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搜查(1 / 1)

知州府中庭

此刻的知州夫人张氏冰冷地看着面前举着火把的士兵,&bsp&bsp将目光对准了刘珂,脸色犹如寒霜,“宁王殿下,&bsp&bsp深夜到访,您这是想干什么!”

刘珂正忙碌着观察着整个府邸,&bsp&bsp没空说话,于是边上的小团子喝道“卢万山勾结匪徒,&bsp&bsp残害无辜百姓,&bsp&bsp自是按律抄家。”

抄家?

张氏红肿的眼睛皱缩,&bsp&bsp气得浑身发抖,&bsp&bsp眼中怒火烧,&bsp&bsp“外子已经伏诛,&bsp&bsp尸骨未寒,诸位难道也要我们一家老弱也要吊死在这里,&bsp&bsp才甘心吗?”

好端端的知州,说没就没了,&bsp&bsp还被按着那样的罪名,&bsp&bsp连衣冠冢都没有立。张氏本想要父亲帮忙讨个说法,&bsp&bsp没想到张峰直接让她罢手不说,&bsp&bsp还让她尽快整理知州府,&bsp&bsp给罪魁祸首藤地方!

这已经让养尊处优,说一不二的张氏屈辱极了!此刻竟然还要将她看押,当做囚犯一样,堂堂张氏嫡女她如何受得了?

“宁王,你这是欺负孤儿寡母,还有没有人性!这么做跟你口中的罪人卢万山有什么区别?”

这个指责就有意思了,连同边上的士兵都纷纷侧目。

刘珂终于将视线收了回来,&bsp&bsp惊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张氏,“人性?本王寻思着已经很有人性了。”

张氏的眼睛瞪大。

刘珂啧啧两声,上下打量道“你丈夫是知州,你出自雍凉最大的世家张氏,怎么也不该如此无知呀?满门抄斩的罪,女人,你跟本王说什么吊死不吊死的,我告诉你,迟早都要死,你想自缢,本王准了,一家老小自戕去吧。”

张氏气得浑身颤抖,一双眼睛仿若喷火,若不是周围士兵虎视眈眈,她都想要挠上去。

然而这时身后有人拉住了她,一回头却是段平的夫人。

张氏是卢万山后头娶得继妻,儿子和女儿都还小,而段平的夫人,卢万山的长女乃是前头的妻子所生,今日她也回来了。

继母女本是互相看不顺眼,可如今也顾不得的那点恩怨,她往前一步柔声道“宁王殿下,妾身知道我爹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可是旁人再如何憎恶,作为亲人总是难忍悲伤的。”

卢氏红着眼睛,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一副柔弱哀伤的模样。她没有西北女子的爽朗高挑,倒是有江南女儿的娇小柔美,如水的眸子望着过来,“国法无情,就算问罪我们一家老小,我等亦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只是满屋子女眷弱小,恳请殿下怀有仁慈之心,过了这个晚上可以吗?妾身感激不尽。”

她带着莹莹泪光,福了福身,露出姣好的身段,哪个男人见此不软了心肠。想到段平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妾室,倒也并非只是做给岳父卢万山看的。

张氏原本最讨厌这个卢万山长女的惺惺作态,一副我见犹怜的娇花样,说句话都要酥了男人的骨头,可如今她却是希望这招对宁王管用。

可惜,刘珂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白花,这让他想起落英殿的那个女人,早些年还没当上贵妃的时候也是这个调调,还有搅得云阳侯府不得安宁,以至于方瑾凌没了爹的杨氏女,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故作柔弱,实则满腹心机,让人反胃。

刘珂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跟看到了瘟神一样。

而这一步让卢氏心生希望,目光更加凄美,带着欲拒还迎的娇羞,丝丝勾人,小团子见此缩了缩脖子,心道这女人作死。

果然就听到刘珂满脸嫌弃道“都有夫之妇了,能不能别这么放荡,没见过男人吗,露骨给谁看,秦楼楚馆的女人都比你安分。”

卢氏闻言表情顿时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刘珂。

“还看,眼睛垂下去,本王是你随便能看得吗?懂点规矩,大晚上真是瘆得慌。”

周围响起哧哧的笑声,士兵们一个个放肆的眼睛在卢氏身上瞄,好像要扒了她的衣裳一样,让她满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看什看,没见过女人啊?”没想到刘珂骂完了卢氏,回头又是对自己的兵训斥起来,于是一个个都肃容站立。

刘珂不想多耽搁,喊道“罗云!”

罗云走进中庭,抬手禀告“殿下,府邸都已经包围了,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好,看好这些人,其余给本王进去搜!一丝一毫,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特别是书房,卧室,本王不信卢万山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是!”罗云立刻带领士兵,举着火把冲向了府中各处。

“夫人……”管家担忧地唤了一声被下人们护在中间的张氏。

张氏定了定心神,“没事,老爷死都死了,也不怕搜查,大不了,我们下去陪他。”她说的义正言辞,但是紧紧搂着儿女的手却微微在颤抖,视线频频望向门口。

至于卢氏,手指甲嵌着手掌心,咬着唇默默地回到了张氏身边,眼神阴郁,心说今日屈辱,必来日讨回……

可是突然,刘珂看着她们道“团子,爷记得咱们也带了不少侍女一同来的吧?”

小团子回答“正是,小少爷还特地问尚夫人和尚将军借了几位身手了得的姑娘给您呢。”

“我家凌凌想的就是周到,脑瓜子转的特别快,聪明的紧。”刘珂忽然没头没脑地夸奖起方瑾凌来,“让她们过来。”

小团子疑惑地去喊人。

只见清叶和拂香,以及尚初晴身边的亲卫走来,“殿下?”

刘珂指了指缩在一旁冷眼看着士兵进进出出的张氏等人,以漫不经心地语气道“几位姑娘来了,那请帮个忙,替本王给这知州府里所有的女人都搜一搜身,特别是这面前的几个,搜仔细了,必要的时候找个屋子,脱个衣裳,凡是一张纸,一件多余的首饰都搜出来!”

“是。”

说着,清叶和拂香回头对着张氏和小姐们微笑道“几位,请。”

张氏和卢氏终于露出了慌张,张氏色厉内荏道“你们敢,我们是张家人!宁王殿下,您要杀就杀,无需这么侮辱我!”

这个反应,就有意思了。

然而刘珂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说“都说了要死尽可以死,搜尸体还快一些。”

除此冷酷无情让张氏脸色发白,也卢氏明白再无任何可周旋,她心中暗骂着狗男人,一边说“我乃外嫁女,不是卢家人,按律一切与我无关,宁王殿下,您不能搜查我,我要回去。”

她要走,可面前的士兵直接拦着她的去路,刘珂玩味道“你这女人也挺有意思,一会儿一家老小,一会儿又不是卢家人,天气都没你善变。既然进了府邸,谁知道你身上拿了什么东西出去,扰乱公务,一样可以治罪。”

卢氏气得牙痒痒,“宁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想走也行,搜身,否则配合一些……”刘珂往前一步,锐利的视线盯着她们,“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果然!

张氏动了动唇,与卢氏互望了一眼,心齐齐沉下了谷底。

张峰让女儿整理知州府,难道只是为了给宁王腾宅子吗?自然是要她将卢万山的遗物和可能私藏的东西都找出来,不能留下任何要命的把柄!

多年夫妻,她虽然悲痛不已,但是却非常明白她能有今日都是因为张家,所以她几乎将整个知州府给翻过来,哪怕卢万山没让她知道的,偷偷藏下的东西也在第一时间拿到手,如今就等着走了。

当然卢氏回来的目的也是一样,丈夫的所托虽然冷血无情,可她现在也只有这个依靠。

于是现在两边都走不了了!

“我们不过是一介无知妇人,不知道什么东西。”张氏垂死挣扎。

刘珂闻言连眼神都懒得再给,手一扬,清叶和拂香,以及几位有身手的婢女齐齐上前,强势地将张氏及女仆都送进了屋子里搜身……

等张峰带着儿子匆匆赶到的时候,张氏正搂着儿女怔怔地跌坐在地上,周围是面无表情的士兵看着,寒凉的夜,冰冷的地面,神情萎靡,看起来狼狈不堪。

“妹妹!”张达宇一见到张氏如此,立刻冲了过来,却被士兵一把拦住。

“哥哥……”张氏看到兄长,立刻委屈地哭起来,身边的儿女更是齐齐喊着舅舅,一副见到了救星的模样。

“滚开——”张达宇一声怒吼下,身后跟随而来的护卫直接抽了刀出来,竟要跟士兵动手。

罗云见此厉声大喝“宁王府兵在此,谁敢放肆!”他走到士兵面前,对着那刀尖,毫无畏惧。

张家豢养私兵,这次带来的人可不少,闯进来的就有百号人,而没进宅子的就更多了,罗云手里能动的也只有不到五百人,还是因为刘珂一同前来,无需放太多的士兵留在驿馆保护的缘故,如今一部分围宅,一部分搜查,余下的堪堪能够勉强对峙。

“什么宁王?就是这般强闯他人宅院,欺辱女眷,与土匪无异,欺我们张家无人!”张达宇怒不可遏道,“今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决不罢休!”

“那就别废话了,直接打吧。”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方宅院传出来,接着一位身着玄色绣金龙蟒袍,头戴金冠的青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拿拂尘,穿着圆领补服的太监。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张达宇和他背后凶横的护院,最后落在张峰的身上,凉飕飕道,“宴席这是结束了,张太爷?”

“托您的福,可不就是办不下去了。”张峰看到今日场景,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上来,他高声质问,“宁王,你究竟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搜了个身而已,大惊小怪什么。”刘珂背手站在面前,神色冷淡,目光高傲。

搜身?

张峰不由地看向女儿,只见张氏泪流满面不住地对他摇头。

居然敢搜身!张峰只觉得他多年涵养今日全被怒火给烧了个干净。

“那殿下搜到什么了?”

刘珂掀了掀眼皮,“本王怎么会告诉你?”

“好。”这口气终于咽不下了,张峰重重地点着头,“看来殿下是注定要跟我们张家过不去,你死我活了!”目光锐利惊人,冰冷的眼神好似淬了毒。

“不是本王跟你们过不去,而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刘珂冷笑道,“卢万山是第一个,你们张家是下一个。或者你们认罪,本王可以酌情从轻发落。”

“你把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雍凉,不是京城!”张峰怒道,“黄口小儿,就带着这么点人敢到老夫的地盘上撒野,今日不把东西留下,就是皇子也别想走!”

此言一出,张达宇回头就喝道“都给我上,把宁王拿下!”

“反了你们!”小团子尖利地吼着。

可是没用,这些私兵打手根本不管什么宁王不宁王,只听从张家的吩咐,逼近刘珂。

“保护殿下!”罗云身后的士兵纷纷向前,将刘珂护起来。

“殿下,这……怎么办?”小团子张开双臂,以胖乎乎的身材将刘珂半搂着,好像也要体现忠心护主,只是紧张的手抖。

刘珂回答“没怎么办,等着呗。”

罗云的眼睛瞬间一亮,“有援军吗?”

“有的吧。”

吧?

小团子“……”他的浮尘掉了。

罗云“……”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不确定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感情刘珂义正言辞的一番只把对方惹发飙的话,除了过嘴瘾,压根没想过后面怎么办?

“天哪,果然没有尚将军不行,这这这……”罗云的刀握不住了,凭他的脑子这个危机时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咬牙道,“殿下您先走,我来断后!”

刘珂摸着下巴回答“别急,爷派人去了胡坊,差不多也该来了。”

差不多……这世上还有比这三个字更加不靠谱的吗?

“再不来就打起来了!”罗云差点捶胸顿足。

“那就打呗,爷也带剑了,怕啥,只要打起来还找什么罪名,这就是现成的!”刘珂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出师要有名,那名头多得是。

通敌卖国跟刺杀皇子一样都是死罪,后者更容易一些。

“啊?那也太危险了!”

刘珂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哪件事不危险?你就不能出息一点,好歹也学一学人家尚将军的镇定,你以为那老头就敢了?”

罗云回头,发现张达宇频频看向自己的父亲,神色跟自己一样焦虑,“爹?”

周围的私兵早已经准备好,可就是听不到动手的信号。

可张峰却骑虎难下,张家上下在雍凉太久了,一个个早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敬畏之心。

但作为家主张峰不能看不清形势,别听他在宴会中说的好听,什么黄沙埋坟头,有多不可一世,可一个小小的知州能跟亲王相比吗?

皇上再不待见,那也是亲儿子,平白死在雍凉,怎么可能不追究?张家上下全族唯一的出路怕是只有逃出关外去了,那在雍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他怎么甘心?

“爹!”张达宇催促着。

张峰神色已是狰狞,目光闪烁,各种念头在心底一一划过,纠结在他的脸上,连同褶皱都在抽动,他看着毫无惧意,不见退缩的刘珂,最终痛心疾首道“宁王殿下,何必如此呢,你我本可以和平共处啊!”

此言一出,罗云惊讶,而刘珂扬起了唇。

张峰这句话让刘珂知道自己赌对了,他不敢杀!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健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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