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家,泰正康双眼阴霾地看着赵巍虎派来的人,沉吟许久后,摆手说道:“送客。”
赵巍虎派来的中年,闻言立即起身,礼貌地冲着泰正康拱了拱手:“谢谢您的招待了。”
说完,中年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潇洒得宛若一位江湖中的绝世高手。
泰正康目送中年离去后,脸色更加阴沉,也在尽量克制着气得发抖的双手。
对方一个人来泰家,张嘴就是有人带了四公斤炸药,去了泰正康长子家的楼下,这种威胁来得太过赤果,甚至可以说是猖狂到无视泰家在老三角的一切特权。
这让泰正康内心感觉无比屈辱和愤怒,但他又没什么更好的应对之策。
尺军远在老墨的战乱区,组织成员众多,并且行事风格非常硬朗。号称锡纳罗之虎的赵巍虎,更是在前段时间搞出了震惊整个西部大陆的监管会挟持事件,这种人他连一区政府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在乎一个老三角的什么狗屁贵族呢?
真把尺军搞急眼了,他们是绝对能干出来,一年袭击泰家一次的行动的。而泰家在老三角的能量再强,也不可能时时防着对面啊。
泰正康想到这些因素,是既心烦又心累,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河内桂家。
桂孟军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问道:“你们已经走了,是吧?”
“对,我们跟西南战区的人走了。”苏天御语速很快地说道:“你收尾吧。”
“好,我弄完岛上的事,过去找你们。”桂孟军直接起身,挂断了电话。
旁边,桂老爷子拄着拐杖,瞧了一眼儿子说道:“你是对的啊。”
桂孟军咧嘴一笑:“您指挥得好。”
“别给我戴高帽了。”桂老爷子摆了摆手:“人年纪大了,想的总是守业。你去岛上,不用留余地了。”
“明白。”桂孟军重重点头。
桂老爷子没再多说,缓缓起身,奔着二楼走去。
桂孟军看了一眼父亲苍老的背影,长叹一声,才带着炮哥等人离家。
大约两个小时后。
桂孟军回到贸易公司,开始布局小双牛岛。他事先联系上了岛上的巡警司,与跟他交好的司长在电话中聊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同时,军备贸易行业内,各种中小型的渠道供货商,也被桂孟军叫到了这里开会。而他们在来之前,都隐约听说了三不管地带的华区边境线,发生了冲境事件,泰家、以及尤一凡等人都被边防部队摁住了。
一时间,老三角的军备生意圈子内,风向再次发生转变,很多人的心思也开始一百八度的大转弯。
小双牛岛上。
泰正康的大儿子泰谭伟,此刻站在卡宾酒店顶层的客房内,正在拿着电话急迫地询问:“尤一凡,还有我们家的人,全都被摁住了?!确定是在华区边境里吗?”
“确定,华区驻防团那边已经内部通报了,声称是我们的人和尤一凡,武装冲境,并且有开火行为。”对方低声说道:“这事儿最难办的是,我们的人里,还有一部分是警员!这一下就会牵扯到官方问题,咱就是有一百个理由,那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河内警务署,不打招呼,就派警员持枪入境。”
泰谭伟听到这话,脑瓜子嗡嗡作响,一时间心里也没了主意。
泰桂两家的斗争开始后,华区的小平西王几乎没给桂孟军什么支持,面上更是没有任何态度,但这并不代表,人家啥都看不见,啥都不清楚。
泰家第一次刺杀桂孟军,就已经注定他们跟小平西王是不可能交好了,只不过对方碍于浦系家族的面子,才懒得搭理泰家这样一个本土家族,而这也为今天埋下了伏笔。
泰家的人冲境,并且还是落在了华区西南战区的手里,那后果可想而知啊。
小平西王什么都不需要干,只需要把这个事儿通报给老三角军方,警方,那上层肯定会无比震怒。而泰家作为主事的家族,自然难逃官方怒火。
家族之争搞成了外交事件,这闹得太大了。
泰谭伟额头冒汗,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口,已经想到了诸多可能。
华区,西南边境主要城市—昆市。
数架直升机降落在了市郊的432团团部驻地,随即尤一凡,尤橙橙,苏天御等人被士兵带下。
只不过这两拨人的待遇完全不同,苏天御他们下了飞机后,直接被带到了团部卫生室处理伤口,而尤一凡等人则是被关在了仓库内,明天一早会被送往昆市市区。
苏天御今天是穿了防弹衣的,后背挨了一枪,虽有轻微骨裂,但伤得并不太重。他率先检查完身体,在腰上打好了固定架后,就站在院内抽烟,好奇地遥望着昆市方向。
昆市在48年以前是叫昆县生活村,由于它地处边境线,所以这里的居民多以本土原住民和外来军眷为主。
48年,昆县被提到了市一级,随即华区的资源向这里倾斜,准备打造西南边境第一城。大约五年的时间过去,西南边境活生生地拔起了一座城市,虽然规模不大,城内基础设施也不完善,但要知道,这在三十年之前,还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雪原啊!
现如今人口百万,已是西南边境最大的主城之一。
苏天御吸着烟,凝望着昆市,心里极为震撼。他想过华区的发展会很迅速,但却没想到有这么迅速,连西南边陲之地,都有盛世繁荣之象了。
河内。
桂家贸易公司,桂孟军带着一群人迈步下楼,直接上了华区西南战区的营长办事车辆,随即直奔小双牛岛赶去。
小双牛岛上,已经返回的景言,满面愁容地看着窗外,内心已经有些绝望。
尤一凡被摁在华区了,泰家现在又是一屁股屎,最重要的是,景言没有成功抓到苏天御,那就意味着他的秘密没办法解决
如果赵巍虎后续跟苏天御合作,搞一套组合拳,那自己又如何应对呢?
景言想不通,心里既烦躁又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