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
南灼华来了兴致,把腿盘起来坐着,认真听觅言讲。
“昨晚刚发生的,听说谢诗筠因为谢家被屠杀的事情心情苦闷,就找景元昭倾诉,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最后喝多了,没把持住就那啥了。”
觅言看眼认真听讲的小主子,至于两人酒后乱性这点儿,她也不敢说的太直白,怕教坏小孩子。
觅言说的隐晦,南灼华也听懂了。
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做那件羞羞的事情吗,她又不是没见过。
毕竟也是见过景元奕在野外实战。
“那后来呢?”南灼华把胳膊支在膝盖上,侧撑着脑袋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谢诗筠醒来委屈大哭,惊动了皇上,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皇上也无奈,只好就把谢诗筠册封太子妃。”
因为谢府一事,弘元帝也对谢诗筠和长公主母女俩心中有愧,谢家也就剩下她们两人,为了照顾她们母女俩,也算是补偿,弘元帝就把太子妃赐给了谢诗筠。
就连长公主,都被封了诰命。
谢家如今有一个太子妃和诰命夫人撑着,还没到完全落败的地步。
可即便这样,谢家还是一个空壳子,母女俩也没一点实权,景元昭娶了谢诗筠,对他的夺嫡没一点儿帮助。
但他又不得不娶,怕是他如今最悔恨,悔恨不该碰酒。
都是那酒害人啊。
南灼华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觅言看她认真思考的呆萌样,笑问“小主子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谢诗筠为何非得要去找景元昭诉苦,找其他人就不行嘛?”
觅言想了下“许是因为景元昭是她表哥,可能亲近一些。”
一旁沉默摆弄草药的雾语突然插话“不,是因为她想做太子妃。”
“姐姐何出此言?”觅言不解。
雾语掀下眼皮,凝思“谢诗筠估计是想找个靠山,而景元昭正好符合她的人选,也恰好给了她下手的机会。”
垂下眼看着手中草药,她接着道“怕是谢诗筠用了什么手段把景元昭灌醉,不然景元昭的床榻岂是那般好爬,这太子妃哪能那么好当。”
方才觅言和小主子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刚开始他就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谢诗筠有问题。
雾语觉得,谢诗筠肯定是在那酒里下药了。
反正不管如何,她确实是用拙劣的手段得逞了。
景元昭不知现在清醒过来没有,自己被算计了。
南灼华虽不懂这里面的居心叵测,但她觉得雾语言之有理,因为她也觉得谢诗筠耍了心机。
觅言心思单纯,没有雾语心思缜密,倒也想到谢诗筠这般心机重。
“景朝辞和景湛漓呢?他们定下了谁家小姐?”南灼华又问。
觅言答“景朝辞被婚配的是大司马府上的嫡女,景湛漓没有选任何女子。”
“趁着选秀,景湛漓不为自己选上一个妃子?”
“听说那些千金里面没有一个能让景湛漓看上眼的,索性就不娶了,皇上也没多管他。”
景湛漓在帝京也是有名的风流成性,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儿,府上的妾侍更是多达十几位。
府上有这么多妾侍环绕,他也不着急娶妃。
弘元帝知道他风流的性子,身边的女子也多,倒也不管他。
景朝辞就不一样了,他娶妃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为了对自己夺嫡有所帮助。
本来他最中意的人选是顾织锦,后来到嘴的鸭子也飞了,他只能再物色一个王妃人选。
最后看上了大司马府上的嫡女,大司马也是朝中重臣,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景朝辞联姻的不二人选。
晚上,圣旨已经送到了各个府上,就连景陌琰和梅沁雪的婚事也趁机定下了。
梅沁雪是梅太后内定的靖离王妃,趁着这次选秀,便把她直接许配给了景陌琰。
梅沁雪一直心仪着景陌琰,对这门亲事自是没什么意见。
而景陌琰,一切听从梅太后安排。
皇家的婚期定在五月中旬,到时候几对新人一起拜堂,普天同庆。
而在顾轻韵和景元奕的婚期在他们前面。
一晃几日过去,还有两天时间,顾轻韵和景元奕的婚期就如约而至。
这日,府上送来了顾轻韵的嫁衣,让她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趁着还有两天时间可以改。
那身耀眼的大红嫁衣从早上到晚上,都在那整整齐齐的放着,顾轻韵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一天,她什么也没干,一天晾晒的药草都没收拾,因为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她只坐在那里,怔怔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期间江姨娘也过来催促过几次,顾轻韵对她置之不理,依旧无动于衷。
她也听说了梅沁雪和景陌琰定亲的消息,婚期还在她后面。
她本以为自从上次去找过景陌琰之后,她的心就死了。
事实证明,它还活着。
听见景陌琰订婚的消息,它还是会痛,痛的无法呼吸。
即便知道他不爱梅沁雪,但她心里那份嫉妒,还是会肆意生长。
原来爱而不得,是这般的痛不欲生。
顾轻韵失神一天的眼眸轻转,渐渐回神,眼底凝起幽暗。
她突然想明白了,感情之事,若是不争不抢,永远都不会属于你,若是抢了,还有机会握在自己手里。
这一次,她想夺回自己人生的选择权,为自己争取一次
到了天暗,月儿冒尖,星子微闪。
顾轻韵捧着那身嫁衣,去了顾轻茉的院子。
不紧不慢,步调轻缓,顾轻韵走到西院,敲响了顾轻茉的房门。
顾轻茉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是顾轻韵,还以为她是来给她看脸上的伤的,便把她带进屋子里。
进了屋子后,她才看见顾轻韵手里拿着一身嫁衣,错愕不解,“五姐姐这是要干嘛?”
烛火轻晃,在顾轻韵脸上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光,她红唇浅笑,渲染了几分晦暗。
顾轻茉看着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顾轻韵像是变了一个人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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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韵开始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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