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禅定残部六十七人都在此处,请少爷检阅。”王八将花名册端到月泪面前。
月泪不紧不慢,从小妾嘴里接过葡萄,细细品味起来。
“你念吧。”
“遵命。咳咳,凡念到名的回个声。”
王八开始念起了花名册上的人名,台下的禅定官员都握紧了拳头。
作为南区第六分部的禅定被妖族攻陷,自然是被其他分部的人所耻笑。
所属管地广阳府妖邪横行,百姓民不聊生。
而现在刚上任的主事竟然如此荒唐不羁,为了小小的点名竟然将在外的所有镇妖司官员召回!
这等昏聩做法,如何让人不怒!如何让人服气!
“马修,马修,马修!”王八连念三遍,回头询问月泪。“少爷,这人不在。”
“那便撤了他的编制,以后啊,便不准这厮滥用禅定名号。”
从官员中,跑出一个光头和尚,脖子上还围着一串硕大佛珠。“爷爷在此!”
月泪等的就是这个出头鸟。
“你就是马修?”
“没错!就是你爷爷我!”
“你现在已经不是禅定的人了,来人呐,把这秃驴给我打出去。”
镇妖司的官员们一个也没动。
而这早就在月泪的预料之中,他一个空降的,如果今天不能慑服这群人,那么以后自己在禅定便是无根之萍。
月泪也不是没想过拉拢一批打击一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如今的广阳府等不了啦,乱世之下用重典,杀鸡儆猴是月泪眼下最好的法子。
“哟,都造起反来啦,我可是当今天子特派的禅定主事,你们这是要谋反不成?”
台下的官员心里一惊,但是就跟事先定好一样,没有一个人吭声。
“姓月的,你不用这么大顶帽子就往我们脑袋上扣!”马修大吼道。“我且问你,如今广阳府深陷水火,你为何还要召回我等,你难道不知这般会让广阳百姓生灵涂炭吗?”
“早在你们禅定失职的时候,广阳府就已经生灵涂炭了。”
月泪轻飘飘的话语却深深刺痛在场所有人的心。
“那是因为我等未在禅定,要是有我等,岂能让那些妖邪逞凶逃离!”马修反驳。
“哦,你是说,只要有你等在,便可保广阳府无碍?”
“那是自然!”对于自己的功力,马修颇为自傲。
月泪给了个眼神,作为狗腿子的王八立刻心领神会。
王八跳下台来到马修面前挑衅着,“你爷爷我叫王八,是少爷的狗奴才,今天就代少爷好好管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就凭你?”
“就凭你爷爷我!”
马修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看向月泪,待月泪点了头他才杀向王八。
是骡子是马自然是牵出来溜溜才知道,俩人拳来脚往难舍难分。
王八见自己迟迟拿不下对方,想起之前给少爷打的包票,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而马修何尝不是如此,作为禅定内数一数二的好手,竟然连新任主事的狗腿子都拿不下,那自己之前说的大话不就狠狠打在自己脸上?自己又如何跟同僚交代?
因为都有着必须要胜的理由,俩人越打越凶,连杀招都用了出来。
月泪摇了摇头,自己只是想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好把禅定力量扭成一根结实的绳子为自己所用。
可现在若是在让他们俩人打下去,无论是伤了谁,这便成了结仇,于局面不利。
“好了,都停手吧。”
一个闪身,月泪来到俩人中间。
马修大惊,自己连忙卸下自己五分力道,在他看来这个公子哥禁不住自己刚猛的一拳。
只见月泪借力卸力将二人甩飞出去。
在场的众人那个没有眼力劲,都看出了月泪这招的精妙之处。
月泪小露的一手算是洗干净是小白脸吃干饭的嫌疑,让镇妖司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这位新主事。
“太极?”马修从地上爬起,有些不敢确定。
“打半天连我家奴才也没打过,保广阳无碍?啊,就这?”
听着月泪的嘲讽,马修此刻恨不得找个洞钻,他趴着脸深深地埋在地上。
马修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扶起来,抬头一看却是月泪。
月泪语气诚恳,“我知道马大人不惧权势敢于犯上,此举是为了咱们老百姓,此行是为了大义,为了天下苍生。
我月泪看着广阳府深陷祸乱,又何尝不是痛彻心扉,彻夜难眠呐。”
王八砸吧嘴,少爷说的没错,昨天他守夜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直到黎明时分,少爷屋内的闹腾声才小了。
月泪的小妾在台上也是打哈欠不断,另外一位今日也没见着。
“可是如今灾祸四起,而我们禅定又大伤元气,本来俩人一组的模式也不得不变成单兵作战。
比起百姓,我更担心的是诸位的安危呐!你们是广阳府最后的希望,若是连你们也折了进去,那还要靠谁拯救这水火中的广阳府?”
听到月泪这番话语,众人内心一阵温暖,人心又不是铁做的,遇到如此看重自己的上司,众人顿时觉得士为知己者死。
“你们觉得今天是在看清你们,是在作践你们?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是在看你们是否还有血性!是否还愿意为广阳府流血!你们让我骄傲!”
众人脸颊涨红,挺起胸膛,恨不得现在就与那些妖邪厮杀三百回合。
“现在我很有信心,只要我们上下齐心,便是再多的妖邪,我们也能荡清,还我广阳府一片光明!
我决定,剿妖三人一组,以老带新,一主攻,一协助,一传递;做到安全无忧,即便遇到强敌也可通过传递,迅速集结兵力镇压妖邪。
让我们重铸禅定荣光!禅定万岁!”
“万岁!万岁!”
激情演讲完的月泪躺在椅子上喝着冰水,小妾给他揉着肩。
“哎呦,可真累死本少爷了。”
“少爷天资聪慧、天赋异禀、天生天才,现在禅定让少爷稳稳抓在手里了。”
“那是,”月泪颇为得意,“李唯一!你给我等着!本少爷很快就能杀回去了!”
杯子在月泪手中破碎,小妾慌乱地帮他清理碎片,而他在笑,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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