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视角的原因,聂东来三人并没有看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到自己妹妹一副羞怯难安的架势,再看看穆桂天那鬼祟躲闪的眼神,剑无名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挖苦道:“认识又如何?还不是没什么用,谁人不知道酒痴前辈做事最为公正了。”
乍一听,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仔细一想,聂东来总感觉剑无名挖了个坑等着穆桂天往里跳。
笑天倒是无所谓,只不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自然也清楚剑无名与穆桂天以前的那这事,所以剑无名说这话,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对,唯一觉得不对的地方就是他没想到穆桂天在剑无名心中的印象居然如此之差。
他眯了眯眼,看着穆桂天道:“你小子想要我不告诉穆元此事,也不是不可以。”
穆桂天一听,顿时大喜,之前脑海中那些旖旎的想法立马烟消云散,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嘿嘿笑道:“那小子就先行谢过前辈了,小子就知道,前辈最好了。”
一记马屁拍的那是极其自然,没有丝毫的扭捏,虽说他以前见过笑天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但是,穆桂天却知道酒痴笑天跟自己家老爷子的关系,哪还是相当要好的。如果此事被老爷子知道了,那他避免不了一通责骂,说不准又要被老爷子拉回去关禁闭,自己刚出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个江湖的景致,可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被那个古板的老爷子给拉回去。
喜形于色的谢完笑天之后,他还不忘侧过头瞪上剑无名一眼,以示警告。
对于他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剑无名根本不屑一顾,他当即耸了耸肩,身后的长剑也跟着跳跃了几下,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然后面无表情的口吐芬芳道:“贱!”
穆桂天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怒气,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只是努力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不用谢!”
对于两人的争锋相对,笑天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笑容,和颜悦色道:“你小子只要把酒坛子的钱赔给老夫就行了。”
听了笑天的话,穆桂天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支支吾吾道:“前辈,我……没有……那么多。”
笑天一听,顿时乐了,从头到脚把穆桂天仔细打量了一遍,笑道:“穆元那家伙该不会是让你小子光屁股出来溜达的吧?”
枫林山庄到底有多少钱财,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向穆元打听过这种事,但是他却知道以枫林山庄的底蕴,赔他一个酒坛子的价格,那绝对可以说是九牛一毛的小事,手到擒来。
穆桂天讪讪苦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小子此行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上多少银两,因为这次小子出来,还是被老爷子绑了任务在身上。”
虽说银两这东西,从来都不被穆桂天放在心上,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把银子当做一回事过,而且他那一会出门不是绑着大把的银票在怀里?但问题是,酒痴前辈的酒具酒器并不是一般的玩意,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宝贝疙瘩,亏得是今天摔碎酒坛子的是他,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都不够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拆的。即便如此,自己身上花销剩余的那些银票怕是根本不够赔人家这个酒坛子,这点自知之明,穆桂天还是有的。
“哦?既然如此,那你小子就暂时先留在这里给老夫当个雇佣好了。”
笑天并没有问穆元给了穆桂天怎么样的任务,他如果是一个好奇心满满的人的话,就不可能成就酒痴之名了。
“这……”
穆桂天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嘴上却说不出来,且不说此事是自己理亏,要不是笑天看在穆元的面子上,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罢休呢?
剑玄更是深深皱起了眉头,一脸愁容,有些不知所措,剑无名虽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却也看着自己的妹妹轻轻蹙了蹙眉。
聂东来一看苗头不对,立马就着急了,总不能真的把穆桂天留在千金酒肆当雇佣吧?他连忙对笑天说道:“前辈,还是由我来替他赔偿吧,我这里还有一些银两的。”
要是真的因为穆桂天打碎了千金酒肆的一个酒坛子,而把他撇在这里当雇佣的话,聂东来心里还真的过意不去,虽说这胖子有时候真的挺讨人烦的,但是至少在聂东来看来,他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给过他一些银两,虽然不是很多,但想必赔一个酒坛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笑天微微一怔,不由失笑道:“你确定?”
对于穆桂天的品行,他可是一清二楚,有着枫林山庄雄厚势力撑腰的他,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这一次他一副尴尬不已的样子,笑天敢断定,他身上的确没有带多少现银,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毕竟,挥金如土的性格早已深入了穆桂天的骨髓里,如果他身上有的话,想必不用笑天开口,他就爽快的拿出来了。
但是现在聂东来居然主动提出,要帮穆桂天赔偿,笑天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俊郎的少年,心性自然不用多说,但是,笑天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多金的主,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质朴了。
“确定!”聂东来点点头,一脸坚定。
“那好!”
笑天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能够做出这样一个让步,他还是看在穆元的面子上,如若不然的话,穆桂天想要轻易解决此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他何不顺水推舟呢?
想到此处,他直截了当地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老夫就给你打个折吧,老夫只就收你二百两!”
二百两已经是一个很照顾的价格了,这还是他看在聂东来这个青年不错,蛮有眼缘的份上,才给出如此低廉的价格。且不说他的这些个酒器都是最上等的材质釉色,就单单他的这些东西坏一只就少一只,最起码也都值这个价格了,更别说他这里的所有酒器酒具,都是他亲自一点一点烧制出来的,从配料、成型、干燥到焙烧,这一步步的工艺,都是他一个人亲力亲为,付出的心血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把这些东西当做珍宝的原因。
“二百两?前辈可真会开玩笑,一只酒坛子怎么可能值二百两白银?”
听着笑天报出来的价格,聂东来直接被吓了一跳,二百两白银,那可是自己部的家当了。
哪知,笑天却当场翻了翻白眼,气道:“谁给你说它值二百两白银了?
“我就说嘛,它怎么可能值二百两白银!”
聂东来心里刚要送一口气,哪知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直接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只见笑天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聂东来道:“你小子给老夫听好了,老夫说的二百两,是黄金,黄金,不是白银!”
他险些被聂东来气的当场跳脚,二百两白银,你小子也好意思说出口,就那点银子,连老夫一只坛子的配料都兑换不来。
老人说完以后,还特意瞄了穆桂天三人一眼,见三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才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他原本还感觉聂东来这个青年不错,但是从他说出的话来看,这完完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