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青树说起西子星黑鼠造成大病灾害猖獗的根卯,那绝对是可怜孩子从小没有娘,说来话长。
经过百里良骝允许,又加上从庞玟妙那里论起,庞青树、庞青木都应该管百里良骝叫叔叔,因为他们都管庞玟妙叫小姑姑,而他们的小姑姑一口一个良骝哥哥。
所以,百里良骝这个叔叔当得顺理成章又心安理得。
不过,百里良骝又是二人的上峰,他们也知道了百里良骝的全称是百里良骝,这个也是不能不知道的知识,因为以后一旦两军对垒,他们必须给对方说清楚他们是谁的属下,代表谁出战。
否则,对方是死敌也就算了,但是也许是自己人或者友军,造成误会就闹笑话了。
可是,一旦把百里良骝这个名字抛出去,凭他的名声,起码可以顶一个班的兵力。
有时候,甚至可以辟邪。
比如,遇到大灰那样的新科妖兽,它听着百里良骝这几个字耳熟,起码看在百里良骝的面子上,就放过你。
这不就等同于辟邪?
不过,百里良骝是上峰,他们毕竟不能称呼他全名,那个不但不尊敬,而且也啰嗦,不太可行。
可是叫良骝,又似乎太随便,他们没有那么亲近,良骝是庞玟妙叫的,况且后面还有哥哥这样的专门称谓。
这个他们不能使用。
叫良骝叔叔?目前恐怕不行。
最后还是百里良骝折中了一下,允许他们叫他百里上峰,或者百里叔叔。
前者是正式场合公事公办的时候,后者是在私下场合没有公事掺杂私下活动的时候。
如果现场的情况不是太清楚,百里良骝允许他们随心所欲地瞎叫。
毕竟百里良骝是一个讲究实质不在乎形式的人。
稍微铺垫了几句,庞青树就开始了他的交代。
先给他治病等他好了再来交代问题,这让庞青树这个号称足智多谋的人物感到足够的尊敬,所以他对百里良骝心悦诚服,即使交代问题,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百里叔叔!哦,对了,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叫你百里叔叔了,虽然我们说的是公事,我还是觉得叫你叔叔更好,毕竟叔叔的话,就是我犯错打我一顿,也不会太疼。”
百里良骝心中一乐,这小子也是精灵古怪,怕说错了我惩罚,先做出一番铺垫。
“你高兴就好,随便你叫什么,被耽误时间了,说正事吧。”
“谢谢百里叔叔,那我就书归正传,说说这事的来龙去脉,盐从哪儿咸的,醋从哪儿酸的。
“首先我解释一下,这也是百里叔叔你特意让我说清楚的,就是为什么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根卯。
“我先说明,我所说的根卯,并非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搞这个东西,而是从他们找到我爷爷的时候开始,他们是如何如何决定的,我就参与了,所以我就知道。
“至于为什么我这个第三代有资格参与这种一般是第一代知道顶多是第二代人知道,那是因为我还是第三代人的代表,我能代表他们,不仅仅是因为我年龄大一些,而且因为我智勇双全,没有人能够比我强,不管是文武综合,还是拿出某一个方面单挑。
“不客气地说,我还是挺厉害的,当然不能和百里叔叔比,可是和我同辈的比,他们几个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庞青木哼了一声,表示不服气。
庞青树呵呵一声:“不服气是吧?谁被我一蛇镖打中,如果不是百里叔叔仁慈,你现在还在阴曹地府转悠呢。”
庞青木道:“那是你卑鄙无耻,偷袭不算本事。”
庞青树又是一声呵呵呵:“失败就是失败,你都死彻底了,高尚能让你活过来?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智慧永远被我碾压吗?就是因为你不开窍。”
庞青木气得呼呼喘气,欲再反驳,可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
百里良骝插话道:“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不要扯进来,赶紧说正事,说完还要干正事呢。”
破天荒没有趁别人忙正事的时候打游戏,虽然觉得不如吃鸡过瘾,庞玟妙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武叔卷入的阴谋上,也催促道:“对!赶紧说正事,说完我还要吃鸡呢。”
二人赶紧遵令:“是!百里叔叔!还有小姑姑!”
庞青树解说道:“虽然决策的是五爷爷他们,领导阶层是我老爸他们,可是干活卖苦力还是我们这一辈,必须有一个人参加那种决策过程,不是为了让我出什么好主意帮助他们决定,那些他们基本上都事先定好了,只是让我参加,省得他们完事以后还要给我重复一遍,还有传达给我的那人也要担责任,万一传错呢?我自己听他们所有人下令,错了也是我的事情,跟他们的某一人没有关系,凡此种种,我就成了第三代人代表参加会议,所以我就知道那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甚至可以说,我比他们的任何一个都清楚……”
百里良骝问道:“何来次说?”
庞青树自豪一笑:“第一,他们都是一个人一个让你发表意见,而我是听了每一个人的意见,然后综合起来,形成一个总体意见,这个总体意见很重要,对他们没有那么重要,对我则不然,因为我要去干活,不可能按照他们每一个人的说法去干,而是按照一个统一的说法才行。
“第二,我是待领第三代人干活的,我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要求对他们的要求的实质特别明白,我怎么去领导其他第三代成员具体落实?即使是有些东西我听的时候不是太清楚,在遵行他们的命令的时候,也必须让这些命令变得清清楚楚,而且凡是我已经遵行的,就已经固定下来,不再有变化的可能,百里叔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百里良骝不能不说,这小子是两下子,幸亏将这个刺头给降服了,省了很多事。
于是表扬道:“你考虑得有道理,就看你是怎么做的了,还有,我还要看你接着来的介绍,你虽然位置很关键,但是你没有掌握相应关键的内容,那就不是你聪明而是你特笨了。”
庞青树心里一惊,果然如此!
我不是弄巧成拙了吧?
下面说的内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出生纰漏,不然的话,不但有损我西子星第一大聪明的名声,闹不好还会让百里叔叔不信任自己,忙活半天,还不如青木。
“好吧,我就说说那天是第一次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有什么人呢,首先是我们这一方的人,我爷爷人称五爷的庞五是主人,最重要的来客有庞二、庞三、庞四等三位,他们都是守卫东部、南部、西部边境的负责人,因为他们的驻地都有一座特别巨大的城堡,所以和我爷爷庞五一样,合称四大堡主。
“除了这些堡主以外,就是这些堡主的儿子,一共十四个人,包括我老爸和青木他爸,这两个是五爷爷庞五的儿子。
“再往下就是四个孙子辈的人,我是庞五这一支的,其余三个是两外三支派出的,由此可知,至关重大,我们这四个家族的人骨干统统都来了。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庞大一支的人一个人没有,证明我们这个集会是背着他们当政一支秘密召开的。
“我们一方的人到齐以后,庞五跟大家说了一通话。
“‘这次把大家找来,决定一个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决定的事情关系我们每一个人生死存亡,任何人不得泄露秘密,违反者当场处死,不用审判。
“‘这个事情,已经经过我和三位哥哥决定同意,今天主要和我们的合作方见面,部署具体的行动方案,任何人不得反对,反对者当场处死,不必交给他家族动用家法。
“‘等我们的合作方过来,只有我们四位长者和他们对话,你们其他人一律保持沉默,擅自开口说话者,杀无赦!我们的严明纪律,一定要展现在合作方面前,表明我们不是乌合之众。
“‘等我们合作方过来以后,一旦我们达成合作协议,我们就会立刻开始行动,我们打击的对象,就是王室军队。
“‘其中东方城堡对付镇东将军府。
“‘其中南方城堡对付镇南将军府。
“‘其中西方城堡对付镇西将军府。
“‘其中北方城堡对付镇北将军府。
“‘消灭了镇守四方的将军府,大家在一起围攻王室军队。
“‘战斗当中,畏葸不前者,杀!
“‘临阵逃跑者,杀!
“‘叛变投敌者,杀!
“‘违背命令者,杀!
“‘冒犯合作方,杀!
“‘大家都清楚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大喊:‘听清楚了!’
“‘大家都记住没有?’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然后大声说:‘记住了!’”
说到这里,百里良骝一阵纳闷,问道:“难道你们一直就这样,一人说话,大家都只能听?”
庞青树郁闷地说:“是不是总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聚集,我的记忆中,是第一次,也是唯独这一次!你想啊,百里叔叔,这可是反对国王的,哪里敢轻举妄动?一旦走漏了风声,谁也别想活,国王庞大,可是非常残暴的,杀人不眨眼,我爷爷他们哥儿四个,不就是他稍不如意,就给一声流放,困在耗子不拉屎的地方,连我们这些后代都没有出头之日!”
正在吃鸡的庞玟妙不干了,斥道:“大侄子你别胡说八道!老爸可慈祥了,我要说啥他给啥,你再说他坏话,我让良骝哥哥不给你奖赏。”
庞青树也是一时说得嘴顺,忘了这个小姑姑还在那里全程旁听,赶紧说:“对不起小姑姑,那些都是别人说的,并非出自小侄儿之口,以后我注意,再也不转述他人的话了。”
庞玟妙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聪明!良骝哥哥,你也别放在心上,如果他交代得后,奖品该给他还给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跟他说好了,奖品有我的一半呢。”
百里良骝笑道:“好!看你的面子上,我该奖他就奖,青树,抓紧说,不要总是打岔。”
庞青树心道,这能怪我吗?赶紧接上了前面的茬。
“既然这是第一次四大城堡的聚集,大家也是第一次听老一辈的训话,都老老实实如同耗子见了猫一样,没有一个人敢吭气,更别说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了,不过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这可是反对国王的大事,不成功的话,谁也活不成!
“打家刚听完五爷的训话,就听到有人大喊,客人到,快来迎接!大家都在等着客人,闻听就要一哄而上,出去迎接,这倒不是大家都很懂礼貌,也不是大家对他们心中敬佩,而是心中好奇,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让四大堡主对他们似乎十分敬重的样子。
“可是,五爷低喝一声:‘都别动,只有我们四大堡主去就行了。’
“于是,大家都停止不动,只有辈份最高的四老小跑着颠儿颠儿地跑了出去,唯恐去晚了失礼。“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客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是天上飞还是地上爬,都没有看到,反正过来不长一段时间,四个老头,簇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个高大魁梧,十分健壮,比我们的人都高,大概有两米开外,满脸胡子,两只大眼如同鱼目混珠一样,四处乱看,似乎看我们的东西什么都是稀奇。
“更奇怪的是他穿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布料,就是我们传的衣服那样,全都是兽皮,包裹在他的身上,很是不协调。
“这还不说,那些兽皮都是生硬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鞣制,而且粗略一看,那些兽皮还都是整块的,没有经过剪裁,走过来以后,还带着一股腥臭的气味。
“这也就罢了,可是那个穿着这些生皮的人,也对他那套服装很是厌恶,不断地用手扇风,想把那些腥臭气从他的鼻子之前赶走。
“大家很快把目光从第一个怪人而且奇装异服打扮身上转开,再看另一个人。
“第二个就顺眼多了,跟我们差不多,对了,他跟百里叔叔你差不多一样,对,和你几乎一样!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第一个人是一个妖兽,因为他的境界提升了,所以能够幻化成人的样子。
“不过,他也就是刚到那个程度,即使勉强幻化成人,也是四像四不像的样子,还有因为他是东子星的第一个妖兽幻化承人,所以衣服就没有配套的准备,只好能点兽皮遮掩一下。
“而另一个人,就比较复杂了,他到底是从那里来的,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只知道他不是东子星的人,当然更不是西子星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可是他非常厉害,尤其是一种叫作运筹帷幄的能力,超级强大。
“也是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次东子星和西子星的合作完全是他一手促成的。
“那个幻化成人的妖兽原来是一头牛妖,现在有一个名字叫牛冲天,因为他在进入更高境界的时候,得到过那个人的关键性帮助,所以牛冲天对那人言听计从,在和西子星合作这件事情上,更是那人说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后来我听我爷爷说过,就是庞五,和东子星合作,是那个人专门过来找到他,一番说项,说服了爷爷,然后是爷爷秘密找来其他三位爷爷,一同决定合作,推翻国王。
“本来我的几位爷爷担心打不过各地镇守武装,他们这些人虽然有飞行器,战斗力也很强大,但是和镇守府的正规武装力量比较,还是相差甚远。
“那个人告诉他们不用担心,东子星会给他们提供强有力的支援,这个支援的力量就是飞行黑鼠。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吓人,不过那个时候那个人并没有透漏飞行黑鼠如何帮助他们。
“那个人只是说,飞行黑鼠有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它们可以轻易地让你们的敌人失去战斗力,让你们在两军对垒中轻易取得压倒优势,保证你们推翻国王的统治,得到你们向往的自由。
“只有到了这时候,那个牛冲天才瓮声瓮气地说:“看,就是这个!”
“说着,他一掏他胸腔一个皮口袋,抓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我那个时候不认识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飞行黑鼠,作为东子星的老大,他自然可以带着它们同行,它们觉得是听从它们老大的命令。
“几位大佬表示怀疑那些不起眼的小东西的战斗力。
“那个牛冲天大怒,吼道:‘你们这些无知的东西,竟敢怀疑我的黑鼠!我现在就让你们尝尝它们的厉害!’
“说完,他随手一扬,那一团黑乎乎地东西就向着门口飞过去。
“牛冲天力大无比,在加上那些黑鼠本来就会飞,因此它们风驰电掣一般就到门口。
“门口那里正好有一个人,就是不久前喊客人来快去迎接的那个,他喊完以后,就没有事了,站在门口等待里面开会的大人物的吩咐再去干活。
“那些黑鼠飞来直接落在那人的身上,直接就铺满他的全身,首先是五官。
“那些黑鼠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咬合吞噬能力无比强大。
“其中那个落在他鼻子上的黑鼠,一口就将他的鼻子咬掉,然后一口吞吃。
“那个人也是有功夫傍身的,鼻子一疼就要奋起反抗,那种黑鼠估计一拳能打爆三四个。
“可是他手还没有抬起来,突然一种彻底的麻痹感传遍全身,胳膊再也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那些落在他脑袋上的其它黑鼠,纷纷动口,很快他的脑袋上的五官尽数离他而去,进入黑鼠的肚腹,再过一小会儿,那个人的脑袋就剩下了一个空壳。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那个人才普通一声,摔倒在地。
“看到这个效果,所以在场的人,都吓呆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惨状。
“有人不由大叫起来,声音凄惨如同鬼叫。
“还有人起身,要求救那个人。
“可是,他们都被另外一个人喝住:‘别动,还没完事呢。”
“只见那个倒地之人的两个同伴过来,想要挪动自己的袍泽,两只手刚刚搭上死人的胳膊,突然惨叫一声,撒开手,向外摔倒,然后落在地上,翻来滚去,惨叫不停。
“那个人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飞行黑鼠的效力!它们可以直接咬死人,但是更厉害的是,它们可以散播一种东西,谁挨到那种东西谁死,而那些死的人,还可以继续散播同样的那种东西,更多人就会收到那种东西,然后就是不断扩大范围,直到那些人死光!一旦他们死光,你们的人上去,还不是不费吃灰之力,就能战胜那些将军府和王宫武装?’
“这个时候,二爷问道:‘它们那么厉害,扩撒能力那么强,我们自己的人不也是同样要死?’
“二爷的这个问题,实际是就一直让我们担心,可惜的是并没有得到解决。
“那个人也不知道是故意骗我们,还是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轻描淡写地对我们说:‘没事,不用担心,我会对牛冲天严格要求,他的飞天黑鼠只咬那些王宫的部队,别不会咬你们;至于散播的问题,你们只要保持距离,就不会影响你们,等到消灭了他们以后,我会想办法解决遗留的残毒,实际上那不是问题,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蒸发。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对飞行黑鼠并没有认识,只能相信他了,于是大家都转移到另一个更关心的问题上,消灭国王力量以后,如何瓜分西子星。
“那是的西子星等于完全归属于国王庞大,四大堡主只是给国王打工的,他们所居住的四疆都是荒凉贫瘠不毛之地,而且也不是他们的,都属于国王,所以等于是在东子星的帮助下,从国王那里夺取过来,因此,他们就在这个基础上瓜分。
“经过简单的讨论,分配方案由东子星一方的另一个人宣布,实际上所有的事项都是在他的主导下开展的,也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那个牛冲天虽然名字厉害,却只有听喝的份儿。
“新的分配方案是这样的,四大堡主将来成为四大镇守,其中庞五为镇北府的镇北将军。
“庞四,拥有镇西府,官封镇西将军。
“庞三,为镇南将军,驻在镇南府。
“庞二占领镇东府,领衔镇东将军。
“国王由那个不知道姓名的人兼任,他正式头衔则仕双子星总督。
“届时,新任的四镇将军同时也是四镇将军府的知府全面对总督负责,统管一切事务。
“这些都是事关紧要的事务,安排完了以后,大家都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大家才抽空偷眼看了一样那比黑鼠弄死的人。
“一看之下,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那里已经死了十几个人!
“原来在刚才过去的那段时间,一直没有人制止那些死人的同伴靠近死人,以至于那些致死的病毒不断向接触死人的人扩散。
“看到这种情况,我爷爷大怒,质问那个人:“你怎么见死不救?”
“那里知道那个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这是你们自己不相信黑鼠的能力,想要实验一下的,与我可干?不死人的话,你们还会怀疑黑鼠的本事!’
“我五爷一听,无言以对,开始的时候,果然是有人不相信黑鼠。
“‘那可怖可以现在停止实验?’
“那人说:‘那有何不可!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警告你,就是刚才你对发怒还质问我,是绝对不允许的!念你这次初犯,我就网开一面,不予处罚,再有下次,我一定不饶你!说不得,放一群黑鼠吃了你!还有你们所有人都听着,冒犯我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定斩不饶!’
“说完,他就对牛冲天说:‘收了它们吧。’
“牛冲天说:‘是!’
“然后顺手一招,那些黑鼠唰的一声就飞了回来,钻回了他上衣的口袋。
“这一套组合拳,很有威慑力,当时就震慑了西子星所有的人。
“不少人已经开始思考,这就是我们所追求的自由吗?
“庞大虽然很顽固,镇压反抗他的人毫不手软,可是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流放四兄弟到边疆去戍边;可是这些东子星的人呢,什么还都没干,先杀死我们十几个弟兄。
“还有,听他们说的,似乎连五爷他们,只要稍不如意也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杀掉。
“这样一来,我们西子星的人,岂不都变成了那个所谓双子星总督的奴隶?
“难道我们以后都必须成为那个什么牛冲天一样的人,才能活命?
“可是我们是人,牛冲天不过是一头妖兽,
“哪怕他现在幻化成人的样子,本质上还是一个兽类,低人一等的东西。
“当时,我就有了这些想法,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估计即使有,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深刻,毕竟我是年轻一代最聪明的人,别人嘛,同龄的不说,即使比我高一辈、甚至两辈,也不见得如我一样有思想。
“直到后来,我们都觉得被欺骗了,我才逐渐了解到,跟我一起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觉得不对。
“不过,别管当时的感觉怎么样,终归是没有一个人说什么,跟别提行动上反对他们了,说实际的,他们的高压手段,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害怕。
“再加上老一辈的人都采取了缩头乌龟的对策,没有人领头,下面的年轻人,没有人那么傻,挑头找死。
“因为无论是从我们这一边还是从那个什么双子星一边来说,反对他们,无论说话跟他们不同,对着干,都是找死。
“倘若当时我爷爷带头反对他们,我估计至少也是多一半人跟着他走,也没有后来的悲惨下场了。
“既然大家都听话,接着大家就分头行动,庞二、庞三、庞四我那三个爷爷,各自回到他们的边境,但是不是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子弟,还有从东部来的代表,就是三头妖牛。
“这三头妖牛只比牛冲天差一个境界,也是非常强大的妖兽,每一头妖牛给一方边界。
“尽管它们还不能幻化成人,但是已经可以变化形状,从一个庞然大物变成一个小牛犊的模样,如此一来,就容易不引人注目地和三位爷爷返回原地。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派去各地的妖牛都携带了大量的飞行黑鼠,如果有人想变主意,不按大家说好的执行,或者打主意反对这个行动计划,那些黑鼠足以将他们全部击杀。
“众人到了各自的地头以后,在那些妖牛的主持下,他们打开边境,放进了大量的飞行黑鼠,“也不知道它们是在哪里躲藏着来着,这之前没有人看到它们的踪影,一打开边界的门户,它们就刹那间蜂拥而入。
“到了这个时候,聪明一点儿的人才意识到,这些黑鼠,或者说东子星已经蓄谋已久,早就在那里准备好了要进攻西子星。
“说不定即使没有达成协议,他们也会照原计划行动,不过就是没有内部人员的配合而已。
“那些飞行黑鼠进来以后,没有停留,径直向各自的镇边将军府冲去,还是由那些妖牛指挥和统领,一看就知道,这也是事先就策划好的行动,而不是由那些傻乎乎的妖牛自己打定的主意。
“虽然它们的目标是镇边将军府,可是首先要经过四堡的领地,它们走的是直线,绝不会因为路上遇到什么就绕路而行的。
“这个行动因为是妖牛的统领,它们只会横冲直撞。
“而那些黑鼠比妖牛更甚,它们不但横冲直撞,而且还要将遇到的活物生吃活嚼。
“于是,黑鼠进入西子星以后的第一批受害者不是国王的人,而是四堡的人。
“四堡的人都赶紧给那些如入无人之境的妖牛和黑鼠让路,但是那些躲闪不及的都给咬死或者要咬伤。
“要死的还好一些,可是那些咬伤的人,就带来严重的后果。
“他们还不知道这种黑鼠会快速地传染他人,所以他们就没有在乎,好人一样和其他人一起活动。
“等他们每一个伤员都传染了几十人上百人以后,才懵懵懂懂地发觉不对。
“现在我强烈怀疑,东子星那个狗屁总督一开始就没憋好屁,存心想害死我们西子星所有人,否则他至少要明确告诉我们那些黑鼠的强烈传染性。
“各个镇边府的王室军队也是出其不意受到黑鼠攻击,立刻就有不少人被黑鼠咬死,不过他们确实战斗力强大,很快就打退了黑鼠的进攻。
“王室武装力量最大的依仗,就是他们拥有火器,一种器物和火药结合的产物。
“在造器方面,我们这些人非王室的人可以说和他们不相上下,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可是他们利用王室的权力,把所有的火药都集中到他们的手上,然后和器物结合,形成强烈的爆炸能力。
“那些飞行黑鼠,在那种火力爆炸之下,死伤累累,不得不停止进攻,改变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分散作战,甚至利用夜色偷偷摸摸钻进敌人的营地,趁敌人睡觉的时候,无论什么部位咬他们一口。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种黑鼠最大的战斗力不是咬死人,而是传染病毒,从人身内部发作毒死人。
“所以当他们一觉醒来发现身上有伤的时候,根本每当回事。
“他们都是坚强的勇士,被黑鼠咬了一口,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还有,这种黑鼠如果不是为了咬死攻击对象,也可以如同蚊子吸人血一样,释放一些麻痹剂,让被咬的人不知不觉,直到快死了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已经种植到他的身上。
“就这样,那些王室武装力量以为打退了那些咬人黑鼠的袭击就平安无事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哪里知道大片的死亡浓雾已经将他们笼罩。
“不久以后,第一线的人员不管是官长还是普通士卒,全部被传染上疾病,当然,这种黑鼠造成的疾病不仅仅是人传人,空气也能传染,所以交叉感染之下,每个人染病的几率都大大提高,导致没有一个人能够免除。
“其它地方的情况,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知道都差不多,我是一直在北部边境,进攻的对象也是镇北将军府,在第一波黑鼠进攻被那些守军的火器击退以后,马上转入了偷袭的模式。
“我们这一块的情况比较幸运的是,五爷他比较早知道那些黑鼠不仅仅是吃人,而且更厉害的是传染疾病给其它人,所以他预先派人在边境至镇北府之间进行迁移工作,凡是活物全部转移出二十里之外,因此,在那些黑鼠进攻的路上,没有再死一个人。
“但是,我们的人还是没有逃脱被黑鼠传染的厄运,这是因为那些王室军队被传染以后,我们还是要过去和他们近身接战,虽然在开始的时候,我们个个身强力壮,压倒敌人,但是当我们打到他们的时候,自己也被感染了。
“到底怎么将那些该死的疾病转移到我们身上的,我们也不清楚,也许是杀人的时候,他们的血液溅到我们身上,也许是近战肉搏的时候,他们大极为强烈的喘气喷到我们的身上,也许是地上的脏土首先混合了他们的病毒,然后又飘散的我们身上,当然还有可能是几种方式一起。
“我是高度怀疑几种方式一起造的孽,因为我们的得病的速度非常快,我们本来有几十万大军,对方也是有几十万大军,我们在黑鼠大军的帮助下,杀死了他们的大部分,可是我们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我们自己也死了大半。”
百里良骝等人都在那里停得胆战心惊,这场黑鼠灾害死人太多了!
诧中庸问道:“难道死了那么多人,你们中间就没有一个明白的,出来呼吁双方不要打了,否则整个西子星的都死光了?”
庞青树苦笑道:“明白的当然有,我自己就不说了,我的属下也有好几个,跟我提起无数次;可是我们没有权力停止战争,那个大权都在那个人手里,甚至五爷爷他们那一辈都没有。
“我的一个很好的兄弟实在没有忍住,当众提出停战,结果被那个督战的妖牛一口咬成两段,死得惨不忍睹。
“那些妖牛都是一根筋,只会执行命令,绝对不能有任何变化,估计这也是那个人的交代,我前面说过,我高度怀疑,他的最初想法,就是让我们和王室的人杀个同归于尽。”
百里良骝奇道:“既然如此,那头妖牛哪里去了,怎么没有跟随你们?而且容忍你们单独行动,还能产生意见分歧,这不是摆脱了他们的控制了吗?”
“百里叔叔你有所不知,这中间产生了两个变化,一个就是那个庞镇北,镇北府的镇北将军,在打退了黑鼠的进攻以后,又挺过了黑鼠的偷袭传染疾病,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染病还是染病了以后没有死强撑,反正他们是竟然反攻了,这个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因为他们直奔北堡而去,那里不但是我们的司令部,也是整个西子星战区的中枢,因为那个什么总督就在那里,因此我们这里督战的那头妖牛赶紧回头去支援总部。
“至于我和青木我们两个,则耍了一个花招,假装中毒一病不起,既然死了就没有必要跟着妖牛回去,所以我们是装死才留下来的。
“当然,我们也真是被感染,只是不至于马上就死;不过,离死也很近了,如不是百里叔叔你大恩大德救治我们出死入生,现在估计也死了。”
百里良骝听罢,当机立断:“既然如此,我们也去北堡,到时候相机行事,活捉那个什么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