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刃有余的揪着脖子甩了几圈,就将大鹅甩得晕圈了。
然后他一手抓着大鹅的脖子,一手握着菜刀,然后冷笑着,一步步走到剁肉板前面。
小元子看着他这样子,都惊呆了。
“皇上,您逮鹅这么厉害啊……平日里看您躲着小鹅子的样子,奴才还以为您怕鹅呢!”
凤长夜轻哧一声。
怕什么鹅,他那不是装给皇后看的么?
小时候被鹅追那么一次,还真能成为他的心理阴影啊?
这么容易阴影,那他从小被虐待长大,他的心得留下多少阴影?
他连一直虐待他的太后都不怕,还怕一只鹅?
他瞅了一眼小元子,言语里带着两分骄傲,“彩衣娱亲的故事你知道吗?古有大孝子,七十岁了还整天穿得花花绿绿扮作幼儿,只为博长辈一笑。朕如今也是故意跟鹅子闹腾,博皇后一笑。”
小元子听得有些感动,“皇上,您对皇后娘娘太好了!”
凤长夜毫不犹豫的说,“这不是应该的?她本可以离开皇宫,去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尽情飞翔,可是她却愿意为朕留在这深宫,忍受着无法排解的寂寞,朕又怎能不多宠着她一点?”
他家皇后可不是一般人,拥有系统的她,想离开皇宫随时都能离开。
以前她是为了守护祝家人,才留在宫里。
如今老将军回来了,她还愿意留在宫里不走,全都是因为爱他。
他不再跟小元子絮叨,弯下腰,睨着被捆住不能动弹的小鹅子。
他用菜刀指着它,冷笑,“小东西,你要不是皇后养的,朕早一脚踩死你了!”
小鹅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被他用菜刀指着也不怕,还嚣张的冲他嘎嘎了两声。
听着那刺耳的嘎嘎大嗓门,凤长夜黑脸!
他愿意为了皇后容忍这只小鹅子,可这小鹅子也实在是找死!
“给朕看好了!”
他将手的成年大鹅按在剁肉板上,握着刀在大鹅脖子上比划着,还冷笑着跟小鹅子说,“看到了吗?这是你同族,朕要杀它震慑你了!”
小鹅子听不懂凤长夜的话,但是它认得跟它长得一样的大鹅。
它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只大鹅。
然后,它看到一把雪亮的刀猛地抬起,然后,猛地劈下!
“嘎——”
“嘎嘎嘎——”
……
半个时辰后,祝无欢醒过来,在院子里慢慢走动醒神。
她问素秋,“皇上把鹅子送回来没有?”
素秋指着角落里那只蹲着发呆的鹅,表情纠结,“送是送回来了……可是,奴婢总觉得好像换了一只鹅似的,这只鹅好呆啊。”
祝无欢瞧过去。
嗯,的确有点呆。
以前小鹅子就像个精力充沛的小孩子一样,整天都扑扇着翅膀雄赳赳的在院子里来回啄草,她看着它那活力四射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可今天居然安安分分的蹲在角落里,都不像她养的那只鹅了。
那幼稚的暴君,该不会真的偷偷给她换了一只呆头鹅来蒙她吧?
她往角落里走去。
“鹅子?”
她弯下腰,迟疑的伸手轻轻的抚摸小鹅子的脑袋。
小鹅子木呆呆的望着墙壁,被摸了脑袋才慢慢扭头看着她。
“鹅子?你是本宫的鹅子吗?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她蹲下来,轻轻的去拉它的两个翅膀,想看看它究竟是不是她养大的鹅子。
小鹅子被拉开翅膀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乖乖的没反抗。
大概是感觉到了主人对它的疼爱,它的委屈劲儿上来了,扑扇着翅膀一头扎进了主人怀里。
“嘎嘎——”
同样是粗噶的叫声,但是此时此刻,它小嗓音柔弱得可怜。
它一直往主人怀里钻,像是要将它整个鹅子都藏进主人怀里躲起来。
有坏人,鹅鹅怕怕。
鹅鹅要躲起来。
看到它这样,祝无欢确定了,这就是她养的那只鹅。
别的鹅没有这么戏精。
她笑着将小鹅子抱起来,戳着它的脑门,“吓破胆了吧?现在知道什么叫帝王一怒浮尸千里了吗?”
小鹅子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帝王一怒浮尸千里的,但是它看到了!
那满院子的大鹅尸体啊!
一刀一个!
剁头剁得干净利落!
祝无欢还在戳它,“吓破胆了也给我忍着,活该,我是不会去帮你讨公道的,天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傻大胆的跑去挑衅人家,你知道上一个敢像你一样去招惹他的死得多惨吗?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被人家一刀剁头了!”
她拎着小鹅子往大殿里走,吩咐素秋,“去太医院问问有没有人做过兽医,找来给小鹅子看看。”
她听说鹅子受了惊吓就会满地拉屎,这可不行,得治。
万一它不识趣的飙皇帝身上了,那可就真玩完了。
她也保不住它了。
……
太极殿前殿。
正在跟几个重臣商讨国事的凤长夜突然打了个喷嚏。
大臣们停下话头,担忧的看着他。
“皇上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然今儿先到这里,臣等回去好好商议个章程出来,明日再来叨扰皇上?”
左右丞相还是关心他们皇上的身体的,想让皇上去歇息。
但是凤长夜摆手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他喝了一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无事,朕身子好好的,没毛病……嗯,可能是皇后在思念朕,他们不是说有人思念,就会打喷嚏么?”
“……”
左右丞相和部尚书齐刷刷抬头看着他们家皇上。
又来了!
自从皇后有孕,他们的皇上就画风突变。
三天两头跟他们秀恩爱!
呵!
他们这些没打喷嚏没被思念的人,就看着皇上他今天又要怎么跟他们秀!
凤长夜就喜欢看大臣们憋屈的样子。
他扫了一眼他们,勾唇,“啧,你们也知道,这孕的女子啊,难免有些粘人,皇后一定是想朕去陪她和孩子们了。”
刚说完,他就话音一转。
他修长手指轻轻敲着额头,说,“不对,你们怎么会知道呢?朕都快忘了,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像朕和皇后这么恩爱的。诸位爱卿的妻子未必会像皇后思念朕一样思念你们啊。”
他摇摇头,叹着气,“唉,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苦恼,诸位爱卿大概是不会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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