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这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后,小公主再一次见到了褚嘉言,那时他已经是沙场征战的将军了。
那时,小公主还没有回到京城,是褚嘉言又一次出征的时候顺路来看看他的小公主。
这期间他们两人的通信从来没有断过,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很多,每次为了给小公主通风报信,褚嘉言都要亲自去打听京城里的八卦。
蔡府的太夫人去世了,就在苏舜华离开京城不久,没了太夫人,蔡府的待遇一落千丈,那次尚书夫人虽然被打了板子,不过对蔡烟儿还算不错,但是她的儿女甚至是孙女对蔡烟儿可就没那么好了,那朵小白花现在可真是楚楚可怜了。
那蔡烟儿也是好本事,勾搭上了顾家的那位,也就是苏舜华的未婚夫,那可真是和小公主死磕到底了。
褚嘉言五年后见到小公主的时候,女子穿着一身湖绿色衫裙,衬得她肤白似雪,绝美的脸庞上一抹柔和的笑意更是显得她温婉动人。京城里的骄矜好像都不见了,可是褚嘉言知道小公主还是曾经的小公主。
“褚嘉言?”
苏舜华转过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她面前的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瘦弱的少年,而是一个穿着戎装,身高八尺的男人。
身躯高大伟岸,五官硬朗阳刚,一双剑眉浓密英挺,犀利的黑眸寒光乍现,性感的薄唇紧抿着,轮廓菱角分明,身上有着一股万夫难敌之的威严气势。
“殿下。”褚嘉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殿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五年过去了,小公主的脸色苍白虚弱,眼睛却是熠熠发光,依旧是那副漂亮的让人离不开眼睛的模样。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就像是九天之上不可亵渎的仙女一般,站立在那花丛之中,亭亭玉立。
褚嘉言上前几步,真真切切的碰触到了小公主的发丝,那根根细密的黑色长发缠在他手上,柔润顺滑的触感之外,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仿佛整颗心都被细细密密地缠绕住了,心里眼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
“褚嘉言。”这一声就已经确定来人的身份了,叫的情真意切,笑的灿烂明媚。
人就在自己面前,笑着,看着自己。
褚嘉言到底是忍不住的,情不自控的将小公主抱在了怀里。
时间即使在流动,可是最想守护的人在自己的怀里,触手可及的是她的眉眼,触目而到的是她的气息,一切都仿佛是在不可让人置信的梦中,让人无法相信,却又是无数次在梦里都想要拼命得到的,所做的一场美梦。
褚嘉言只觉得自己有些迷糊,脑海晕乎乎,好似喝醉了酒的模样,飘飘然。
手上却是不动,那保护着的占有着的姿势和力道,仿佛怀中那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哪怕是拥有了一刻,也可以一生都回味无穷,万分知足。
怀里的人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眨啊眨的,感受着褚嘉言的温度,眼睛里闪过的是安心和笑意。
这世上只有这个怀抱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是生生世世属于自己的,三千世界,只有这个人是自己的归处。
“褚嘉言,你是打量着我知道了顾青云和蔡烟儿的事情,觉得我是一定要退婚的,才这样大胆的吗?”
褚嘉言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胸腔传来的震动只让苏舜华觉得耳热。
“殿下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我只是想着,他们自掘坟墓,就不用殿下和我费心思了。”
听到褚嘉言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耳侧,紧接着她便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激烈而急促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脖颈,引起她身体的一阵战栗和颤抖。
上一次还是低声下气的小奶狗,现在就成了霸道的小狼狗了,果然骨子里的东西到底是藏不住的。
“我病还没好呢,你也不怕吓着我,让我病情加重了。”
褚嘉言听到这句话,放开了一直抱着的心上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殿下是瘦了,看着比之前羸弱了不少。”他的话语里是藏不住的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我之前努力学武就是为了治病的时候能顺利一些,现在我都快甩不动我的鞭子了,还好之前学了些名门淑女的琴棋书画可以打发时间。”这五年她表面上被困在这里寸步不离,其实有时候也是会偷溜出去玩的,要不是小七说褚嘉言混得不错,怕是自己都要回京找人了。
“殿下……”
褚嘉言还没说完,苏舜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就在这几日了,很快我就可以回京成了。到时候你得胜归来,我一定去城门口看你。”
“好。”有你在,我一定回来,一定活着回来。
征战四年,杀伐果断的男人有些紧张的滑动着喉结,伸出修长大手,捧起来小公主巴掌大的小脸,轻轻摩挲着那莹白如玉的肌肤,虔诚的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五年了,无数次从生死中挣扎走出,褚嘉言心里记挂的都是苏舜华,他的小公主的名字。
他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娇气性子,向来没心没肺的。
如果褚嘉言死了,也许苏舜华会伤心,也许不会伤心,但可以肯定的是,按照他那样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过不了几年,就会将褚嘉言抛之脑后了。
不能死,死了小公主会忘记他。
无数个拼杀的日日夜夜,褚嘉言都是念着这一句话熬过来的。
可是现在,他爬上了可以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摘下自己渴望的那个月亮的地步,他可以伸手把月亮摘下来了。
等到这次战争结束,他苦心经营,得来的月亮,他渴望许久的果实就到了可以采摘的地步了。
他的小公主,这朵开的极为艳丽,又娇里娇气的小花,最终只能栽到他的怀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