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祝老夫人和祝轩辕夫妻都非常惊讶的望着凤长夜。
皇上莫非是因为这次差点误斩了祝家一事,对祝家心存歉意,所以打算弥补祝家?
这刚刚才提拔龙渊,升了他的职,现在又想给他赐婚!
而且还不是赐个一般般的贵女,而是皇家的郡主!
这份殊荣,让他们祝家实在是太受宠若惊了!
可叫人遗憾的是,这份殊荣来得太晚了。
龙渊他已经有妻有子了啊……
“皇上!”
祝家人觉得这是殊荣,可对于宋安巧而言,这不亚于晴天霹雳。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凤长夜!
皇上为什么这么厌恶她?
为了让她跟祝龙渊一刀两断,竟然都舍得赐金尊玉贵的郡主给祝龙渊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了!
他就不嫌糟蹋了人家郡主吗?
她磕头流泪求饶,“求皇上再给民女一次机会,求皇上不要拆散民女和夫君,求皇上开恩啊!”
求完了凤长夜,她又惊慌的望着祝老夫人和祝轩辕夫妻。
祝家人现在能娶郡主过门,那他们还会要她吗?
“娘,大哥大嫂,求你们帮帮我!”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给祝老夫人磕头。
“求求你们了!”
祝老夫人看着吓得不停磕头的二儿媳妇,也有些不忍。
毕竟是在她跟前端茶递水孝敬了两年的人啊。
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个大活人?
老夫人心想,刚刚皇上的吓唬,应该足以让她长个教训了,她知错了,以后安分了,应该也能跟龙渊好好过日子了。
就这样吧,没必要再让龙渊换媳妇儿了。
谁知道赐婚来的郡主,人品如何呢?
万一是个嚣张跋扈骄纵成性的,连如今的宋安巧都比不上,那不是苦了龙渊吗?
祝老夫人想到这些,便再次开口为宋安巧求情。
“皇上的恩宠,臣妇代犬子龙渊谢过皇上天恩了。可是……”
她抬头看着凤长夜。
“宋安巧她与龙渊毕竟有一个半岁的孩子,孩子总是要亲娘照顾才是最好的。若真休了她,孩子多可怜无辜呢?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
“何况,龙渊他已经是娶过妻有了嫡子的人了,让金尊玉贵的皇家郡主来做他的继室,帮他养孩子,岂不是委屈了郡主?”
凤长夜听到祝老夫人的话,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软化。
让他动容的是,孩子可怜无辜这几个字。
他想起了自己。
亲生母亲离开了太后的那具身体,换了一个堪称后娘的人来养他,他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他自己最清楚。
他如今虽然厌恶宋安巧,可是为了惩罚这个女人,就要让一个半岁大的孩子失去亲生母亲,被后娘虐待,过他小时候那种难熬的日子……
他又怎么忍心哪?
祝无欢一直在旁边等待着暴君虐宋安巧,这会儿见暴君神色动容,好像不打算虐宋安巧了,她挑眉。
不虐了那就退下!
让她来!
她的太医难道是白带来的吗?
她今天就是来揭穿宋安巧假孕的事的,不能白跑一趟。
“是啊皇上,您可不能让宋安巧就这样跟臣妾的二哥分开——”
祝无欢笑眯眯的走上前来。
她站在凤长夜身边,看着庭院里的宋安巧。
在宋安巧感激涕零的目光里,她勾唇,一字一顿。
“毕竟,宋安巧是带着身孕离开祝家的,您让她跟臣妾的二哥分开,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
宋安巧感激涕零的神情,蓦地一变!
她还以为皇后娘娘是看在昔日情分上,帮她说话的!
结果,竟然是要将她彻底打入深渊!
她下意识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安的情绪从这里滋生,一点点蔓延到整颗心脏,将她密密麻麻的缠绕住……
让她,害怕得喘不过气来。
“张太医——”
祝无欢将宋安巧的神色收入眼底,喊了一声。
“臣在。”
一直在角落装鹌鹑的张太医哆哆嗦嗦走了出来。
祝无欢微抬下巴,“去,为宋小姐诊个脉,看看她如今有孕多久了。”
张太医行礼领命,然后走出大厅,往庭院里的宋安巧走。
宋安巧看到皇后真的要让太医给她诊脉,她急了!
她有没有怀孕她自己最清楚,太医一诊断,她的谎言就瞒不住了!
她眼珠子慌乱的转动着,拼命想着办法。
等太医到了她跟前的时候,她终于想出了好主意——
“娘娘容禀!”
她高喊一声,然后磕头请罪!
“娘娘!”
“民女当日离开祝家时,因为小日子晚了五天,民女当时的确以为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可是回到宋家后,民女欢天喜地的请了大夫来诊脉,大夫却告诉民女,民女是身体不好以至小日子晚了,并非有了身孕!”
“所以娘娘,不用劳烦太医为民女诊脉了,民女如今并无身孕——”
说完,她将额头抵着青石地砖,不敢抬头。
她心想,她都主动说自己前几天搞错了,如今又主动坦诚了自己没怀孕的事,皇后应该就没法再说她满嘴谎言了吧?
女子有没有怀孕这种事,她自己又不是大夫,会弄错很正常啊,这能算什么罪过?
她现在应该能蒙混过关了吧?
可是,祝无欢存心要打她的脸,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哦?是么?”
祝无欢脸色沉凝。
“祝家人有难,你就刚好有了身孕,借着这件事心安理得的离开祝家。而祝家人安然无恙,你回来了,你就刚好诊断出来没身孕了——”
她冷嗤一声。
“宋安巧,你是不是当在场全都是傻子,嗯?”
不等宋安巧说话,她就转头看着凤长夜。
她欠身行礼。
“皇上,臣妾请您派几个人去宋家,查一查宋安巧这几天可有请过大夫为她诊治!”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
“臣妾再请您派几个人将祝家伺候宋安巧的丫头聚集起来问一问,宋安巧的小日子是否真的如她所说,本该前几天就来,如今已延迟了数日——”
说完,她侧眸重新看着宋安巧。
“这些事全都是宋安巧在自说自话,臣妾还就不信了,一切真有这么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