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祝无欢看了两眼,忽然恍然大悟!
他家皇后是不是误会了,以为他在偷偷嫌弃她做得不好吃,所以才只想玩孩子,不想动筷子?
那是不可能的啊!
他怎么敢嫌弃?
嫌有媳妇的日子太好过了,想尝试一下单身是什么滋味吗?
不可能的。
他立刻麻溜的从床上跳下来,跑过去端起那个小瓷碗,非常夸张的端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装作一脸陶醉的样子,“啊,真香!不愧是我家欢欢做的面,用瑾儿的话说,欢欢你好厉害,你难道是仙女下凡吗?”
祝无欢揉着眉心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你赶紧吃吧,喊你吃个面还要三催四请的,一直不吃面会坨的。”
她心说,本来我做得挺好吃的,你非要三推四阻的,等到面坨了你尝一口就说我做的东西喂猪都不吃,难吃得要命,那我多冤啊!
凤长夜望着她笑,“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她勾唇,“你再拖延几回,是要生气了。”
凤长夜笑道,“不生气,乖,为夫绝对不会给你生气的机会,为夫这就吃,连汤都要喝光,不然怎么对得起欢欢你亲自下厨的一番美意?”
然后,他果然用筷子挑起面的一头,然后飞快的往嘴里吸溜。
长寿面是一根面,吃面的时候不能断,所以他吃面的时候没有再说话。
一口气将那一根面吸溜完了,全都下了肚子里,他才非常夸张的对祝无欢说,“太好吃了!人间美味啊!我明年,后年,后面的每一年,都要吃欢欢做的长寿面!”
祝无欢被他这么捧场的样子逗得直笑,“好啊,每年都做给你吃。”
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他也笑着,面不改色的将不好喝的面汤也一口喝光了。
不好吃有什么关系,难受几分钟就全都下了肚子了,可是他这难受的几分钟,却能让她保持好几天的好心情啊。
所以,这买卖多划算?
吃完了面,又抱着儿子女儿玩了一会儿,宫人禀告说太后来了。
凤长夜高兴的一蹦就起来了。
来自他最爱的亲生母亲的第二份生日礼物,他马上就要看到啦!
至于第一份礼物是什么,当然是二十多年前的读心术了。
他和祝无欢抱着孩子将司桑桑迎进屋。
司桑桑一进屋就嗅到了面香味,看到放在那里的碗,笑着嫌弃道,“你们两口子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像平民百姓家了,哪个皇帝皇后会偷偷躲在睡觉的房间里吃饭的?那饭厅是摆设啊?”
祝无欢瞧了一眼凤长夜,“还不是皇上,听到了阿琼和骁儿在心里喊他爹爹,高兴得都不肯离开这房间半步了,我要是不把面端进来,他肯定不会移尊步去饭厅的。”
凤长夜笑着认了,的确是他的问题。司桑桑一脸惊讶的看着阿琼和骁儿,“这俩娃娃都会在心里喊爹爹啦?这也太聪明了吧,才三个月呢!”
凤长夜亲了一口自己的宝贝女儿,特别得意的说,“母后,咱们阿琼励志吧?普普通通的小娃娃,在娘亲肚子里时还被哥哥抢了营养,生下来瘦巴巴的一团,现在居然也快赶上吸收了孕子丹药效的哥哥了,都能聪明的跟哥哥一起喊我了!”
司桑桑怜爱的捏了捏孙女儿的脸颊,然后瞅着儿子道,“你这是夸阿琼还是拐着弯的夸你自己呢?”
祝无欢笑眯眯的帮腔,“皇上肯定是夸他自己啊!皇上他多厉害啊,他凭他自己本事生的女儿,居然跟吸收了孕子丹药效的天才宝宝一样厉害,那不是间接证明他也很厉害吗?可厉害死了。”
司桑桑也跟儿媳妇一起笑儿子,“就是,可厉害死你了!”
凤长夜被婆媳俩取笑,没有一丁点不乐意,还乐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他就是厉害。
他的阿琼就是让他能够得意一辈子的大宝贝!
可惜,他的阿琼现在并不太想搭理他,一直在他怀里扭啊扭啊,大眼睛一眼一眼的看向母后,想要奔母后怀里去。
“哎呀,你还记仇是吧?才三个月你就知道跟父皇记仇了,嗯?小乖乖,父皇不就是逗了逗你吗,怎么还不要父皇抱了呢?”
他见女儿一直挣扎想要跑,没办法了,只好将女儿递到了祝无欢怀里。
于是祝无欢像个人生赢家一样,靠在小榻上左拥右抱,任由两个孩子趴在她怀里玩她的头发和她衣裳上绣的花。
她轻轻的拍着两个孩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母子俩送生日礼物。
“这一份礼物呢,是瑾儿寄给哥哥的。”
司桑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包裹着黄符和香灰的锦囊,笑着交给凤长夜。
她说,“这是大年初一那一天,我跟他杀出重围拼命跑上山抢到的佛光寺第一炷香的香灰,以及在庙里求的第一张平安符。”
凤长夜捏着锦囊,侧眸好笑的问道,“人很多吗?怎么还用上杀出重围这个词了呢?”
司桑桑摆手,“别提了,你是不知道咱们京城老百姓有多迷信这新年头一炷香,大家都相信这头一炷香能直接烧给菩萨,让菩萨保佑自己,所以好多人半夜挤在佛光寺山门外,就等着人家开了山门就冲进去抢第一炷香……”
她老人家想起当时的画面还想笑,“我跟瑾儿杀出人海抢到第一炷香的时候,我的发簪被挤掉了,瑾儿的鞋子被人家踩掉了,他小脚丫子冷得哟,不住的在地面蹦蹦跳跳!偏偏他还觉得挺好玩,鞋子都不见了还愣是跟着我跑遍了佛光寺,非要到处去拜菩萨,非要给哥哥嫂嫂求平安符。”
说着,她又拿出另一个锦囊递给祝无欢。
她说,“今年只能求两个,他说明年再给侄儿侄女求。”
祝无欢和凤长夜对视一眼,都将这锦囊放在了贴身佩戴的荷包里。
凤长夜拍了拍荷包,笑道,“这可是瑾儿的心意,哥哥嫂子得一直戴着。等会儿我回一封信,母后您带给他。”
司桑桑点头,“好,那他一定很高兴。”
凤长夜见她老人家不从袖子里掏东西了,有点按捺不住了。他偷偷的瞅着她袖子好几眼,见她还是自顾自喝茶,完全没有掏礼物的意思,他决定主动讨要,“母后,您难道没给我准备礼物啊?我还是不是您最疼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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