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朝堂上。
李隆基看着殿下群臣,一脸的笑容。
随即他便对着高力士说道“力士,将郑瑜和姚异唤上殿来吧!”
高力士应下,传唤道“宣郑瑜与姚异上殿觐见。”
郑瑜和姚异同时跨进太极殿,对着李隆基跪下一拜。
“郑瑜拜见陛下!”
“姚异拜见陛下!”
李隆基看着二人开口道“都起来吧!”
二人回复道“谢陛下!”
李隆基又对着姚崇问道“姚卿,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姚崇回答道“启禀陛下,犬子今年已有十七。”
李隆基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目光又放在了姚异的身上,对着姚异说道“姚异,既然你已有十七,那朕今日就封你为正四品光禄少卿,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
李隆基才刚刚说完,姚崇便立即站了出来推脱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李隆基疑惑的问道“姚卿,为何不可?”
姚崇一脸刻板的回答道“陛下,吾儿天性顽劣,当不得如此大任。何况他才十七岁,就被封为光禄少卿,这若是传出去,不知天下士子会寒心啊!”
李隆基听见姚崇所言,迟疑了片刻后,便对着吏部尚书卢怀慎问道“卢卿,你怎么看?”
卢怀慎站出来回答道“陛下,姚相素有贤名,又被世人称之为救时宰相。今山东河南两地蝗灾遍地,又是姚相想出办法解决的。故此陛下封姚异为光禄少卿,臣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朝臣议论纷纷,他们也十分赞同卢怀慎所言。
张九龄也出列附和道“陛下,卢大人所言极是。姚相身为三朝元老,对社稷有功,对陛下有功,理应封赏。只是姚相已做到宰相之位,封无可封,故陛下加封姚异为光禄少卿,臣认为这正是体现了陛下的仁德之心。”
一众朝臣也附和道“臣等附议!”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姚崇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见到李隆基此刻脸上的表情,便已经知晓了此事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也只能够默认了下来。
姚异跪下谢恩“谢陛下圣恩!”
李隆基让姚异起身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郑瑜。
一种朝臣心里嘀咕,陛下让姚异当了正四品的光禄少卿,那么郑瑜又该如何去安置?
要知道虽然是姚崇提出的灭蝗,可却是郑瑜告诉众人该去任何实施灭蝗的计策。
这功劳之高,不下于他的姑父姚崇。
不会这就直接升任三品官员了吧?
可十八岁的三品官员,在本朝简直是前所未有,就算纵观古今,也闻所未闻。
郑瑜,有可能吗?
李隆基对着郑瑜说道“郑瑜,你为山东河南两地百姓所做之事,朕都记在心中,山东河南两地的百姓也会感恩于你。故此朕决定赏你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五十匹、珍珠玛瑙一百件,你觉得如何?”
李隆基这话一出,朝堂之上蔓延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在灭蝗一事上,无足轻重的姚异被封为了正四品的光禄少卿,而郑瑜这个大功臣,却被赏赐些身外之物,群臣一时间有些摸不透陛下在想什么!
陛下是圣明之君,又不昏君,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包括郑瑜听后也有所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郑瑜拜谢道“郑瑜谢陛下!”
这里便可以看出郑瑜和姚异的不同了,姚异用的是谢陛下圣恩,郑瑜用的则是谢陛下。
待朝会结束以后,姚崇姚异父子自然被百官包围贺喜,而郑瑜原本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却被莫名其妙的挤了出来。
他对此也只能够无奈苦笑,也打内心认为这些官员真够市侩的。
虽然如今朝堂上没有大奸大恶之辈,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也能够理解。
当郑瑜见到是没办法与自己的姑父和表弟一同回府了,便想要提早一步离开的时候,被随后赶来的一个人叫住了。
“郑瑜小郎君请稍后!”
郑瑜回头看去,见到来人有些意外,便询问道“这位大人,可是唤郑瑜有事儿?”
来人回答道“本官乃是太常卿姜皎,这厢有礼!”
郑瑜惊讶,竟然是姜皎。
他怎么会不识得这位姜皎姜大人,他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还是武惠妃的姐夫。
这位姜皎姜大人有个不同于寻常人的本事,那就是看人极准。
当年李隆基还是临淄王时,姜皎便知道李隆基将来必定不同寻常,与之交好,没有想到李隆基最后成为了皇帝。
在李隆基成为皇帝以后,姜皎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由润州长史成为了殿中少监。
更是在先天政变后,以功拜殿中监,封楚国公,实封四百户,寻迁太常卿,兼秘书监,监修国史。
所以这位姜皎姜大人竟然来找自己,看来是觉得自己未来潜力无限了。
姜皎见郑瑜愣神,疑惑的问道“郑瑜小郎君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姜某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郑瑜回过神来对着姜皎一拜,答道“原来是楚国公,郑瑜失礼了,请楚国公勿怪。”
姜皎笑了笑,开口道“无妨!郑瑜小郎君一表人才,今日虽未得到陛下敕封,但姜某相信,郑瑜小郎君未来必定会成为我大唐的栋梁之材。”
郑瑜回复道“郑瑜承大人谬赞!”
姜皎笑了笑,拍了拍郑瑜的肩膀,便要告辞。
这次,轮到了郑瑜叫住姜皎。
“姜大人请留步!”
姜皎疑好奇的看向郑瑜,问道“不知郑瑜小郎君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郑瑜想了片刻,回答道“姜大人的帽子好好看,郑瑜认为,若是将它染成绿色,可能会更符合大人的品味。”
姜皎笑呵呵的开口道“郑瑜小郎君说笑了,姜某虽然喜欢绿色,可百官服饰都是由尚衣局统一制式,姜某又岂敢去更改帽子的颜色。”
郑瑜施礼道“是郑瑜唐突了!”
姜皎再次和善的一笑,没有在意,转身离去。
郑瑜看着姜皎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暗自思索,难道是自己的提示,对于这位姜大人而言,还不够明显?
可在郑瑜认为,这几乎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郑瑜不知道的是,唐代绿色是作为犯人的专用颜色,而绿帽子是元代的《元典章》里记录的,那时候也还不叫绿帽子,只是娼妓之家长和亲属男子必须头裹青头巾,以示贱业。
所以郑瑜让姜皎把官帽染成绿色的,姜皎没有和郑瑜翻脸,这已经算是很给郑瑜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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