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
餐厅入口处,谢无渊带着海听若抵达。
在看到餐桌前的时想想时,海听若还微愣了几秒。
却也没有怯场,优雅的走了过来。
谢无渊先开了口,“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说好的分钟,超出了分钟。
谢无渊自觉是失礼,语气中都带着明显的歉意。
这对于谢无渊这样的人来说,可不多见。
这个男人,向来会隐藏情绪。
海听若听到这番话,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好像有什么东西和印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在生辰宴会上,谢无渊对时想想的态度。
更加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谢无渊主动约她,竟然是为了帮时想想约她?
自然,附带的傅萱大小姐被她忽略了。
傅萱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她和时想想都参加了《少女战士》,目前还是同一个队伍。
“下班高峰期,遇上堵车不奇怪。”
时想想给他们找了一个迟到的理由。
顺着台阶,谢无渊坐下后说,“人已经约来了,你想对她说什么,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
连傅萱都在这里,时想想清楚,谢无渊只是单纯的提一句。
这礼数,依旧做到很到位。
“还未点餐,我们先点了餐再谈。”
海听若看着她推到面前的平板菜单,微微挑眉。
这顿饭,用意为何?
她一时摸不清时想想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谢无渊都在这里。
还有傅萱。
海听若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拿起平板开始点餐。
在她点餐期间,时想想三人也拿着平板开始点餐。
高档餐厅不可能只准备一份菜单供客人点餐。
点完餐,时想想看向对面的女人。
她的坐姿很端庄,背依旧笔挺。
即便是面对着她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的表情和礼仪都无懈可击。
原文中的海听若也是这样子。
有些时候是真让人产生心疼怜惜之感。
压下心中的微妙,时想想拉开了聊天框,“海小姐,听闻你有意向进入设计领域,以后是想往这方面发展吗?”
海听若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时小姐大老远让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嗯?
海听若的锋芒有点刺眼。
不太符合原文中所写。
但想到她对海听若做过的事,以及那厌恶感。
时想想又释然了。
接触的这几次,都是她主动将锋利的尖刀对准海听若。
还不让人反抗么?
她嗤笑了声,“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确定一些东西。”
拿我来验证?
海听若压下这抹不快。
还未开口,时想想的话已经传来,“我都离开中京了,你还没有拿下席霁衍。”
“还让席霁衍跑来了望洲。”
言下之意,我都给你腾位置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昨天在给席霁衍打电话时,席霁衍人确实是在望洲。
这说明就算她不联系席霁衍,这个男人也会来找她。
当然,她可不会好心的要促成这一对。
虽不会主动拆p,但她所处的剧情世界中,男女主的结合就等于剧情走向会朝着原文结局发展。
这不是时想想愿意看到的。
她没有忘记,在原文中所写
【海听若看着席霁衍,那双美眸却充斥着伤痛和复杂,她说
就算她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可席霁衍,她毕竟陪伴了你四年。
你让我如何相信,那四年里你没有对她动心?
你不用解释,你对白亦珒的忍让和偏心足以说明这一切。
她在你心里也是特殊的。
特殊到连她在世的唯一哥哥,你都能任由他在你面前胡作非为!】
总结而言
死去的佘想想已经成为了你心中的魔障,让你失了智,白亦珒都能在你头上拉屎,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她不是成为了书中的佘想想,她应该不会故意把这话理解成这般茶里茶气。
她会以读者的角度来理解成
我无法相信那四年间你到底有没有爱上佘想想,我害怕我在你心目中没有地位,我害怕失去你,我缺少安全感。
而佐证这些的,就是你对白亦珒的容忍宽恕。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所以,席霁衍听信了这些话。
这个疯批为了证明他的心里只有海听若,佘想想已经是死去的那个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替身。
他向白亦珒,乃至整个白家,及时家亮了刀子。
多么的讽刺。
爱情,不过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时想想从来没有想过,这把刀子杀起人来,是那样的果断利索。
没有任何血腥,却将那些自以为是碍眼的存在,全部清除。
而海听若所付出的,不过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席霁衍的温柔、爱恋。
人性的自私
时想想没有资格去批判。
因为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她也在用着属于她的方法,妄图逆天改命,妄图将那些悲剧全部扼杀。
是的,她承认自己打从一开始就带上了偏见的有色眼镜。
这没什么可争议的。
她坦然的接受着内心那些针对海听若的偏见,以及厌恶。
大家都是可怜人。
但没有谁规定,可怜人之间就必须相互依偎取暖。
这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是对原文剧情的强行更改。
也是对命运所产生的不公而叫嚣咆哮。
这一秒。
对视着的视线中,海听若清晰的看见了她眼中没有掩饰的冰冷杀意。
像极了那天晚上,女人用着餐叉抵在她的脖子上。
海听若的身体下意识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然转瞬,时想想眼中的杀意已经尽数褪去。
“时小姐,如果是因为曾经当过我的替身,我会坦然接受你的厌恶和嫉恨。”
“但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人,时小姐以后若是再有出格之举,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看。
她就是用着这种清冷的表情,示弱的腔调,在席霁衍面前说着那些看似无害的话。
如今。
又对着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海听若不会知道。
她说出的这些话,听在他人的耳朵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那是直透人心房的凌迟。
会将人心中隐藏着的罪恶丑陋,无限放大。
成为拿起屠刀的刽子手。
这一瞬。
时想想眼中锐利迸射,语气森然,“公平点,我们去搏击场,打一架。”
“我知道你的搏击很不错。”
“不要拒绝,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你早就想暴打我。”
便是话音落地。
海听若唇角微勾,很浅很浅的弧度。
几乎没看出来。
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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