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记得,咱们瑾儿的生辰是三月初三,桃花满天的时节。”
凤长夜温柔说道。
“嗯!”
司瑾见哥哥果然记得他的生辰,破涕为笑。
知道哥哥不是在骗他,明年三月哥哥肯定会回来给他过生辰的。
他又问,“哥哥,你的生辰是何时啊?瑾儿也要给哥哥过生辰——”
凤长夜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哥哥的生辰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
司瑾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变得特别透亮,他靠在哥哥肩头,特别开心的说,“哥哥二月二,龙抬头,瑾儿三月三,桃花开……瑾儿和哥哥的生辰都好好记哦!”
他小胖手摸了摸哥哥的脸颊,“哥哥,你生辰的时候肯定不会回来的,但是瑾儿会给你寄礼物的……哥哥你喜欢什么啊?”
凤长夜温柔笑道,“瑾儿送的哥哥都喜欢。”
司瑾又眉开眼笑。
他就知道哥哥最喜欢他了。
所以他送哥哥什么,哥哥都喜欢。
凤长夜又抱着他哄了会儿,他才愿意松开哥哥的衣裳放哥哥走了。
看着哥哥嫂子往院子外面走,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门口司桑桑不让他送了,他才一手扒着门,掉着眼泪挥另一只小手。
“哥哥,嫂子,你们要回来看瑾儿哦!”
凤长夜和祝无欢回头看他,点头。
直到两人走出好远,他还在挥手跟哥嫂告别。
等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他才难过的一头扎进司桑桑怀里。
他和哥哥的爹爹战死沙场了,哥哥又在外省,只有他和娘住在这院子里……
看到隔壁两边都是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住在一起,他突然好羡慕。
哥哥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住在一起呢?
他也想跟哥哥住在一起。
他可以天天帮哥哥哄侄儿侄女的……
他闷闷的说,“娘,瑾儿会写瑾儿和你的名字了,你今晚教瑾儿记哥哥嫂子的名字吧,好不好?”
他抬起头望着司桑桑,“对了娘,我哥哥是不是叫司夜?嫂子叫欢娘?”
司桑桑点头,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瑾儿真聪明,娘今晚就教你写。”
司瑾望着门外,握着小拳头。
等哥哥生辰的时候,他要亲自给哥哥写信,送礼物。
他要哥哥夸他棒!
……
回皇宫的路上,凤长夜靠在马车壁上,手里端着茶水,眼神怅然若失。
祝无欢侧眸看了眼他,没去打扰。
他一定是在遗憾他和晋王的兄弟情……
如今的瑾儿虽然好,可永远填补不了他和晋王之间的遗憾。
她垂眸喝茶,思考着该给宋安巧一个死法比较合适。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个女人的大错一件都没有铸成。
历史上这女人逃离祝家,在祝家沉冤昭雪后,想用野孩子冒充祝家骨肉坐享福泽……这事儿被她这个穿越者破坏了,如今这女人根本没做成。
而这女人跟晋王勾结想要害祝家,同样因为她这个穿越者的出现导致晋王被抓,这女人也没能害成祝家。
就连这女人给二哥准备了那个断子绝孙的药,也还没有下成功。
说起来这女人唯一做出来的事就是用君扬来蒙骗了祝家一年多,可这件事真要说有多么罪大恶极,还真说不上来……
唉,这个女人还真是,每一件事都让人恶心至极,但若是真搬上公堂的话,偏偏又全都是小惩大诫打十个板子就能无罪释放的那种。
也幸好,他们根本不用跟宋安巧对簿公堂,不用憋屈的看着这女人被无罪释放。
若是平民百姓家里出了个这种恶心媳妇儿,想杀又不能杀,想告又告不了,这得有多憋屈啊?
“憋屈吗?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有很多像宋安巧这种恶心人,你还拿她没办法的人。”
不知道何时,凤长夜结束了他的怅然,他倾听到了祝无欢的心声,于是凑过来插了一嘴。
祝无欢侧眸看着他,叹息。
是啊。
这世上罪大恶极的人其实没那么多,更多的是行事处处恶心人,但真要计较起来又没多伤天害理,你只能一边忍着她的恶心,一边继续看着她蹦跶的人。
这种人,简称极品亲戚。
十户人家里,有七户都得遇到这么一个。
凤长夜伸手将她搂进怀。
他说。
“她没犯大错,算得上大错的她又还没真正开始做,所以咱们也不杀她,就将她永生永世囚禁在天牢里,不许任何人探视,让这个世界上就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直到她死为止。”
“至于宋家其余人,发配东部边关。”
“他们宋家既然生出过跟晋王勾结的心,既然想害劳苦功高镇守边关的祝家人,那么,朕就让他们去边关感受一番战乱的苦。”
“西元是平定了,可东部荒原还乱着呢,朕得让他们知道,没有祝家人镇守的东部荒原打起仗来有多残酷,他们所谋害的祝家人对边关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听着凤长夜的决定,祝无欢点头,觉得挺好。
对于宋安巧而言,一辈子被关在小小的囚室里,看不见日升月落,看不见纷繁世界,一辈子无望的面对那四面墙壁,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恐怕,不出两年她就会绝望的撞墙自戕吧……
而她这样去死,挺好,他们便谁也没直接动手害她,不会脏了他们的手指。
就如她自己狡辩时说的一样,她害人还没成功,她怎么能算罪大恶极呢?那他们也没有动手杀她,是她自己熬不下去了想死,怎么能怨他们呢,是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想就觉得爽快。
祝无欢靠在凤长夜怀里,说,“你还记得当日在祝家庭院里,你要削宋尚书的官职时,我曾在心里说过什么吗?我说,历史上你暴毙后,宋尚书跟晋王君臣相和,他的小女儿还做了晋王的妃嫔……”
她叹息,“我现在突然有点怀疑,那个进宫的妃嫔真是宋尚书的小女儿吗?是不是宋安巧在京流言所逼迫之下选择了诈死,然后用了妹妹的身份进宫,如愿做了她期盼的妃嫔……”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是踩着祝家人的尸骨,跃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凤长夜轻轻拍着她的肩,“好了,不去想了,越想越恶心自己。不管她在历史上有多么风光,她如今的悲惨结局已成定局,你该释然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眉头,“咱们想一点快乐的事,想想咱们今天离开了这么久,骁儿有没有想咱们想得哇哇大哭?”
祝无欢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这还是快乐的事?
可真是骁儿的亲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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