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郑瑜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郑瑜对守着自己的绿柳开口道“绿柳,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都已经有两日没有出门活动活动,身子都快要生锈了。”
绿柳立刻应下“是,表少爷!”
郑瑜无奈道“我都说了,往后不要叫我表少爷,叫我郑瑜即可。”
绿柳一听,那小脸委屈得,眼泪瞬间就挂在了脸上。
“奴婢不敢,表少爷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郑瑜一看,用手刮掉了绿柳脸上的泪珠,叹息道“别哭别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欺负你了。往后啊,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绿柳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这两日表少爷的举动可把自己给吓坏了,竟然要自己和他同桌吃饭。
绿柳就算心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种逾越之举啊!
郑瑜来到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太阳暖烘烘的,不一样的舒服。
在庭院那边,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看见郑瑜在晒太阳,停下了脚步看了两眼,然后才蹑手蹑脚的打算趁着郑瑜闭眼溜出门去。
郑瑜微眯着眼,慢悠悠的说道“站住!”
绿柳站在郑瑜身边满脸的疑惑,表少爷这是在说谁站住?
很快,少年便挠着头走了过来,有些无奈的对着郑瑜喊道“表哥!”
绿柳一看,赶紧施礼道“少爷!”
少年正是姚崇的亲儿子,郑瑜的亲表弟,这座府邸的少主人,姚异。
郑瑜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穿越以后,姚崇原本有三个儿子变成现在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姚异。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姚异以后会犯下大错。
所以作为他的表哥,自己还是有义务好好管教管教他的。
郑瑜站起来看向姚异问道“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姚异其实是有些畏惧郑瑜的,因为郑瑜以往不苟言笑,而且每次自己和他同时犯错,母亲都是打自己,而对这位表哥都是以说服教育为主。
所以很多时候,姚异都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郑瑜才是。
姚异也立刻如实告知道“表哥,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在醉仙楼里聚上一聚。”
郑瑜询问道“你功课可有温习?”
姚异一时间沉默不语,便知道他没有温习。
郑瑜见状便说道“今日温习功课,不准出门。”
姚异开口道“可是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啊!”
郑瑜根本不听,对着绿柳说道“绿柳,将戒尺拿来。若是少爷不听,家法伺候。”
绿柳啊了一声,眼神有些震惊的看着郑瑜。
姚异立刻生气的质问道“郑瑜,你想要做什么?我才是姚府的大少爷,你难不成还想要打我?”
郑瑜用平淡的眼神看向了姚异,姚异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到你娘的面前,让她来评评理,就说你整天游手好闲,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
姚异咬牙切齿的说道“算你狠!”
说完,转身离去。
而绿柳看着姚异远去,有些担心的开口道“表少爷,这样没关系吗?”
郑瑜自然知道绿柳这句话的含义,回复道“没关系!”
到了下午的时候,姚崇才早朝回府,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
而姚异知道自己父亲回来后,立刻跑到了姚崇的面前开始搬弄起了郑瑜的是非。
姚崇听完,差人叫来了郑瑜。
郑瑜在书房见到了姚崇,施礼道“姑父!”
姚崇开口道“瑜儿,异儿说你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出去,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郑瑜平静的回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姚崇有些诧异,询问道“这是为何?”
郑瑜也没有露怯,继续回答道“表弟生性跳脱,在外结交的人都是一些酒肉朋友。别人和他结交,图的不过是他姚家公子的身份。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在家温书,毕竟姑父是当官的,表弟迟早也是要走这条路的。肚子里有墨水,总比和一些闲人厮混要好得多。”
姚崇内心惊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侄子经历过退婚一事儿后内心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高兴的说道“好,瑜儿说的在理。往后你表弟就由你来约束,若是不听话,你直接上家法便是了,也不必请示我和你姑姑。”
郑瑜应下,而姚异的脸直接垮了下来。
姚崇处置完此事,也开口道“你俩下去吧!”
姚异赶紧跑出了书房,他本来就比较害怕郑瑜,还跑来告状,现在这位表哥执掌了家法,自己更是往后一点都不想碰到他了。
郑瑜见状也没有在意,转身的那一刻又回过头来。
姚崇见状“瑜儿可是还有事?”
郑瑜开口道“我见姑父今日上朝回来眉头紧锁,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姚崇本来不想讲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回复道“确实是朝堂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众朝臣从早朝争论到了下午都没有拿出一个结果。”
郑瑜又问道“朝堂上的那群朝臣,可是因为山东河南两地在闹的蝗灾进行争执?”
郑瑜说完,姚崇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儿连这件事情都关注上了,看来自己以往都小觑他了。
如今是开元四年,开元四年郑瑜能够想到的便是波及山东和河南两地的恐怖蝗灾,导致百姓颗粒无收,甚至最后更是蔓延到了别地。
如今的陛下圣明,朝堂上也并无那种大奸大逆之辈,所以决计有可能是因此事而产生的争执。
姚崇便针对此事继续开口道“确实是因为此事一群朝臣在进行争执,我的想法是用人力去捕杀蝗虫,奈何黄门监卢怀慎说蝗虫乃是天虫,不可随意捕杀,否则将天降灾难。陛下也为难,所以估摸明日还得因为这事儿在朝堂上起争吵。”
郑瑜明白了,就是封建迷信嘛!
现在又不是信息时代,还有很多人觉得蝗虫带了一个皇字,就是上天派下来的神虫,殊不知蝗虫是一种害虫。
郑瑜听明白了以后,便选择了告退,离开了姚崇的书房。
姚崇见状,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以为郑瑜是打算要给自己出谋划策的,没有想到只是问了问便转身离开了。
说实在的,也是自己想多了一点。
瑜儿今年不过十八岁,开始关心起民生社稷这些事儿已经非常好了,还等着他给自己出谋划策,那不是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只是蝗灾这件事情必须立刻解决,而且解决了蝗灾还要开仓赈灾两地,这说起来又是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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