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庙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只有一间供人礼拜的殿宇,四周围着一个半人高的院子。
院子的围墙顶上左右排放着整齐的红色瓦片,自然是用作利于排水的作用。
院墙的东侧是一扇普普通通的厚重木质大门,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大门上已经沾染了一层厚厚的灰色釉质,看不出究竟是何材质。此时的大门已然敞开着,而且门口看不到任何被拉动的痕迹,似乎这扇门已经开了很长很长时间,就仿佛它从来没有关闭过一样。
抬眼望去,不论是院墙还是殿宇的外观,通通都被染成了喜红色,虽然经过这么多年风霜的洗礼,原本亮丽的色泽显得略微有些暗淡。
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四周喜庆的纹理。
透过围墙,一众人向一线庙里面望去,除了殿宇内的情景以外,一线庙的情形一览无余。
院子的正中央竖着一柄丈许开外的长戟,长戟顶端连接着布满彩色旗帜的绳索,由长戟顶端向院子四周分散而去,仿佛是为这座普通的院子盖上了一层华丽的被子。
殿宇的正门两端各放着一蹲青色石头雕刻而成的鸳鸯石像,两侧的门柱上则是一幅字联。
上联是:“沧海一眼情系此生伴。”
下联是:“浮生半世姻缘一线牵。”
横批是:“彼此心安。”
字体大气磅礴,苍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一道剑芒,令人慨叹。
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院子中央的长戟旁,还是院中的殿宇前,都各自安放着一定巨大的香炉,香炉里面密密麻麻插满了合香,一缕缕芬芳的香气正在庭院中徐徐升起,沁人心脾。
不难看出,这个地方从来都不缺少闻讯而来的崇拜者,香火鼎盛。
就好比,现在明显仅仅只是晨间时分,一线庙的院落里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身影,他们都是来此诚心礼拜的。
尽管进出一线庙的络绎不绝,但是却丝毫没有给人一种拥堵的感觉。
跟随者人流来到院子里,慢慢走进殿宇中,东方素才终于看清了殿宇中的情形,正前方供着一副桌案,桌子上摆放着一鼎小香炉,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祭祀用品。
而殿宇的正中间则供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是传说中的月老像。
东方素一怔,这里供奉着的,并非什么三流九教的厉害人物,而是实打实的一座月老像,周围的墙壁上则挂着一些伴侣之间常见的日常图案。
她糊涂了一会儿,就大概明白过来了,毕竟一线庙是圣笔铉剑为了纪念自己与爱人的情感才建造的,如此别具一格完解释的通。
倒是乔梦,低声吐槽了一下,“没想到这里与寻常家的庙寺存在着不少的差距。”
既然当是一座寺庙,她想过很多种情形,却唯独没有想到眼下这种模样。
常磊落就在二人身旁,他很自然的笑了笑,道:“的确很让人难以想到,但这就是圣笔铉剑,他不论做什么,总是那么的别出心裁。”
他身后的众人纷纷点头。
乔梦也跟着点了点头,道:“确实别出心裁,让人意想不到。”
她跟东方素二人,不像是常磊落一样,常年四季混迹在圣铉城,她们二人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所以才会觉得如此新奇。
而东方素又是一个并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的人,所以大多时候遇到任何问题,都是乔梦在问、再说,而她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不过周围的人,看到她们一副惊诧的模样,并没有出言讽刺之类的,因为这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前往,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都是原先不曾见过一线庙情形的人,所有来这里的人,第一次见到此间情形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是这个样子,甚至还会比这震撼许多。
而一线庙本身又是一个无比神圣的地方。
………
姑苏城。
城主府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紧张之后,气氛终于缓解了下来。
姑苏城中的气氛也跟着陡然缓解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城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袁老先生与城主府的一些人以外,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城主府的阵仗。
林震南几乎将城主府的所有力量都搬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也阻挡不了他们暗暗心惊,所以从昨夜傍晚开始,姑苏城就一直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氛围当中。
别看林震南整日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知晓他过去的一些人,可是非常清楚他的为人,也知晓他要是疯狂起来到底有多疯狂,所以自从昨日林震南摆出这种架势以后,姑苏城不知多少人的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跳。
林震南那可是一个完不能用常理在度量的一个人,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悄无声息,甚至不用任何威逼利诱的情形下,让姑苏城各大势力都服服帖帖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林震南原来的名声实在是有些太大,这可是一个连江湖武林第一人的圣笔铉剑都敢拿刀去砍的狠角色,没有人愿意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时候得罪于他。
年轻时候的林震南在很多老一辈心里都留下着不可磨灭的影响,虽然赶不上圣笔铉剑那么响亮,但是也不遑多让。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与他同一时代的那些赫赫有名的江湖中人,很少有几人是没有被他提刀砍过的。
即便如此,这家伙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没有被人砍死,这在很多人眼里,完就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江湖中很少有人不忌惮他,甚至有人宁愿得罪圣笔铉剑也不愿意得罪他,原因无他,这个人发起疯来完没有一点规律了循。
原本待在城主府庭院里等候命令的佣人,以及城主府几步一岗的盯梢也被林震南部撤掉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这次又在发什么神经,不过却没有人去查看情况,他们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在这个疯子的手里。
如果真的撞在他手里,指不定还要被他怎么收拾呢?别看林震南这些年来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鬼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毕竟一个人的性情是很难改变的。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林震南之所以会这么做,完是因为林北夏。
重伤昏迷的林北夏,在服用了袁老先生给予的舒心宙草之后,早就已经醒了过来,他也从清醒过来的林北夏口中,得知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林北夏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齐心海这个人渣,对于这样的人,林北夏自然不能放任他继续为祸江湖,一时不慎,被齐心海阴了一把。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林震南,终于送了一口气,原来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般,所以他就将所有人都撤了。
至于齐心海此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在原来的江湖中,不知道他的人估计少之又少,毕竟他曾经也是臭名昭著。
想到齐心海,林震南的眼神冰冷无比,原本以为这个祸害已经死了多时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还苟活于世,而且居然再一次对自己妹妹动手动脚,简直是不知死活。
不过听林北夏的意思,即便是他没死,也差不多废了,只是他藏身的那个大殿却诡异无比,不知道是何来头。
林震南才不管他是死是活,死了最好,如果活着,他不介意让齐心海尝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居然敢伤自己的妹妹,他这简直就是找死。
此刻,林北夏一脸虚弱的靠在床边上,看着坐在床边上泪眼朦胧的老妇人甜甜笑道:“蝉姨,您也别伤心了,您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嘛?”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美的不可一世。
老妇人溺爱的看着她,抱怨道:“什么好好的?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叫我如何给你父母交代?”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场一样。
林震南就站在二人身旁的床榻前,他看着老妇人的模样,有些无奈,不过当看到林北夏那虚弱的样子的时候,当下便跟着指责道:“北夏,下次有什么事你可得知会哥一声,可不能这样了,这次你真的差点没吓死我跟蝉姨。”
他虽然有心想要责备一下妹妹,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毕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护着林北夏,别说是指责她,就算是连一句语气重一点的话都不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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