家,地点,也是何家别墅。”
顾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拍卖什么?”
不会是?
“没错,当年,你爸爸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欠了何淼一大笔债,你妈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你的唯婠基金拿到了手,今天,他们又要将这个基金,拍卖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何家这一系列动作,怕就是针对顾婠的。
“怎么会这样?”
顾婠的神态有些恍惚,整个人欲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基金会里有多少钱,她比谁都清楚。
拿钱,足够还清爸爸所亏欠的所有债务,更甚至,还有多余出来的钱,能让爸爸重新振作。
那么巨大的一笔钱。
在爸爸死后,落入了何淼手中,今天,竟然,还要将此卖掉?
见顾婠这种神态,陆栖祎也没有多言,直接站起身。
“去不去随你。”顾婠咬紧牙关。
诚然,她害怕去那样人多的场所,害怕面对曾经那些熟人鄙夷的目光,害怕出现在人前,可是,可是那是唯婠基金啊。
除了现在在陆栖祎手里捏着的爸爸留下来的铁盒子,就只剩下这个基金了。
“去,我跟你去。”
她怎么也要亲眼看一眼,否则怎么能够甘心。
陆栖祎点点头,冲着等候在一旁的造型师们勾了勾手“她,就交给你们了。”
顾婠坐在沙发上,任由那些人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
这一趟,是她自己要去的!唯婠基金是爸爸送给她的礼物,即便是现在到了他们的手里,她也要亲眼看到那些“家人”是怎么将她和爸爸的心血糟蹋了的!
如同提线的木偶哦,造型师让她做什么,这个女人,全部沉默地做完。
陆栖祎靠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没有妖艳的妆容,但渐渐的,那个女人的脸上,多了曾经顾婠的模样。
很奇怪,他居然还记得当年顾婠的模样,记得那女人告白时的模样,发怒时的模样,骄傲时的模样,甚至偶尔飞扬跋扈的模样。
此刻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听从了造型师的建议,就要换上了一套纯白色的连衣裙。
“等一下。”
一旁,陆栖祎淡淡地开口,顾婠看了过来,而造型师们也都朝着他看了过去,陆栖祎挪动脚步,走到了跟随造型师一同搬进办公室的长排衣架前。
视线在那一排各色的礼服中扫了一圈,倏然伸手,从中挑出一件“穿这件黑色的吧。”
顾婠的视线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长裙,缓缓地伸手接过。
走进了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里,不多时,休息室的门,再次无声被推开,陆栖祎望了过去,眼底刹那的惊艳。
黑色的鱼尾礼服,穿在她的身上,仿佛又看到了十八岁那年她在众人面前对他表白的情景。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自己不曾察觉的心动,顾婠在这的眼神下,越发的不自在起来,他大手一挥“走吧!”
……
车子在路上行驶,但在中途,拐进了一条弄子,弄子不大,勉勉强强能够进去一辆车。车辆停在一家手工作坊前。
陆栖祎潇洒无比地下车,绕到顾婠那一边,伸手一拉车门“下车。”
“陆总,宴会的地点不是何家吗?”下车,顾婠缓缓问着。
男人已经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宴会之前,有件事需要解决。”
等到顾婠进到这家门面幽静的手工作坊,才发现,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手工作坊。
两边陈列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饰品,数量不算多,但每一样,都别具匠心。
不禁惊艳“这个小店,是国际上哪位大师玩的副业?”
就算是坐过牢的女人,陆栖祎能够抹杀掉她的身份,她的过往,可是,抹杀不掉顾敬国从小栽培的眼光,这是底蕴。
“我说今早醒来,怎么听闻喜鹊枝头叫?原来是陆大少大驾光临,陆大少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店?”
里屋里走出一个女人,五官既有西方人的深邃,又有东方人的柔美,而她字正腔圆的中文,便已经表明了这个从里屋里走出来的女人,是个混血美人。
顾婠悄然打量这个混血美人,混血美人也在打量她。
陆栖祎没有回答这突然冒出来的混血美人的问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瓣,讥讽怼道“这年头,你还能够听到喜鹊枝头叫吗?劳拉,你知道喜鹊长什么样吗?”
原来混血美人儿名字叫做劳拉。顾婠收回落在劳拉身上的目光。
“陆总,她是谁?”劳拉狐疑地问道,视线划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顿时,浅色的眸子顿了顿
陆栖祎没有理会她,从怀里掏出支票簿,派克笔,唰唰写上两笔,扣在一旁的水晶台上“我记得你有一逃水滴状的蓝宝石饰品,我买它。”
劳拉愣住了。
然后又看了看他和顾婠缠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又看了一眼水晶台上支票的数额,眸子缩了缩,随即,抬起头“陆总,你可真够大手笔的。”
转身,便进到里屋去,再出来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站在顾婠面前的时候,劳拉笑容柔和地对顾婠说
“你可要小心保管,这套首饰,可是非常非常珍贵的。至今为止,我从没有想过要转手他人。”
她神情更加柔和起来“要不是要的人是陆总,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顾婠看了一眼面前的劳拉。
为什么她觉得,劳拉对自己抱有敌意?
而这句话,更是意有所指?
一旁一只手伸过来,从劳拉的手里接过了盒子,放在一旁的水晶台子上,挑出一条蓝宝石水滴项链,绕到顾婠身后,替她带上,一边状似无意,清清淡淡地说道“这盒子里的首饰,我买下来了,就是她的了,她想怎么戴怎么保管怎么处置,都是她的自由。我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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