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望着他呆愣的模样,不再忍耐,哈哈大笑,模仿他的语气“本来我已定好了婚期,二月十六,黄历书上写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而且,我的生日也是那天。”
说完又发出一串笑声,“你都特意把日子告诉我了,我若是记不起来,岂不是成罪人了?”
孟渊面颊愈发滚烫,难得露出抹羞涩之色。
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丝丝缕缕的甜,那甜味顺着血液涌向四肢八骸,泡得骨头缝都是甜的。
原来她记得自己的生日,之所以一直没提,估计就是在等此刻。
等他迫不及待,等他厚着脸皮主动讨要。
他也是傻,竟然还上当了。
听着她欢快的笑声,他又觉得这一当上得很值。
美人一笑值千金,这话不假。
沈青青抖抖衣裳出去拿东西,先接了桃子手里的蛋糕,笑着和他解释“生日蛋糕,我亲手做的,我们那的人过生日爱吃的东西。”
又接了小厮手里的面碗,“长寿面,小厨房做的。本来准备自己做,结果你找过来了。”
孟渊窘迫地摸了下鼻尖。
“这个是我和雪宝一块摘的花,虽然比不上你那满园春色,也算表达了心意。”
一大捧花束落入怀抱,五颜六色的,芳香扑鼻。
孟渊扬唇笑了,眉目舒展,如溶溶月色映入眼底,看得人心头一荡。
“我很喜欢,谢谢你,青青。”
孟琦雪不满地跺脚,“我呢?还有我的一份!”
孟渊垂下眼睑看着腿边小小的人儿,语气敷衍了许多“也谢谢你。”
孟琦雪感受到他的区别对待,哼哼唧唧,“娶了媳妇就忘了娃,爹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人小鬼大。”孟渊拧了下她的耳朵。
桃子捂嘴吃吃地笑,提醒她“小姐,你不是还准备了礼物吗?快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孟琦雪举起手里的灯笼,里面蜡烛寂静地燃烧着,将外头花花绿绿的图案照得透亮。
“这是我自己做的灯笼,上面的小人也是我画的哦!”小姑娘踮着脚向他炫耀“这个是娘亲,这个是大哥,这个是大姐……”
点了一圈,连大黄都点出来了,愣是没见今日的主角。
孟渊板着脸问她“你爹我呢?”
“啊这个……”孟琦雪张大嘴,有点心虚,“要画的人太多,我把您搞忘了。”
孟渊“……”
手很痒,想打小孩了。
察觉到他眼中的“杀气”,孟琦雪往沈青青身后躲了躲,弱弱地探出小脑袋,解释道“不过后来我又把您添上了,就在娘亲旁边。”
孟渊瞅她一眼,收回视线专心看画。
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在代表沈青青的那一团颜料后发现了另一团黑色小点,指甲盖大小,形状与溅开的墨渍无异。
孟渊的脸又沉了几分,“这个是我?”
孟琦雪支支吾吾“其实我本来准备重新画的,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孟渊把灯笼往桌上一放,冲她摆摆手,“行,礼物收到了,你走吧。”
“现在走吗?”孟琦雪眼珠子不停地往蛋糕上瞟,“我还没吃东西呢,饿了一天。”就等着吃蛋糕呢。
孟渊抬眼,向桃子使了个眼色,“还不快领小姐回去吃饭,饿坏了怎么办?”
“哦,吃饭。”桃子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蛋糕上移开,抱起孟琦雪就走,好像慢一步,会被那香香甜甜的蛋糕定住一样。
沈青青靠在桌边咯咯地笑,“人家眼巴巴等了一天,就等着分块蛋糕吃,结果你又把人撵走了,损不损呐。”
孟渊看一眼那灯笼,气鼓鼓的,“她都好意思把我这个当爹的忘了,少吃口蛋糕怎么了?”
“跟一个孩子置气,你幼不幼稚?”
沈青青笑话他,心里却美滋滋的,女儿果然是娘的小棉袄,没白疼。
话说得硬气,等切了蛋糕,孟渊还是先让守门的小厮送过去一大半,剩下的小半夫妻俩分着吃了。
沈青青中午吃得多,下午又没活动,吃块蛋糕就觉得饱了。
孟渊还在闷头吃长寿面,她便挑了个顺眼的芒果,慢慢剥着吃。
芒果汁水丰富,即使小心也免不得弄一手粘腻。
沈青青用帕子擦了嘴,转身叫小厮端水洗手,眼前忽然一暗,孟渊微微弯腰,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将窗外霞光挡了大半。
沈青青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热,别过头岔开话题“长寿面吃完了?好吃吗?”
“尝尝?”孟渊腰又往下弯了几分,目光灼灼,引诱的意味很明显。
沈青青扫过他殷红的唇,不自然地咂摸下嘴,“我还有个礼物没拿出来,你要不要看看?”
孟渊亲了下她的唇角,笑,“拿吧。”
漫漫长夜,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沈青青送他的礼物是柄短剑,剑身雪白似银、光滑如缎;剑柄处嵌了块青色美玉,玉质通透、光芒皎洁,像极了送礼物的娇俏美人。
孟渊爱不释手,当场舞了套剑法,后又要与她对几招。
沈青青欣然应允。
打前孟渊还特意清了场地,叮嘱小厮将院门锁了,守好不让外人进来。
沈青青摆弄着镇魂尺,用眼睛瞟他,“就比试几招,至于这么夸张吗?”
“当然。”孟渊面上笑容似春风般和煦,“大好的日子,误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怎么,你还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沈青青凤眼一眯,毫不客气地挥尺向前,身姿轻盈,如风如蝶。
孟渊低笑一声,从容接招。
两人比划了几招,一开始沈青青还能轻松应对,后面便渐渐落了下风。
又是一道剑风袭来,她立刻侧身躲避,男人却连她躲闪的方向都判断出来了,剑身一斜,挑落了她的发髻,一根浅粉色的桃花簪从乌黑如瀑的秀发间坠落,跌入男人掌心。
沈青青生气,乌发间雪白的脸颊绯红一片。
男人心神晃动,将发簪往袖中一拢,再次举起短剑,“来,继续。”
这一次沈青青占了上风,一尺子将他的发髻也挑了去。
墨发散乱,男人却一点都不恼,依旧笑盈盈的,“继续。”
沈青青被勾起了胜负欲,牟足了劲要和他拼个输赢。
打到最后两人都散了头发,没了外袍,孟渊的单薄中衣都被她划了个口子,露出白花花、又精壮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