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苏闵婕不是付不起。
只是怎么说呢?
同一个晚上被两个男人亲这种事,似乎有点挑战她的道德底线。
但路怀安这波操作太准了,气氛被他烘到了极致,似乎已经容不得她拒绝。
就在这时,门铃又一次响起。
苏闵婕心头猛地一松,不动声色地起身,“应该是季安安。”
女人眼里的松快一闪而过,路怀安在她去开门的时候,望向窗外,眸色深沉地苦笑了声。
看来,还不到时机。
不过,他已经等不起了……
苏闵婕开门,果然是季安安。
季安安应该是刚开完会,整个人有些心浮气躁,一边闷头往里走,一边很不冷静道。
“查监控了,就是裴祈搞的鬼!麻的!拉电闸这种事他都能干得出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反正从今天起,姓裴的休想踏入我管理的酒店半步,陆渟骁说话都不行!”
季安安说着话,又开始脱衣服,愣是没瞧见窗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时候,苏闵婕不得不按住季安安的手,朝路怀安的方向扬一扬下巴。
季安安茫然地望过去,窝巢一声,拉起衣服就跑,一点没给苏闵婕解释的机会。
苏闵婕与路怀安隔空对望,‘噗嗤’一声,同时笑出声来。
……
这晚,裴祈是真喝醉了。
酒大概是戒不掉了,就像戒不掉对苏闵婕疯狂的思念一样。
要不然,怎么醉成这样,还能梦见她呢?
起初,她只是轻抚他的脸,他心里竟是一阵抽痛。
他想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话到嘴边,眼泪竟莫名流下来。
然后,那些泪被女人一点点的吻干净,再然后,是他的唇,他的喉结,一点点,试图点燃他心中的火……
其实不需要太刻意,他就已经燃到无法自持。
压抑太久的思念,,潮涌般澎湃。
裴祈如猎豹般,在黑夜里猛地翻身,和女人调换位置。
意乱情迷间,女人含糊不清地喊了声“阿祈……”
就是这一声,刺激得裴祈浑身一僵,被电击似的弹跳开。
苏闵婕从不这样叫他。
婚姻期间,她在外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他裴总。
在家里,半是温柔半是尊敬地喊他裴先生。
夫妻情动时,她会大声喊老公,或是他的名字。
裴祈!
裴祈!!!
带着最原始的冲动和热情。
卧室漆黑,裴祈揉揉眼睛,手快的打开床头灯。
当看清床上的女人居然是纪霜时,眸子里瞬间闪烁着粗暴的怒光。
“谁让你进来的!”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跳下床时,脚正好踢到她腰窝。
纪霜痛得脸色发白,到底还有几分羞耻心,下意识将被子往身上拉,遮盖着自己凌乱狼狈的身体。
“你喝太多,我只好送你上楼。走之前,我只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喝水,是你……拉着我不放……”
女人咬唇,欲说还休。
裴祈却不吃这一套,猛地扯开被子,将她扯起来往外推。
“马上滚出去!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以为她见过他的劣根面后,会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甚至想过,等这件事一过,不管她要什么礼物,他都给。
或者,看在她的面子上,给纪氏送些生财之道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又错了。
陆渟骁说的对,女人一旦想做成一件事,什么都敢舍。
廉耻算什么!
纪霜挣扎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抱着床架不撒手,嘴里语无伦次道“裴祈!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了!你演苦行僧给谁看呢?你以为苏闵婕会感动吗?”
“这会儿,说不定人家正在快活着,你还傻逼一样玩守洁,可不可笑啊你!”
这番话,刺激的裴祈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上青筋暴起,要吃人似的。
拉扯间,胃里更是一阵翻腾,险些吐出来。
他不得不松开女人,一边用力擦着嘴唇上的口红,几大步过去打开窗户。
窗外风很大,吹得裴祈用力眯了眼睛,酒瞬间清醒了大半。
深吸两口气,他又找来烟。
刚点上,女人却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喃喃道“今晚你在酒店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有仔细想,越想越不甘心。”
“裴祈,你错了,你虽然从小孤傲,但你身上有种对女人致命的吸引力。除了苏闵婕,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你飞蛾扑火。”
“比如我……三年前,要不是苏闵婕捷足先登,陪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我。”
“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且,只会比她做的更好……”
“阿祈,你只是太骄傲,接受不了苏闵捷主动离去的事实。但你冷静想想,她如果真的足够爱你,又怎会一离婚就和各种男人搞在一起……”
“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开你,我们试试吧,裴祈!”
女人喋喋不休,脸颊温情地贴着男人的背,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松手,出去!”
裴祈吐着烟雾,语声冰寒的像是来自万年冰层之下,闻者会怕,会退缩。
可纪霜不甘心。
她摇着头道“我不放!你为苏闵婕费尽心机又怎样,人家根本不领情……我出钱让酒店服务员盯着她,刚刚那人发消息给我,说路怀安二个小时前就进了苏闵婕的房间,到现在都没出来……”
声音突然顿住。
裴祈竟在暴怒下,反身掐住女人的脖子。
那样暴戾的眼神,纪霜只在极度凶残的电影情节里看到过。
比严寒病态的疯狂还要可怕的是,裴祈是清醒的,是毅然绝情的。
彻底被激怒的裴祈,就那么一手掐着女人的脖颈,一步步的逼着她往门口退。
“从今天起,在我眼里消失。还有,你若再做同样的事情,让人盯苏闵婕的梢,我保证会让你下地狱!”
似乎怕她不相信。
他冷笑着道“纪焱所做的一切,就是想保住纪氏,给你留一条退路。若这条路没了,纪老师觉得,你还用得着我毁吗?”
就冲她曾经败坏职业道德这一点,她的前程注定会是荆棘满地。
没有优越的家境,一个满身污点的女人,怎么可能走得出繁花似锦。
咬牙切齿的话,落在纪霜耳里,纪霜突然就哭了。
恐惧又愤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