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一座破烂的泥房前停下,紧张的搓了搓手,刚想说什么,门在这时被推开。
一行人走了出来,看到男人,都面露苦色。
“阿德回来了,去看看露露吧。”
“刚刚村长去请了一个大夫,还是……唉。”
“你也辛苦了,我家里做了鸡蛋粥,我去拿点过来。”
“……”
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很好,虽然每个人的衣服上最少也有几个补丁,但却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时,他们其中才有人注意到了沈妙。
“这位是?”
“这是我从隔壁村子请的大夫,沈掌柜,请进。”
他们打量着沈妙,眼神却是那样的干净又纯粹,没有丝毫冒犯。
沈妙进到昏暗的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屋子的全貌——一张缺了脚的桌子,几张用木板钉起来的椅子,用一块隔开的床还有破破烂烂的柜子。
这是一个很贫穷的家。
沈妙的视线落到床上的一个小鼓包上面,那里躺着一个看着不过五六岁的小姑娘。
出奇的,小姑娘长得特别好看可爱,即使现在病着,也挡不住她是个美人胚子。
沈妙伸出手,给小姑娘把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刚刚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没事,她这不是一般的高热,而是身体发炎引起的,我给她开几副药吃下去就行了。”
其实放在现代就是一个普通的流感,但是古代对于流感就像瘟疫一样可怕,大夫一般都不愿意沾手。
听到她的话,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眼眶一红,这个男子汉竟然就这样落下泪了。
而他身边的那些人都非常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大夫,那诊金……”
有人问出这个问题,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沈妙身上。
沈妙笑了笑,摆了摆手“不用了,等小姑娘好了再说吧。”
“这怎么行呢,您救了露露,咱们筹一下还是可以拿出一些银子的。”
“对,不够就大家筹一下,还要给露露抓药呢。”
男人感动的擦了擦眼泪,他也对沈妙说“对啊沈掌柜,诊金和抓药的银子我们还是应该给你的。”
这时,刚刚那个去拿鸡蛋粥的人也回来了,手里果然端着一碗滚烫的,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粥递给男人“你这几天为了照顾露露都没好好休息过,赶紧喝一口。”
“陈嫂……这……”
“赶紧喝,大男人那么磨磨唧唧的。”
沈妙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心里的一个计划越发清晰了。
在他们热情的欢送下,沈妙和阿越一路朝着铺子走去。
路上,沈妙对阿越说“阿越,你去好好考察一下若水村的人,看看他们人怎么样?”
阿越点头。
到了铺子,沈妙把带过来的玉米都拿出来洗干净,然后切成一块一块的备用。
齐氏看到了,好奇的问“掌柜的这又是什么新奇的东西?”
“玉米,一种粮食,做甜品也好吃。”
齐氏自然就想到了一开始的木薯,她心里由衷的佩服沈妙,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就是能找到个想到他们无法做到的。
鸡蛋、面粉和糖混合搅拌,再放入牛奶和油,最后放入玉米,然后放进锅里开始煎。
煎好之后切成一块一块的,就是最简单的玉米烙饼了。
面饼的香和玉米的挑碰撞在一起,正好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口感,让人一口下去,口齿生津。
齐氏吃了一口就忍不住不挺的点头。
“这个玉米也太好吃了,竟然是甜的,还软软糯糯带汁水!”
“是,所以它单独蒸好也能吃。”
外面的客人也闻到了这个味道,有些都迫不及待的嚷嚷着。
“掌柜的又做什么新玩意了,快拿出来让大伙看看。”
他们现在都弄明白了,别管沈妙甜品站出什么新品,你只要买就行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所以在玉米饼上来之后,一群人就飞快的买完了。
有些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然后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吃!”
“这个甜好吃,不腻!”
玉米的清甜跟其他甜品不一样,那是食物原本就有的甜,怎么吃都不会觉得腻,而且有一股饱腹感。
玉米饼让客人又躁动起来了,有的甚至是呼朋唤友过来买,不一会就又全部售罄了。
有些人也反应了过来,玉米这种食物,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是他们也当是掌柜的弄来的新奇玩意,以为只能做甜品,就都不怎么在意了。
直到下午,沈妙示意厨娘把玉米全都煮熟,用签子串起来,一根只买文钱,这又吸引到了无数客人。
吃了一口,玉米的清甜,十分美味。
但是吃完一根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东西真饱啊,而且是真的好吃。
“掌柜的,这玉米是何物?”
沈妙心想终于有人问了。
她把早就想好的答案拿出来回答道“是一种新发现的食物,我也是偶然得到这么一点,以后就得等到开春才能吃到了。”
询问的人明白了,原来玉米是一种新的,可以饱腹的食物。
现在还没有,得等到开春才能有。
卖完东西之后,沈妙给杨城写了一封信,信里详细的说了玉米的发现和种植方法。
一旦玉米被大量种植起来,即使是遇到了旱灾,农民们都不会遭受饥饿的折磨。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妙和阿越再次往隔壁的若水村走去。
今天一天已经足够阿越打听好他们村子里的情况了。
他们都是从外地逃难而来的,有的是上几辈就过来的,有的是近些年才过来,因为都是远离了故土的人,所以都格外珍惜彼此。
而村子名也是因为之前有一位老秀才希望村子里的人都能上善若水,所以就叫了若水村。
昨天半路拦住她的人叫钟胜德,有一个女儿叫钟露露,妻子在生女儿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他就一直一个人扶养女儿长大。
村子里的人都在城里做一些苦力杂工维持生计,有时还被本地人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