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宫中大动干戈,&bsp&bsp皇帝又临时罢朝,接着在宫中禁足的景王被送回了王府,连亲王封号都被剥落,&bsp&bsp落了个终身□□的下场,消息灵通的还知道,&bsp&bsp皇帝跟前的执笔太监竺元风被下了慎刑司。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bsp&bsp谁听的不得抖一抖,这下,哪怕不知缘由,&bsp&bsp百官也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嗅觉灵敏的已将大门关起,安分守己地等『潮』涌过去,&bsp&bsp傻乎乎的还准备去太子府打探个消息,&bsp&bsp可惜没过多久,&bsp&bsp太子的请罪折子递到了御前……了,&bsp&bsp再傻的人都知道是天家父子在打擂,除了脑袋不想要的,都老老地不敢再『乱』窜门。
是难得的,刘珂居然清闲下了。
他闲着,&bsp&bsp可尚瑾凌愁眉莫展,竺元风进了慎刑司开始,这位一直担心着,以至刘珂看见桌上香喷喷的瓜子都不敢伸手去抓,&bsp&bsp怕不够担忧被怪罪,&bsp&bsp是目光频频地看向门。
按理,&bsp&bsp他一封请罪折子之下,这位啥都没干,冤得不得了的竺公公应该是被释放了,&bsp&bsp再不济也没人为难才对。
“凌凌,先喝口水吧,消息马上传回了。”
“嗯。”尚瑾凌捧着茶,抿了一口,接着看向刘珂,“没人了?”
“谁这么缺心眼,还往我这里跑。”刘珂道,“也太打眼了。”
然而话音刚落,尚瑾凌站起道“那不行。”
“嗯?”
“走。”尚瑾凌扯了他一把。
刘珂纳闷道“去哪儿?”
“去景王府。”尚瑾凌说完,改口道,“七皇子府。”
“去那儿干什么?”
“探望一下,赔礼道歉。”
“嘶……”刘珂惊疑道,“凌凌,你确定那夫妻俩看到我,不会冲上撕了我吗?我要是受伤,皇帝是不会为我做主的。”
景王这个下场,完是被刘珂坑的。
尚瑾凌闻言白了他一眼,“那得你见得到才行。”
“然后呢?”
然后,尚瑾凌看向走进的小团子问“以前七皇子晚上去哪儿打发时间?”
小团子听着有懵,“晚上?”
“不是说京城一霸吗,难不成安分守己地回宫睡大觉?”
小团子顿时明白了,说“哦……那多了,殿下喜欢没事找事,专砸人场子。”
尚瑾凌一听感兴趣了,“比如?”
“到赌场赢个场追杀,然后跑到花楼抢姑娘,引打手跟恩客两方大打出手,三教九流看热闹。或者转找那些嘲笑咱们殿下的勋贵,谁家里有母老虎,让抓个『奸』,也不知道怎的让翰林院的老学究逮个正着。还有那些没事找事天天弹劾殿下的……”
“咳咳……”刘珂脸都绿了,他抬脚踹到了小团子的屁股上,“少他娘的污蔑爷,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混账事。”
小团子『摸』了『摸』屁股,笑嘻嘻道“殿下,那是您的本事。”反正什么事惹人厌,他干什么,接着景王出擦屁股赔礼道歉,谁也不知道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怎么让刘珂凑一块儿。
总之鸡飞狗跳,小团子说起还觉得那日子令人怀念,谁见了刘珂都跟见茅坑石头一样,惹不起躲开,一句话,精力旺盛,啥地方都敢去。
“屁,爷都良了。”刘珂说着看向尚瑾凌,“凌凌问这干嘛?”
“我在想太子府虽然无人,是周围盯着各方眼线,秦海想找你都不敢,那只有你出去。”
“秦海那老东西还敢找我?”刘珂说完问小团子,“宫里有消息了吗?”
小团子进正要禀告,刚被尚瑾凌打了个岔,是道“有了,慎刑司传了太医,是为竺公公治伤的,而且皇上下令,不得对竺公公刑。”
此言一出,刘珂顿时了然了,“秦海坐不住。”
尚瑾凌听此放下心,“这次不将竺元风按下去,那么倒霉的只会是他,他一定会找你。”
“做什么,难不成合谋杀了竺元风?”话一出口,刘珂笑起,他终敢伸手抓瓜子,一边嗑一边玩味道,“像也只有这条路了。行,山不,我山,凌凌,晚哥带你去听小曲。”
刘珂回京之后,一应娱乐都跟他无关,小团子回忆他胡闹的样子,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肆意洒脱的时候。
以尚瑾凌提出,他特别兴奋。
六皇子府如尚瑾凌料,刘珂连大门都没走进去,被拦住了,禁军侍卫一脸为难,请太子殿下恕罪。
这有啥怪罪的,他拍了拍门口的校尉肩膀,很是欠扁道“看不见他倒霉样有可惜,不过你们职责在,只能辛苦一些。”说完他施施然地掉个方向往别处溜达去。
太子殿下一,禁军立刻禀告了上峰,万统领将消息递秦海的时候,这人已到了红坊区。
红坊区是个什么地方,只要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儿知道不太正,在听到一声声若有似乎的娇娆揽客声,尚瑾凌将瞪大的眼睛不由得落在刘珂身上。
怎的,听曲儿听到花楼里了?
刘珂清了清嗓子,“咱是正人,往这边。”
幽幽丝竹声传出,听起有那么高雅,尚瑾凌往花楼对面一看,红灯笼照耀下,取一曲逢客。
“乐坊?”
“以前我闹腾够了,往这里一坐,听听小曲儿,等着老六将我逮回去。”刘珂说完还颇为怀念,耸了耸肩大步往前,“嗑个瓜子,听个小曲,看本闲书,一晚上打发了。哦,对了,这里心一绝,怪吃的。”
刘珂以前是这里的常客,哪怕过去七八年,老板娘见到他怔愣间也该想起。
“太……”
“嘘,微服私访,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刘珂抬手示意了一下,老板娘连连头,以前看到刘珂一个头两个大,往往他出现不久,不是怒气冲冲的景王,是一帮纨绔撸着袖子集结过,那晚上反正别想安生。
可这会儿不同,当初的惹祸精成了太子,那是把这乐坊也砸了,她也得谢个恩。
“殿下可是很久没了,芳华姑娘一直惦记着呢。”老板娘笑道。
一旁的尚瑾凌听着扬了扬眉,芳华姑娘?
在京城的日子,尚瑾凌是个大家闺秀,连红坊的街在哪儿都不知道,更没有什么红颜知己,看样子有故事。
而刘珂听着反而似笑非笑问“她还在啊,这不成老姑娘了吗?”
老板娘“……”狗嘴里依旧吐不出象牙。
她勉强笑道“芳华姑娘是咱这儿的招牌,一手琴艺天下一绝,以心气儿高,一般人她看不上眼,只有殿下您这般尊贵之人才能……”
“想啥呢,孤会看上她?”
老板娘“……”那您这儿干什么,莫不是还砸场子?
似乎太过怨念,刘珂仿若大发慈悲,“算了,你这儿也没啥拿的出手的人,让她吧,找个地儿坐。”
老板娘笑得脸都快挂不住,听此连忙恭请往里面,又差人去请芳华。
等刘珂他们坐下,老板娘递上曲目,一边斟茶一边问“殿下想听什么?”
刘珂对这些没啥兴趣,以前这里,纯粹是因为找个不那么吵的地方看话本等人,顺便瞧瞧对面红楼打群架的热闹,是将曲目递了尚瑾凌,“凌凌,你。”
尚瑾凌对音律也不通,看了一串高雅的曲目称,似乎都一样,忽然心中一动奇地问“殿下以前什么?”
老板娘闻言脸『色』一僵,支吾着有些难以启齿。
“问你话呢。”刘珂道。
小团子一脸笑『吟』『吟』,然而忽然想到什么表情一滞正要制止,听老板娘红着脸,低声道“十八『摸』。”
小团子“……”
刘珂一口茶顿时喷出,一脸惊骇,“啥?你可别『乱』说!”他那么纯洁的人,怎么可能听这么低俗的东西?
老板娘也豁出去了,“是这个,这是殿下唯一指明过的曲目。”
尚瑾凌在刘珂找地缝钻的时候,勾起唇角,“那……听听。”
刚被请出的芳华很想调转回头,或者晕倒了事。
老板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开门做生意,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罪不起这位主,下去安排了。
不管再低俗的曲子,被琴音一浸润,配着竹笛弦乐,只要成调子,都不会太难听,除了知道的人面『色』有些古怪之,其他人听着倒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刘珂的到看似低调,然而他七皇子府一趟之后,身后坠了小尾巴。
刘珂利索着剥着瓜子皮,难得没有吃掉瓜子肉,而是都留在的小碟子里,形成一小堆之后推到了尚瑾凌的面前,问“你猜,谁会?”
“不是小厮是丫鬟,别人都惹眼。”尚瑾凌捉了一小撮,放进嘴里。
坐着无趣,刘珂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咱俩打个赌,若是小厮,我赢,若是丫鬟,你赢。”
尚瑾凌笑了笑,无可无不可地问“可要添彩头?”
“要。”
“什么?”
刘珂有些犯难,钱财之类的庸俗,他俩不分彼此也没什么意思,正堂下有人听着十八『摸』的调子,开了荤腔,是『舔』了『舔』唇,眼『色』一暗道“哥要是赢了,凌凌,你唤我一声相公可?”
尚瑾凌闻言眨眨眼睛,看着故作镇定的刘珂,眼底流波微微一转,低声问“若七哥哥输了呢?”
“那自然是我叫你呗。”反正谁叫谁,想想刘珂都挺兴奋的,“行不行?”
尚瑾凌捏着一块酥糕放进嘴里,接着若无其事地问“可以是可以,不过在哪儿叫?”
“啊?”刘珂心说还能哪儿叫,自然是当场兑现承诺。
然而尚瑾凌拿着帕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手指上的屑,淡定追问“床上吗?”
刘珂“……”他别的不会,脑补一流,瞬间各不堪入目的画面伴随着那声“相公”跟万马奔腾似的齐齐涌进,以至让他脖子根开始一路红到耳朵尖,嗓子口像要冒烟似的。
猛地灌起茶水两口,豪气万千“这么办!”
话音刚落,一个端着茶的下人走进半遮拦的雅间内,低声道“太子殿下。”
瞬间,刘珂的目光一把盯住那小厮,灼灼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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