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荒凉的弃院外,拢夏在此等待,眸子似是着急的四处张望。
随后,一道被月色拉长的黑影出现。
顾隐修语气冷冷淡淡“你找我来有何重要的事情?”
下午收到拢夏的暗信,说是今晚有重要的事来约他在这里想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到南翼令牌。
现在顾织锦的那半块令牌已经得到手,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所谓重要的事情找他。
拢夏扑身过去,抱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怨艾委屈“若不是奴婢所说的重要之事,少爷是不是就不来见奴婢了。”
顾隐修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放温和,哄着,“怎么会呢,只要夏儿不论多么大小的事情找我,我都会来见你。”
拢夏哀怨“自从上次那南翼令牌得到手后,少爷可是再也没主动找奴婢了。”也让她整日坐立不安,害怕他把她遗弃。
顾隐修道“这段时间我在忙着差事,这不没时间看夏儿嘛。”
拢夏心里不满,她就知道,每次问他为何不来找她,他都说自己有差事在身。
她用撒娇的语气“少爷可还记得以前对奴婢的承诺吗?少爷说要纳奴婢为妾的,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诺言?”
顾隐修眼神微眯,脸色冷下几分,“你找我过来就是问这事儿的?这就是你口中的重要之事?”
在他怀里的拢夏,感觉到他生冷的语气,抬头怔怔看他,委屈抽噎“难道对于少爷来说,这件事不重要吗?少爷是不想纳奴婢为妾吗?”
她的落泪,顾隐修有些心烦意燥,南灼华手上另一半南翼令牌还没得到手,拢夏还有用处,这个时候还不能舍弃她,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哄着。
揽她入怀,顾隐修又是一副情深意切般模样,柔声道“夏儿莫要急,本少爷既然许诺你妾侍之位,自然会兑现的,等本少爷这段时间忙完手中差事,到时候就把你抬到本少爷的院子。
又是等忙完手中差事,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不能再等了。
心思一动,拢夏眼里覆上几点狡光。
她轻叹“奴婢不着急,可是,”欲言又止,“奴婢怕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
顾隐修惊怔,猛地从怀里推开她,惊愕着眼眸“你什么意思?”
拢夏羞涩的垂着头,摸着腹部,小声道“奴婢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
顾隐修漆黑的瞳孔骤缩,愣了须臾,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敛着的眼珠子转动,拢夏回答的游刃有余,“昨日去看的大夫,说是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顾隐修抿紧嘴唇,沉默不语,拢夏的话,他没有质疑。
他们两人几个月前就已经勾结在一起,隔三差五的也会缠绵一次,但他每次都是小心着,没想到拢夏还是坏上了。
最近的一次缠绵,是前几日得到顾织锦手上半块令牌的那一次,若算下时间,估计那时候缠绵,拢夏就已经怀了身孕,可那是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顾隐修两手背后,握着双拳,一言不发,眸色深沉的如这黑夜。
拢夏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故作唯诺恐慌,“少、少爷这般沉默,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怎么会不喜欢呢,”顾隐修勾了一丝笑意,那笑,却不达眼底,搂过她,大手放在她腹部,柔声“这可是本少爷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和夏儿生的,本少爷肯定喜欢的紧呢。”
他的第一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拢夏眼里闪过精光,若是她真的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孩子,日后她的地位肯定不会屈身一个妾侍,还能更上一层楼。
可惜,现在她的肚子里
拢夏的心底的野心又开始生长,暗自咬牙,一定要生下大少爷的第一个孩子,然后在这府上立足。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让大少爷赶快纳她为妾。
拢夏挤出几滴眼泪,难过委屈,“奴婢如今已经有了身孕,跟着顾织锦那病秧子日子过的清苦,而且每天还要听她使唤,干那些粗活,奴婢身子贱,受点苦没事,可是奴婢怕苦大少爷的孩子,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找大少爷帮忙。”
顾隐修蹙眉“所以,这才是你找我想说的重要之事?”
拢夏嗔怨“不然少爷以为奴婢真的是为了那妾侍之位来找您的吗?”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拢夏既然有野心,怎么会少了心机这种东西。
“原来是本少爷误会夏儿了,”顾隐修叹气,握着她的手,情深蜜语,“夏儿放心,三日之内,本少爷就纳你为妾,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一点苦。”
“少爷说的可是真的?”拢夏眸子闪过亮光,喜色溢于言表。
“本少爷说出口的话,怎么会夏儿呢。”
拢夏嘴角扬起,心底得意,看来她这个计谋得逞了。
她在府上站稳脚跟的日子指日可待,等她成为大少爷妾侍,一定要尽快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
到那时候,她也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想起顾织锦和谢文泽的亲事已退,顾隐修问“顾织锦近来如何?”
拢夏嘲讽“那病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弱不禁风,前几日还因为和谢家的那门亲事郁郁寡欢,退了亲事以后,这两日精神也开始好转了许多。”
直接嫁给那元章侯爷被折磨死多好,死了也就不会整日折磨她干这干那粗活累活了。
“那半块南翼令牌的事情她有没有发觉?”
拢夏笑“奴婢做事,大少爷大可放心,那病秧子到现在还没发现令牌已经被奴婢调换,这个秘密,估计她到死都不会知道。”
得意忘形的语气,颇为自满。
顾隐修颔首,甚是满意,又低声问“那药她还在喝吗?”
“喝着呢,奴婢每次煎药都会放点乌鸩,让她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说这话的时候,拢夏满眼狠毒,却又感到快意。
顾隐修眸子一眯,几抹阴狠,“以后乌鸩的计量加大,赶快送她归西。”
她手上的半块南翼令牌已经得到手,留着那病秧子也没用了,倒不如永绝后患。
拢夏捂嘴娇笑“奴婢就等着大少爷这句话呢。”那个贱人,她看不顺眼好久了!
忽而。
“咔嚓”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