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人族的事情，林小秋非常感兴趣。
她是想着人族有龙族的庇佑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但听到白泽说妖族还在屠杀人族，她无法淡定了。
“我记得很早之前妖族就在屠杀人族，后来镇元子不是出手了吗？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镇元子出手之后，妖族暂时收手了，但并不是因为惧怕镇元子，而是因为人族还没有达到炼制屠巫剑所需要的数量，现在经过长时间的繁衍生息，人族已经壮大到镇元子与龙族管辖不到的范围，妖族的屠杀行动就又重新开始了。”白泽道。
“现在人族都被杀的差不多了，老惨了。”婴婴跟着说道。
“发生这种事，女娲娘娘不管吗？”林小秋问道。
“在行动之前，帝俊与东皇去拜会过女娲娘娘。”
说到这里，白泽避开了林小秋的眼睛，低下头缓缓道：“女娲娘娘，默许了。”
“默许！为什么？人族可是她创立出来的啊！”
林小秋十分不理解，在她的心中女娲娘娘可是最伟大的神明，怎么可能会默许这种事。
“圣人之中，太清老子的人族教徒是最多的，但它也对此置之不理，说明在开始之前，帝俊与东皇也去拜会过，想来其他圣人对此事也是知晓的。我想，不是圣人不想管，而是它们不能管。”白泽道。
“这有什么不能管的，它们是圣人啊，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生灵涂炭啊！”
林小秋心里有些冒火。
“你笨啊，圣人之上还有天道啊。”婴婴一句话瞬间把林小秋给点醒了。
“天道……”
林小秋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主上，人族是在巫妖大劫之后兴盛起来的，这是天定命数，您是不能插手的，如果您强行篡改，那么天道就会关闭两界通道，让您再无法进入洪荒。”
金饼开口提醒了一下林小秋。
“这样啊。”
林小秋沉默了良久，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看来创世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老师，这些都是司农培新培植出的灵果，您尝尝看。”
白泽一挥手，在旁边出现一个白玉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灵果。
“我尝尝。”
林小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桌子上的灵果上。
可明明是很好吃的灵果到了她的嘴里却一点滋味都没有。
妖庭事务繁忙，没多久就有妖兵过来，让白泽跟婴婴过去。
林小秋也没有留它们，说了两句话就回了动物园。
她把自己关在管理室抄书，火火趴在书桌上陪着她。
一晃就到晚上了。
林小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才爬起来就对上了火火那一双闪亮亮的眼睛，“嗯？你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本来就不喜欢睡觉。”火火立刻摇了摇小脑袋。
一道金光闪过，挂在屋顶上当灯的金饼亮了起来。
“主上，您想去哪里？我为您照明。”金饼飞了下来。
“我就去院子里走走。”
看它们都没睡着，林小秋的动作也就大了起来。
她来到管理室的门外站定，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月色很清冷，周围有一些云彩，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主上，门外来了一条龙，应当是为了人族的事情来的，您要见它还是让天卫将其赶走？”
金饼盯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会，然后转过头来向林小秋汇报。
“我，不见了吧。”
林小秋纠接了一会，然后拿定了主意。
见了也没用啊，虽说她现在变厉害了，可这件事她没法插手啊。
“好。”
金饼向外打出一道金光。
林小秋看着飞出去的那道金光，心里更乱了。
明亮的光在天空中惊现，一条白龙飞远了一点，然后又猛的折返冲了回来。
它像是遭受了什么攻击，倒飞了出去，但它不放弃又飞了回来。
就这样如是往复，白龙身上逐渐挂彩了。
“它跟谁打起来了吗？”
动物园是完全隔绝外面的声音的，只能听到画面的林小秋焦急的问道。
“那个龙族猜到您回来了，不肯离开，非要见您一面。”金饼道。
黑夜里，那条巨大的白龙不断的被打飞又飞回，看的林小秋心里一颤一颤的。
“芝麻开门。”
她终是没忍住走了出去。
变成人形的牛牛挥动大锤子想要再次发起攻击，在看到她出来之后立刻收了起来，恭敬地低下头去。
这时白龙又飞回来了。
浑身是伤的它非常勉强的变成了一个男子。
它身上的白色铠甲已经完全破了，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破碎的鳞片覆盖。
它生了一张非常妖孽的脸，右边脸上，狭长的眼睛下面长了一颗泪痣，犹如点睛之笔，让它看上去更加的勾人了。
此刻它嘴角挂着金色的血迹，一头白发十分凌乱。
林小秋盯着它仔细地看了看。
好眼熟啊。
他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龙凡见过老祖！”
看到林小秋，龙凡激动地冲着她磕了一个头。
“龙凡？”
听到这个名字，林小秋有了那么一点点印象。
好像她刚从混沌回来那会遇到的小白龙就叫这个名字。
“求您救救人族吧，如果是您出手的话，一定能救他们的！”
龙凡眼中含着泪，声音嘶哑。
它两只手撑在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显然已经伤心到了极点。
看着这样的场景，林小秋非常后悔自己冲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
她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又为什么要跑出来给人家希望呢？
龙凡的身体突然僵住。
它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掌心里有一团普通的火焰，火焰的火苗从拳头大逐渐小，直至熄灭，变成一股白烟。
“不！燧人氏！”
龙凡嘶吼了一声，盯着右手一脸的不敢相信。
“哗啦啦。”
刚才还晴好的天空，暴雨突至。
金饼变得老大，挡在林小秋的头上。
龙凡抱着右手扑倒在雨水里，看上去是那样的凄凉。
“你……怎么了？别哭了……”
林小秋看的心中不是滋味。
“那是人族燧人氏的生命印记，印记消失代表生命终止。”金饼为林小秋解释道。
林小秋微微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它。
“在厚土娘娘的帮助下，所有人族都可以入轮回的，这没什么可伤心的。”金饼道。
“这不一样的。”林小秋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